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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菀沉吟了片刻,伸出二指怯怯道:“二十文一幅。”
见贵妇微蹙眉头,连忙说道:“都是自己闲来无事绣的,夫人若是喜欢,价钱可以再商量的!”
贵妇微微一笑:“这等风物雅致巧妙,二十文铜钱着实是亵渎了这份地老天荒的高远意境,普通人绣花莫不以浓墨重彩取胜,恰似繁华团簇好不热闹,而我独爱这份幽静,却不料我心中的这份意趣只值铜板二十。”
晚菀一愣,听这夫人的意思自己要价太低了?晚菀脸色一红,低声道:“夫人莫怪,我也是第一次将自己绣的帕子拿到市集上来卖,实在也不知道此中行情,请夫人估个价吧,小女子莫敢不从。”
贵妇看了看晚菀朴素的着装,或者说这种着装在她眼睛里只能算作破破烂烂。
第三十四章赌徒神医()
“你这样的就这么四幅吗?”贵妇问道。见晚菀点了点头,贵妇笑道:“绣工雅致,简单却有味道,看得出绣这几幅帕子来要比绣那些繁华似锦省时的多,不过价值的高也就高在这份简单幽远当中,而且这四幅帕子想是文人老爷们房里的四扇屏似得,很有意思。嗯,你的牡丹绣的也不错,这样吧,我看你这里是总共八幅帕子,我愿出二两五钱的银子买你这些绣品,不知姑娘肯割爱吗?”
晚菀大喜过望,本想着这些东西能买个七八钱银子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怎么也想不到能到这个高价上。
晚菀高兴地点了点头,突然心中一动,问道:“夫人,小女子有个疑问,为何夫人要出二两五钱的银子呢?二两我也卖的!”
贵妇是个秒人,听晚菀如此疑问,澄静的眼睛里泛出一丝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古灵精怪来:“二两银子买你的四扇屏,至于牡丹那四幅俗物,别人或许喜欢,在我看来也就值个五钱银子而已!”
晚菀几乎是送着这位贵妇上轿的,心中思忖道:“今日若非是遇见这位夫人,只怕自己所谓的四扇屏在他人眼中就如繁花在这位夫人眼中似得不值钱,李瑶儿那样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但是真正喜欢恬淡幽深的人又有几人呢,看来得留意一下,如果有钱有修养的人愿意花大价钱买这些意韵颇深的绣品,自己是不是以后专门绣这种东西呢?”
晚菀拿些钱,买了些肉米等物,一路上边走边想,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颇与前生的经济学理论相适应,既然绣花的人大多以艳俗为主,自己完全可以独辟蹊径,风格以返璞归真的淳朴为主,服务于贵族书香门第这个高端市场啊!
想着想着又觉得气馁,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村妇而已,以现在的身份打入高端市场无异于痴人说梦。晚菀攥了攥拳头,迟早有一天我一定将这个想法付诸于现实中。
金瀚泽这几天一直陪着花蜜逡巡于闽州的大街小巷,边玩边打听能治疗花蜜哑症的大夫,偏偏还真叫金瀚泽给打听出来了一位。
这位大夫姓安,五十岁上下了,长的一脸猥琐,平日里留连于赌坊酒肆之中,嗜赌如命,当金瀚泽将花蜜的症状告诉这位安大夫时,这老头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能治能治,不过只有一个问题,却是你们的。”
金瀚泽问是什么问题,那安大夫道:“问题就是我能治得了这病,你们出的起银子吗?”
金瀚泽一愣,再看看这老头猥琐的长相,心里惴惴不安起来,都说相由心生,这老头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江湖骗子。
安大夫伸出两根手指:“一口价,二百两纹银,钱到病除!”
“啊?不开方子啊?”金瀚泽目瞪口呆。
安大夫也是一愣,笑道:“对了对了,这位公子多谢提醒啊,对,是得开个方子,哈哈,二百二十两,钱到药到病去,就这么简单!”
金瀚泽有些鄙夷地看了眼老头,更加肯定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江湖骗子的想法,连忙推说没带钱,领着花蜜逃也似的离开了,远处只听老头喊道:“想通了就来吉祥赌坊找我!”
“傻子才找你呢!”金瀚泽吼了一声。
一天将尽,两人垂头丧气的进了客栈,诊出花蜜经络受损的大夫倒是有几个,但是都没有办法治疗,甚至就有郎中推荐了安大夫,一想起那安大夫的猥琐形貌来,金瀚泽连同那位郎中也一起鄙视了。
吃饭的时候,钱汝明问起寻找大夫的事来,金瀚泽据实以告,忍不住将安大夫的痞子形象说了一遍。
钱汝明沉吟了半晌,道:“瀚泽,那安大夫说在吉祥赌坊是吗?你拿三百两银票去请他过来,务必要以礼相待!”
“啊?钱伯,这人要是个骗子咋办?”金瀚泽急道。
钱汝明道:“瀚泽,这世上有些风尘奇人万万不可以常理度之,万一他要是能治花蜜的病咋办?”
金瀚泽张了张嘴,钱汝明继续道:“万事万物讲究个机缘,若是花蜜有此机缘,对方就是个骗子,也能误打误撞的给治好了,若是没有机缘,那就是皇城的太医来了,也是束手无策,去吧!”
金瀚泽道:“钱伯,那可是三百两银子啊。”
钱汝明豁达一笑:“若是这三百两银子可以治了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的病,你舍不舍得?”
金瀚泽沉默了,若是三百两能治晚菀的腿疾,他定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金瀚泽点了点头:“钱伯,我懂了,我这就去!”
花蜜眼里噙着泪,一个劲的摇头。她长这么大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钱,钱汝明却似乎毫不在意似得,令花蜜感激涕零。
钱汝明对着花蜜笑道:“我都这个年纪了,再有儿女的希望很渺茫,你我有缘,既然认我做了父亲,将来还得靠着你这个女儿给我养老送终呢,到时候我死了,叫你答谢来奔丧的人你却不能开口讲话,那咋成!”
金瀚泽怀里揣着三百两的银票,惴惴不安地进了吉祥赌坊,这是一间大赌场,里面各色赌具玩法应有尽有,金瀚泽经过好几拨人,终于在角落的猜大小哪里找到了一脸沮丧的安大夫。
“安大夫,我”金瀚泽走过去刚说了半句话就被输红了眼的安大夫打断了。
“请我看病?少废话,给钱!”安大夫摊开一只手,伸向金瀚泽。
金瀚泽愣了下,伸手入怀,刚掏出银票来,被安大夫夹手就夺了过去,一把摁在赌桌上喊道:“十两银子,我押小!”
金瀚泽急道:“大夫,这是三百两银票!”
安大夫怪眼一翻:“急什么,我知道,你先等着我便是,我今儿得把我那二两银子的本翻回来!”
金瀚泽几乎昏厥,拿三百两的银票翻二两银子的本?这是个疯子吧!
金瀚泽无奈的站在安大夫身边,生怕这江湖骗子跑了似得。
一个时辰后,金瀚泽和狼狈不堪的安大夫走出了吉祥赌坊,说来也怪,这安大夫只要押小,骰盅出来的总是大,押大出来的都是小,将近一个时辰,楞是没赢一把。
“晦气!”安大夫一看旁边的金瀚泽,骂开了:“你个傻子,我押大你就不能稍带手押两把小的?”
金瀚泽给弄懵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在心底翻出钱汝明临行前交代的话来:“要以礼相待”
跟着金瀚泽到了客栈,钱汝明连忙将安大夫请了进去,一个劲地说着久仰大名云云,搞得金瀚泽都有些相信了钱汝明是听过安大夫大名的人。
谁知安大夫一点也没给面子,说道:“久仰我什么大名?赌鬼的大名么?”
钱汝明讪讪一笑,金瀚泽倒是觉得这安大夫尚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是个赌鬼。
钱汝明叫出花蜜来,安大夫给号了下脉:“果然如此,能治!”
钱汝明问道:“先生小女这症候”
安大夫摆摆手:“别说怎么得的,也别问问为什么会这样,你问我也不说,我给人瞧病就是这么个规矩!”
安大夫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烂不堪的油布包来,打开一看是一副针灸用的银针,只听他说道:“姑娘这症候与这银针有关,是不是?”
花蜜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安大夫说道:“自古学艺的都要正儿八经的拜个师父,你以为师父就是白吃白喝你的?啥都讲究个传承,今儿我就亲自施针,你也仔细看看跟你自己刺自己的手法有什么不同!”
安大夫伸出三个手指头:“你这症候最多三针,两个时辰后管保你跟正常人一样的吃喝拉撒,说话放屁!”
花蜜脸上一红,嗔怪地看了一眼安大夫。安大夫一笑:“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