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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妍道:“可我听说这张一顺只是为了恶心那糕饼铺子,并没有将这些秽物卖出去!”
韩不屈一愣,试探着问道:“小姐的意思是?”
郑妍一笑:“我一个妇道人家自是不敢插手地方案件,只是心里觉着那妇人王氏可怜见的,这事我也骂过她了,怎么能有那么恶劣的想法呢,但是终究这张一顺还是保留着一点良知,没有贩卖给人食用,所以希望韩大人可以从轻发落此事!”
韩不屈皱了皱眉,老实地说道:“小姐,此事我连夜已经报知了知县赵大人知晓,若是”
郑妍见韩不屈面有难色,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赵成林大人被贬到曲水之前,想必韩大人也有所耳闻,此事若赵大人要追究,我自与他去说,目下曲水公务韩大人做主,不如审一审这张一顺,若他真个没有将如此秽物卖人获利,赏他个二十大板,叫他与家人团聚去吧,若是真个有卖与别人食用,那就按照朝廷律法,严加惩处,韩大人以为如何?”
韩不屈沉吟半晌,才点了点头,叫人从南狱将张一顺提来,一问,果然张一顺一口咬定没有卖给别人,只是与糕饼店有些私怨,才想出这等恶毒的法子来恶心糕饼店。
韩不屈当然知道郑妍是要自己放了这张一顺,令他画了押,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令人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罚银十两,便放他回去了。
郑妍从屏风后面出来,谢了韩不屈,又说道:“大人,我还有一件事。”
韩不屈心里暗自叫苦,面上拱手问道:“小姐请讲!”
郑妍道:“今早起来,本想着去那家糕饼店看一看,谁知那店里的小姑娘店大欺客,硬是把我给赶了出来,我才知张一顺那样做原是有些道理的,只是心中颇为不忿,说不定这店里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事,韩大人不妨带人去细细查一查,说不定能查出什么端倪来!”
韩不屈心里暗道:店大欺客?就你这身装束,谁会欺你,分明是有意找茬,唉,罢了,被她盯上了,这生意不做也罢!
韩不屈点头道:“这个好办,小姐自去,一会我点几个役差,定要给这些无良商家一些颜色瞧瞧!”
郑妍满意地起身告辞而去,韩不屈待郑妍走了一会,高声喊道:“来人呀,点些人手,随我一起去市集上看看!”
一行人到了镇上,韩不屈一指糕饼店,衙役们立刻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晚霜和晚雪刚要准备将做好的点心端出来,猛然见这么多官差打扮的人冲了进来,登时吓得目瞪口呆。
“查!”韩不屈黑着脸从嘴里将这个字吐出来,衙役们应了一声,去狼入羊群一般,一个小小的糕饼铺子立刻鸡飞蛋打,一片狼藉。
“没发现什么。”衙役们搜查了一阵,在韩不屈耳边轻声禀告道。
韩不屈也觉着没有面子,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女孩,韩不屈问道:“你们家大人呢?就你们二人在此制作糕点么?”
晚霜比晚雪年长一岁,闻言说道:“回大人话,这糕饼店是家姐的买卖,如今姐姐去了江州府,此处有我二人打理经营!”
韩不屈微皱着眉,在铺子里缓缓踱了两步,指着一只盆子问道:“这里面黑糊糊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黑糖,里面和了一点玫瑰,用来制作玫瑰酥的馅料。”
“你可知欺瞒本官的下场?”韩不屈说道。
晚霜起身手伸进盆中,抓了些黑糖出来,放在口中咽了下去:“大人,这真是黑糖和玫瑰!”
韩不屈冷笑一声:“你那手刚做过什么就抓了这馅料去吃,如此不洁净的点心就卖给他人?”
晚霜一听,急急说道:“适才是大人询问我才抓了点黑糖吃掉,以释大人疑心,平时我们自然知道这是何物,做糕点之前都要净手净面,万万不敢污秽食品。”
“还敢狡赖!”韩不屈突然黑了脸:“来人啊,将这糕饼铺子即刻查封!”
“大人!”晚霜大惊失色,连忙站到前面,说道:“小女冤枉,当真没有污秽食物!”
韩不屈冷冷看着晚霜:“你要抗法不成?”
晚霜咬了咬牙,如果这样就被查封,还有什么脸面见晚菀呢。
“来人呀,将这两名女子拖出去,店铺查封!”韩不屈漠然地下了命令。
任凭晚霜晚雪如何挣扎,最终衙门的封条还是贴在了糕饼铺的门上,韩不屈走过去,看着瘫坐在地上哭泣的晚霜晚雪,叹了口气,说道:“迟些时候叫你家大人道县衙丞厅里来一趟!”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周围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晚霜晚雪站起身来,相互扶着向云锦衣坊走去。
李瑶儿叫两姊妹哭泣着进了衣坊,一问才知原来官府封了糕饼店,连忙着人去钱府喊金瀚泽过来,一边和晚云晚雨细声安慰晚霜晚雪。
晚雨脾气最为火爆,一连声地直骂狗官,李瑶儿皱着眉堵住了她的嘴巴:“小雨,噤声,须知祸从口出,别再给你姐姐姐夫惹没必要的麻烦。”
晚雨一愕,不说话了,只把牙齿咬的格格做响。
金瀚泽听说晚霜晚雪哭着到了衣坊,似乎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也顾不得向钱汝明告假,直接一路小跑着到了衣坊。晚霜晚雨将事情的原委尽数说了,金瀚泽微微一愣,就因为那点事把店铺查封了?
金瀚泽很快就意识到如果晚霜晚雪没有撒谎的话,事情也许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晚菀和宫扇熙在破庙草草地吃了一点肉,正打算就在破庙里歇一夜,突然耳边似乎隐隐传来些声音,晚菀走到庙门前一看,惊呼一声道:“坏了,他们上山来了!”
宫扇熙挣扎着起身,只见远处一排火把正缓缓地向山神庙走来,看那火把的数量不下十一二支。
“走!”宫扇熙喝了一声,两人出了山神庙,此时下山已是不及,也只有往山上跑了,至于跑到哪里去,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宫扇熙腿上吃痛,晚菀将他手臂架在自己肩上,两人借着晦暗的月光,慌不择路的一路逃去。
那伙黑衣人远远便看见破山神庙里点些一豆烛火,再加上有先前那死去的黑衣人做的标记,直直就奔向破庙,一进庙门,烛火下,那黑衣人的尸体赫然便在角落里蜷着,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走过去,一翻身子,不由地怒道:“兄弟们,他们肯定上山了,给我追,我要亲手宰了他,报我兄弟的大仇!”
众黑衣人齐声应了,出了庙门,循着宫扇熙和晚菀逃跑时压坏的杂草痕迹,匆匆追上山去。
好几次,宫扇熙叫晚菀放弃自己独自去逃命,晚菀不依,咬着牙道:“还不到最后呢,不要轻言放弃,真要走投无路了,那就是命,认了便是!”
微微顿了顿,只听晚菀有些嗔怪地斥了一声:“你一个大男人,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听到晚菀这声呵斥,宫扇熙非凡没有生气,心里只觉得暖暖的。
随着腿上渗出的血越来越多,两人逃跑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宫扇熙忍着剧痛,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
眼看着后面的黑衣人越追越近,晚菀和宫扇熙奔跑的脚步突然一顿,夜晚辨不清方向,两人竟一路朝着悬崖上走来,眼前已经没了路,只有一道天堑横亘在他们面前。
第一百四十一章坠崖()
“完了!”宫扇熙和晚菀脸色苍白的互相看了一眼。
“也罢,天意如此,奈何!”宫扇熙走到悬崖边,朝下望了望深不见底的悬崖,转过头看了看气喘吁吁的晚菀,歉意地说道:“只是连累了夫人!”
到了这绝境处,晚菀倒放开了许多,本来她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她来讲死亡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恐怖。晚菀笑了笑:“公子都说这是天意了,也罢,跑了这么久了,人都乏了,我们坐下来歇歇吧,活了这么一辈子了,看这情况已经再无幸理了,慌慌张张的抽抽搭搭的也于事无补,倒似辜负了行将结束的大好生命!”
宫扇熙看着晚菀,脸有异色,许是被晚菀的这份豁达感染,也哈哈一笑:“夫人有此胸襟,实在令人汗颜,说的不错,一死而已,倒不如从容面对!”
两人相视一笑,安静地坐在了悬崖边,方知前人所言不虚,以往种种皆是浮云,一时间心境升华。
不多时,黑衣人打着火把,将宫扇熙和晚菀围在悬崖边。那黑衣人头目见二人气闲神定,不由地又惊又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