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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珵秀闻声赶来,见俊草低头坐着,肩头微颤,簌簌而落竟是泪水。袁珵秀进退两难,只得绞了块脸帕递在他手里,默默将地上收拾干净。
俊草将脸帕覆在面上,没有作声,过了半响,他将脸拭净,指着桌案上的东西道,“让郑吉把帕子送回去!”
袁珵秀见他眼睑微肿,但眼中寒意腾腾而起,取过旧帕就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郑吉急步进屋,脑门仍在突突冒汗,“掌事,李正淳不在,也没人知道他何时回来,奴婢不敢随意将东西交予他人,只好先带回来了。”
俊草抖了抖眉梢,眯着眼睛不语。
郑吉低声问道,“掌事,你认识陆大人?”
“看你这一脸的汗,”俊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回去擦擦吧。”
第63章 乔装()
又逢朔日,俊草正在书房看书,郑吉进屋回话,“掌事,太常寺的李正淳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俊草头也没抬,冷冷道,“来得正好,将东西还给他,直接打发走!”
“是,奴婢遵命,”郑吉从案上取过棉帕,转身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他又回转,语气中却多了丝犹豫,“掌事,李正淳带了陆府的人来,想请掌事开恩…”
“住口,我不认识什么陆府,”俊草等不及他把话说完,厉声呵斥,“我再说一遍,让李正淳拿了东西立刻滚蛋!”
“掌事息怒,”郑吉见他愠恼,慌忙跪地解释道,“奴婢只是觉得,那人的样貌与掌事有几分相似,所以特意进来回禀,若掌事不想传召,奴婢这就将他们撵出去。”
“慢着,”俊草心念一动,摆了摆手道,“传那人进来!”
来人是名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他看见俊草,满脸诧异,傻傻愣在那里,都忘了行礼。郑吉悄悄推了一下,他才低头作揖道,“陆墨云见过苏掌事。”
听到这个女子气的名字,俊草扫了他一眼,淡声诘问,“东宫与太常寺素无往来,不知你找到苏某这里,所为何事?”
“苏掌事,我是太常寺陆少卿的人,今日冒昧前来,只因陆大人蒙受不白之冤,想请掌事开恩,替他伸冤,”他见俊草低头啜茶,好似并未认真在听,赶紧将自己袖中的帕子拿了出来,“苏掌事,可还认得此物?”
俊草本来就冒了火气,听他提到旧帕,骤然沉下脸色,“你来的正好,底下人不懂规矩,没问清楚就收了帕子,还要烦你将东西带回!”
陆墨云见他说完就要送客的架势,忽然攥住了他的衣袖,跪倒在地,“苏掌事,求你救救陆大人吧,他,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真的,我没有骗你,陆大人找了你们母子多年。对了,陆大人说你是三月初十的生辰,娘亲名叫翠茹,对么,苏掌事,还有这帕子,陆大人说是她的旧物,难道你不认得了?”他见俊草抽开衣袖,脸如冷霜,不敢上前,只得伏跪在地,连声恳求。
“你认错人了,苏某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俊草拨弄着发皱的衣袖,吩咐郑吉送客。
陆墨云被郑吉扯住动弹不得,她还没挣扎几下,发间玉簪突然滑落,一头长长的秀发披泻而下,郑吉立即松开双手,闪到一旁。
俊草见她竟是名女子,皱眉斥道,“你到底是何人,竟敢男扮女装,胆子不小!”
“我不怕死,只要能救爹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说完话,想到自己女扮男装竟然露馅,脸色一阵泛红,“苏哥哥,我知道这是杀头的罪,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俊草听到这声称呼,眉头愈皱愈深,陆墨云丝毫没有察觉,接着说道,“苏哥哥,阿爹之前碍着娘亲的面子,一直偷偷打听你们的下落。阿娘死后,阿爹对你们更是想念,派了很多人四处查访,却一无所获。苏哥哥,我知道阿爹对不住你,求你看在这些年他苦苦寻找你们的份上,帮他这一回吧。”
“你认错人了,我并不认得这方旧帕,”俊草依旧面色冷冷。
“我不相信世上能有如此相似之人,”陆墨云见他一再拒绝,忍不住抽泣道,“苏哥哥,阿爹是被人陷害的,倘若无人为他伸冤昭雪,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求求你,看在你娘亲的份上,救救阿爹吧。”
爹爹!妹妹!
早已习惯孑然一身的俊草,生命里忽然多了这许多亲人,让他既觉得嫌恶又有些淡淡的欢喜,“陆大人蒙冤,我也很难过,但苏某确实爱莫能助,还请陆小姐见谅。”
陆墨云见他不为所动,不知如何再求,只是低头跪着,哀哀哭泣。
陆廷成和自己连一次照面都没有,怎会知道自己的情况,俊草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郑吉,传李正淳。”
“奴婢见过苏掌事,”李正淳瞥了一眼秀发披肩的陆墨云,躬身请安。
“郑吉,带陆小姐去屋里去重新梳洗,”将二人遣开后,俊草端身坐定,轻轻打量着眼前这人,“陆大人和我的闲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奴婢都是听别人说的,宫里人嘴碎,有点风吹草动,就传得沸沸扬扬,”李正淳呵呵笑着。
俊草哼了一声,“道听途说的东西,也敢在我这里言之凿凿,还擅自将女子领进宫来,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掌事可冤枉奴婢了,”李正淳非但不怕,反而嬉皮笑脸道,“奴婢也是没法子,陆大人对奴婢素来照顾,陆小姐又哭得梨花带雨,奴婢实在不忍心。况且奴婢也是为了掌事着想,若陆大人真与掌事有关,你们父子还没相认就要阴阳两隔,岂不让人唏嘘感叹?”
“胡说八道,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也敢讲。看在陆小姐一片孝心的份上,今日的事我暂不追究,若是再有下回,别怪我不客气!”
淡淡的失望从李正淳眼中一闪而过,他没再多说,带着陆墨云退了出去。
“郑吉,”俊草将郑吉招到自己身边,“陆墨云刚才可同你说过些什么?”
“回掌事的话,”郑吉点头道,“自从陆大人出事,陆家想请印公帮忙,但他没有答应。陆大人身边的这位李正淳,无意间透露了宫中的风闻,陆家查对后,确认无误,得知掌事执掌东宫,隆恩深沐,和印公关系也不一般,便托李正淳带了帕子,请你去大牢一见,结果掌事没有赴约,陆小姐就只好冒险进宫了。”
“简直是胡闹,”俊草低斥了一声。
“对了,掌事,”郑吉忽然想起还有一事,“刚才万姑姑差莺儿来问本月的例银,说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听到三月初十,又听到阿娘的名字,俊草已然可以确定,陆廷成就是自己的生父。他当年离开新乡,倒也逃过一场饥灾,只是可怜自己的阿娘,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最后却连块像样的坟地都没有,他心内一阵发酸,将脸深深埋入了衣袖。
第64章 自缚()
僖嫔将钱元叫去埋怨了一通,听他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除了等还是等,根本就是敷衍了事,不禁十分失望。
长乐宫掌事洪达海察觉她对钱元不满,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娘娘最近总是闷闷不乐,不知奴婢能否替娘娘分忧?”
“这回的事你也瞧见了,”僖嫔秀眉轻蹙,“都说钱元满腹智谋,可本宫看来不过如此。”
洪达海赶忙道,“依奴婢的浅见,手段是一回事,忠心却是另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他对本宫不够忠心?”僖嫔迟疑问道。
“钱元的本事谁不知道,奴婢觉得这次没有成功,其中必有蹊跷,”洪达海打量着僖嫔的脸色回道。
“本宫就知道他没有尽心,”僖嫔恨恨道,“否则太子那边怎会毫发无损,万岁爷就这样轻易放过了。”
“是啊,只是可怜了咱们的九殿下,”洪达海垂头道。
“就知道让本宫等,如今太子已经长成,本宫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呆了半响,眼中已见泪光,“达海,你是本宫的心腹,一定要多多帮衬本宫。”
“娘娘放心,”洪达海跪下道,“只要娘娘吩咐,奴婢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本宫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懂那些权谋韬略,”僖嫔抹了眼泪问道,“达海,你有什么好法子?”
“娘娘稍安,”洪达海想起自己听说的那桩轶闻,或许可以用来做点文章,便对僖嫔附耳说了。
“事情虽然不大,也能给东宫添堵抹黑,”僖嫔微微点头道,“本宫要让万岁爷知道,他那位皇长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