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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可是,只有他变了吗!
成化十八年正月,西厂废止。
有了皇帝的旨意,俊草数日通宵达旦,将所有厂役重新归入东厂辖制。尽管有郑吉帮忙,他还是累的不行,这日午后他刚睡下一会,听到常毅通传太子驾到,他赶紧起身更衣。
“奴婢给小爷请安,”俊草还未行礼,太子已经抢先一步将他扶起。
“阿公免礼!”
“奴婢不敢,小爷请上座,”俊草听他称呼如此亲昵,心里微微一沉。
“本宫知道阿公最近忙于厂务,本不想前来打扰,可是,”太子犹豫了下,“有件事本宫还是想当面请教阿公。”
“请教可不敢当,”俊草亲自替他奉茶,“小爷吩咐便是。”
“不瞒阿公,我是为了苏小姐而来,”太子忽然改了自称。
俊草心里一凛,脸上却若无其事,“阿玖?难道她又闯了什么祸事不成?”
“没有,是我自己。自从我第一次看到苏小姐,就觉得一见如故、念念难忘,”太子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我知道她不喜欢皇宫,可我真的很喜欢她。若是苏小姐答应入宫,我愿意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只与她一人相守,若违此誓天地可诛!”
“小爷,这可使不得,”俊草没想到他对阿玖情根深种,竟然愿意摒弃后宫六千,“小爷是未来的天子,后宫怎能只有一名女子侍奉,这话要是传出去,必会引人非议,实在是使不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太子双眼满是期颐,“苏小姐说过,她的夫君只能娶她一人,我不介意他人如何看待,我只想为她守约,至死不渝。”
俊草小心翼翼敷衍道,“她才多大,懂什么守节不移,小爷你别听她胡诌。”
“可我是认真的,”太子抓住俊草的衣袖跪倒在地,“苏小姐最听你的话了,求阿公帮我好好劝劝她,好不好?”
“小爷你这是要折奴婢的寿啊,”俊草赶紧将他扶起,替他拍了拍袍摆,“阿玖得小爷如此垂青,是她的福份,奴婢愿意一试,可最后还得她自己拿主意。”
“多谢阿公,”太子作了个揖,抬头笑道,“本宫相信,只要阿公开口,苏小姐必定不会拒绝。而且父皇也很喜欢苏小姐,若是让父皇知道,一定会龙颜大悦。”
“奴婢不敢,”俊草还了一礼,“奴婢自当尽力而为!”
太子还真是年轻,若是让皇帝听到他今日的言论,别说龙颜大悦,龙颜大怒也未可知。皇帝是喜欢阿玖,也愿意阿玖侍奉太子,但仅此而已。身为皇帝,职责之一就是开枝散叶,若是后宫只有一名女子,必定子嗣凋零,到时候,岂不是要生生断送社稷的江山,简直就是小儿的胡闹。可太子既然开口,自己这个做臣子的,也轻慢不得,否则将来必然后患无穷。
哎,要找个什么妥帖的法子替这个丫头挡护呢!
俊草一番思虑,忽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位苏大小姐,好好的非要入宫弹琴,这下好了,将她自己给弹进去了,还敢在家里作威作福。常毅那日回话说,当时屋内只有阿玖、锦瑟和荀夫人,连荀夫人也说锦瑟是不当心的,只有阿玖强说锦瑟是故意失手,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俊草将手头的公事暂时交给郑吉,自己带着常毅回了苏宅。
荀夫人亲自迎将出来,一见俊草就跪地请罪。
“起来吧,锦瑟人呢?”
“锦姨娘怕主上怪罪,正在她自个儿屋里躲着呢,”荀氏小声解释道。
“我去瞧瞧,”俊草指了指桌上的锦匣,“常毅,将东西带上。”
常毅本打算趁俊草和荀氏说话的功夫,偷偷去看阿玖,听到俊草吩咐,只得取了东西,默默跟着。俊草进了锦瑟的屋子,就紧闭房门,常毅心里暗骂她是个狐狸精,偷摸着来到阿玖的门前,“印公来了,大小姐怎么还闷在屋里?”
阿玖哼了一声,“他又不是来瞧我的,我这么起劲做什么!”
“大小姐看你这话说得,印公带了东西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什么东西?”阿玖问了一句,又摇头道,“我才不稀罕呢。对了,常毅,你不在阿爹跟前听差,怎么跑这儿来了,小心被他发现又要受罚!”
“印公,”常毅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印公现在不用奴婢侍候,没事的。”
“不如咱们去骑马吧,”阿玖看他的神情就猜到俊草肯定在锦瑟屋里,她眉头一紧,忽然站了起来,“走,我带你林边的小溪玩,那里可以捉鱼。”
常毅脸上刚有点喜色,又丧气道,“奴婢现在走不了,印公还没准呢。”
“若是现在不走,一过午时那溪水拔凉拔凉,根本伸不进腿,你到底去不去?”
“奴婢真的走不了,”常毅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若是惹恼印公,奴婢可吃罪不起。”
“瞧你这点出息,见了印公好像耗子见着猫,魂都没了,”阿玖嘟囔道。
“印公他老人家何止是猫,”常毅挠着脑袋呵呵道,“比老虎还凶呢!”
常毅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听见侍女欣儿在门口着急喊道,“常公公,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主上正在找你呢。”
“糟…糟了,大小姐,奴…奴婢先过去了,”常毅结结巴巴,话还没说完,就跑了出去。
第186章 将计()
“印公找奴婢有何吩咐?”常毅匆匆找了一圈,发现俊草正在书房看书。
“才一会功夫,你又野去哪儿了?”俊草淡淡诘责。
“回印公的话,奴婢在大小姐屋里,”常毅陪着小心说道,“大小姐想让奴婢陪她骑马,可奴婢说,没有印公允准,奴婢哪儿都不能去。”
“大小姐?”俊草没有理会他的一番马屁,咬字诘问,“你什么时候去她跟前听差了,我这个当主子的怎么不知道?”
这口气是又要发火,常毅听了一抖,立刻伏跪在地,“奴婢知错,请…请印公责罚。”
“回宫之后,自己去掌班那里领罚。”
俊草话音刚落,阿玖突然闯了进来,她今日没穿繁冗的褶裙,一身荷色紧身短打,腰束紫金丝绦,手系皮鞭,昂首站在俊草跟前,“这事不怪常公公,是我让他陪我聊天的,阿爹若是要罚,就罚我,别拿常公公出气!”
“你来得正好,”俊草见她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不禁沉下脸色,“跪下,我有话问你!”
“跪就跪,”阿玖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跪在常毅身边。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私自对锦瑟动手?”
“不过是个婢妾,我有什么不敢,何况她犯错在先,砸了我的东西,我自然有权教训。”
“锦瑟是你的长辈,就算她失手摔了东西,你也不该对她无礼。”
“她不是失手,她是嫉妒,是存心的,”阿玖哼了一声,指着锦瑟的屋子道,“我没把她赶出去已经够宽仁了,像她这样的坏女人根本就不配住在这里。”
“锦瑟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不是,我可是亲眼所见,她拿了我的玉佩去瞧,才眨眼的功夫,就摔地上了。这香玉稀罕,弄坏了,我找谁去赔呢?”阿玖说了半天,还是心疼这块俊草送的玉佩。
“若是她能赔呢?”俊草眉头轻蹙,脑中却在想刚才她说过的话,若是她能暂时离开苏宅,未尝不是一个折中的法子。
阿玖愣了一下,撇嘴道,“就算赔我,也不是之前那块。”
“你倒挺会诡辩!”俊草将只木盒放在案上,“玉佩我已命人重制了一枚,以后不许再提此事。”
原来这就是常毅口中的好东西,阿玖心里刚刚觉得好过一些,却听他继续说道,“锦瑟虽然是名婢妾,也是你的长辈,你现在就去给她下跪赔礼,她不点头,你不许起来。”
“她摔了我的玉佩,为何还要让我赔礼?”阿玖没想到他居然要自己给锦瑟下跪,气得小脸通红,“她有什么好的,你要这么护着她,你到底是不是我爹!”
事到如今,恐怕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俊草见她动怒,继续逼问,“今日这事由不得你,你不去也得去!”
阿玖觉得一阵心寒,她咬着牙道,“我死也不会去的,有本事你杀了我!”
“那你就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起来!”
常毅低头听着,心里一阵烦乱。印公明明很在意大小姐,知道她心疼玉佩被摔,吩咐工匠连夜赶制了一块,可这份心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