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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暇不说话,定定的望着一池碧水。明晃晃的阳光反射在水面上,刺得她眼睛痛。
“娘娘!”
“本宫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贤妃的野心。真是成也是她,败也是她,怪不得别人。”李暇恨恨的声音吹散在风里。
莫离一惊,脸上也浮起恨意:“不过是仗着家族势力分得些君恩罢了,论才论貌都比不起娘娘,娘娘根本不必顾虑。”
“本宫当然不顾虑!”李暇忽的扬脸,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本宫还要借她的手,除了含笑!”
“娘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提起阴谋论,莫离就来了精神。
李暇回过身来,理理衣襟,取下发间的那朵白花,掷入水中:“好好在这儿待着,陪本宫为姐姐抄写佛经和祭文。”
莫离恍惚大悟,这一招,含笑也用过,屡试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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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暗然的来到太液池畔,炽磬不顾杨林的阻拦,跳上通往湖心岛的小舟,把掌船也赶了下去,让舟有湖上随风飘荡。
怎么也想不到,李暇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他,差一点儿就真的把先皇后给挫骨扬灰了!
夕阳西下,余辉在天际绚烂出漫天彩霞,天色渐渐暗下来,直到最后一丝余辉消失,炽磬才用内力催动小舟回到岸边。
杨林在岸边急得不得了,乍然看到王回来,长舒一口气,一边擦额上的冷汗一边上前迎去:
“王,您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奴才就要派人进湖去接您了。”
“杨林,朕自小谙通水性,不必担心。”炽磬摆摆手,游了半天湖,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举步坐上杨林准备好的龙辇,往仪元殿去。
一路沉默,晚风吹过,扬起两岸柳条飘飞。炽磬闭上眼,舒服的靠进软枕里,长叹一声问:“杨林,你说朕是不是太狠心了?”
杨林惊了一下,勉强笑道:“王是明君。”
明君?殷离也要他做明君,当初起义时,他的目标就是成为天下人的明君。可是,他做到了吗?
回想三年征战,万众归心,再到召集的歌舞升平,他似乎已经做到了。只是他的心里为什么还是空落落的,没个依托。
御花园里已经点起宫灯,昏暗的光线下,花影朦胧,随风摇曳,发出索索的声音。围园而建的各所宫殿已经燃起灯火,一处比一处亮,每一盏灯后,都有一个女子在等待君王的驾临,只有西北的方向一片黑暗。
炽磬望过去,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思。
——那是含笑的景灵宫。
景灵宫曾经是她最幸福的家,现在一想到她生不如死的模样,炽磬就心痛和愧疚,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
或许殷离说得对,自始自终,她都是最最无辜的那个人。却也是最最痛苦的那一个,以前,是因为禽兽父亲的觊觎,现在,是因为他的残忍。
这几个月,他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呀!
生无何欢,死亦何忧?
脑海里猛然蹦出一句俗语来,炽磬别过眼,不再看那个漆黑的方向,闭上眼,紧紧的皱起眉头。
嫣儿死的时候,他也说过那样的话,曾经一味求死。现在,他把这句话应验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无异于让他看到了当时的自己。只是当时,身边尚有许多人在关怀、爱护。而她,却什么也没有,连死的权利也没有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里矛盾到打结。炽磬敲敲额头,白玉面具发出清脆的响起,他猛的抬手:“停!”
走在前面的杨林急忙令队伍停下,小跑过来,紧张的问:“王”
炽磬回眸,望着漆黑的景灵宫,沉默不语。
“王”杨林再唤。
炽磬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勇气去看她。摆摆手道:“走罢,回仪元殿。”
“是!”杨林若有所悟。随队伍走在龙辇旁,不时回头看看身后越来越远的景灵宫,眼中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80章 含笑怀孕()
事隔七日,王竟然再次驾临景灵宫。花妍以又惊又怕的伏在地上,含笑倒像没事的人一样,继续躺在床上发呆,双目无神的看着帐底。
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好心疼。
“花妍,她一直这样吗?”炽磬问,紧皱的眉眼有些心疼的意味。
“是。”花妍伏在地上,小声说,直觉含笑又要遭罪了。
炽磬慢慢的走到床边,看着面色灰暗,眼神空洞的含笑,叹息一声:“你在怪朕吧?”
没反应,眼皮也没挑一下,似乎没听到。
这个样子,唉炽磬在床边坐下来,伸手去抚摸她苍白如纸的小脸。一摸,心惊得差点儿跳起来,体温好低!
“含笑,听朕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下去你会死的。”炽磬说着,把她拉起来圈进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虚软的身子像没有骨头一样,无力的任他摆布。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就会像落叶一样坠落。
炽磬又是一阵心痛,在她耳边低语:“含笑,以后,朕会对你好的。”
男子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含笑忽然眉头一皱,胃里翻腾得厉害,心闷得慌,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刚刚才貌似表白了的炽磬顿时尴尬的红了脸,心里才滋生的温柔又缩了回去。恼羞成怒,伸手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强行令她仰视他:“朕就这么令你恶心吗?”
泪从眼角滑落,流入发里,胃里的翻腾和发根的疼痛令她失去思考的力气。
花妍站在一旁,心惊胆战,犹豫了下,银牙一咬,道:“王,娘娘自病后常常这样。”
炽磬这才松开手,冷哼一声问:“没有请太医吗?”
“请王恕罪”花妍脚一软,跪下去,“景灵宫如今是不祥之地,没有王的旨意,谁也不敢踏入!”
这是暇儿的意思吧?炽磬眯起眼,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含笑,想起殷离的交待,道:“那就请江太医来看看吧!”
“是!谢王恩典!”花妍高兴的跑出去。
偌大的景灵宫里,只剩下炽磬和含笑,静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吐过之后,心里舒服多了,含笑虚弱的靠在床榻,半闭着眼睛。
炽磬望着她,心里五味复杂。想了想说:“你娘,我已经重新下葬了!”
“谢谢!”含笑虚弱的扬扬唇角,然而笑意还没有到达眼底,就迅速凋零,仿若昙花一现。其实她现在什么了不在乎了,人斗不过命!她留着最后一口气,是为了等孩子的消息。
不多时,花妍引着江太医来到景灵宫,炽磬让出床边的位子,退到一旁去喝茶。含笑躺下去,伸出纤细的手腕让太医诊脉。
江太医一手捋着胡子,一手诊脉,眼中忽的闪过一抹精光,旋即又平复下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有喜了!”
“砰——”炽磬震惊的站起来,手中的茶盏打翻在在地,茶水溅到白色飞银龙的龙袍上,染出点点绿色,“江太医,你说什么?”
“王,莞妃娘娘有喜了。”江太医说。
花妍呆了呆,旋即一股狂喜涌上心头。母凭子贵,她的主子可以翻身了!
比他们更吃惊的是含笑,她张大了嘴巴,愣了半晌,才不敢相信的轻声叫道:“不可能!”
炽磬目光一冷,快速扫了她一眼,对江太医道:“莞妃身体如何?”
“不太妙!气血两虚,心有郁结,非药石可治。如果再不注意保养,恐怕胎儿不保。”江太医说着,面色凝重起来。
“花妍!”炽磬忽然叫道。
“奴婢在!”
“以后江太医就是莞妃的专用太医,凡事找他便可。”炽磬道,“江太医,务必要保住莞妃的龙胎。”
“奴婢遵旨!”
“臣遵旨!”
花妍高高兴兴随太医去取药。内殿里就留下含笑和炽磬二人,沉默相对。
含笑忽然像发了疯一样,跳下床来,使劲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肚子。
“你做什么?”炽磬被她疯狂的举动吓坏了,惊叫着扯过她紧紧在怀里。
“炽磬,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含笑大声叫道,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
压抑了这么久,总算有点儿表情变化了。可是,她为什么偏要和他弄别扭?炽磬眼中一冷:“为什么?”
“在你心里,我是你仇人的女儿,是你泄恨的工具。对吗?”含笑惨笑,“现在,在我的心里,你也是我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人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