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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秋隽人立刻套上外衣,拿了钱包和车钥匙离开公司,开车往江舞子的学校赶去。
第30章 第三十章()
SY中学高一教务室里; 江舞子的班主任刘老师把一张表格推到秋隽人面前:“这是江舞子这半学期各科目的成绩单。”
秋隽人拿起那张纸从头到尾飞快地扫了一遍:代表不及格的红色遍地开花; 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唯一及格的是体育。
刘老师注视着秋隽人; 似乎在观察他的表情,但秋隽人实际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刘老师等了一会儿; 轻敲了敲那张纸:“你看看吧; 全军覆没。”
秋隽人指了下体育那一栏:“这不是还有一门体育么,我看成绩还挺好的。”
刘老师的表情很无语:“今天教她们的体育老师刚跟我说,江舞子上体育课的时候睡着了 … 上体育课她都能睡着!”这一句刘老师特意加重了语气; “这样下去; 她体育也快不及格了!”
秋隽人侧着身子坐着,瞧着那张满江红的成绩单; 一时不语。
刘老师语气沉重地说:“我知道秋先生只是江舞子的临时监护人; 她过去的情况你可能也没有一个连贯的认识和指导。但江舞子现在上课就睡觉,作业也完不成,这样下去别说高考; 连正常升级都会有问题!咱们本着对孩子负责的原则和态度; 这件事得重视起来!”
刘老师扶了扶眼镜; 神色愈加严肃:“而且江舞子这半年来三番五次卷入到打架事件中,对她个人和班级都造成了负面影响。加上上次打伤外班同学;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秋隽人听到这里眉头一皱:“这次?第三次?”
刘老师把校运动会上发生的事跟秋隽人讲了一遍,讲完叹了口气说:“虽然有人给她作证确实是篮球队的人欺负她,但这个事我跟她本人也谈过:什么事都要正反两方面分析。当一件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只发生在你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你就要检讨下; 是不是自己也有问题呢?否则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呢?”
刘老师一脸苦口婆心,秋隽人听着,瞬间想起了第一次在他家江舞子说的那句话:“这世上有些恶意是没有原因的。……有些人就是有恶意 … 没有缘由的恶意。”
秋隽人琢磨着这句话,忍不住想:……那孩子到底有什么事藏在心里没说?
在他出神的功夫,刘老师说完了,望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秋隽人回过神,思考了下,问刘老师:“刘老师,你有没有想过,有些孩子就是喜欢欺负人,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或者原因仅仅就是看谁不顺眼、嫉妒,或者单纯的憎恶?”
刘老师一愣,很快说:“孩子的本性都是善良的,我不相信有天性邪恶的孩子。退一万步说,即便有,我作为一名教师,职责就是引导他们健康成长,而不是倡导暴力。”
“我认同您的职业道德和原则,但显然江舞子的健康成长并没有得到保障。我现在看见的是她不仅没有得到应得的公正评判,而且她作为被欺负的人,还被要求自我检讨。”
刘老师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秋先生,教育孩子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你总是给孩子灌输这种不自省的观念,是不正确的。人不能总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应该想到自己的行为是否也对他人造成了影响,所以才招致别人对自己不好的态度。”
“刘老师,我可以接受你要求江舞子学会宽容、加强和平处理跟同学之间矛盾的能力,但我绝对不认同你要求江舞子在她没错的事上做无谓的自省。自省要建立在安全的前提上,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不去反击,还自省什么呢?”
秋隽人觉得这件事再没讨论的意义,直接站起了身,扣好大衣的纽扣,把车钥匙拿在了手里,对刘老师说:“至于江舞子学习成绩的事,我会跟她好好谈一谈。我晚上还有点事,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秋隽人走出高一教务室,发现江舞子就站在门边,靠着墙壁背手站着。
听见秋隽人关门的声音,江舞子抬起头:她神情很憔悴,像是休息得很不好。
她不发一言地望着秋隽人,好像听见屋里的谈话了。
秋隽人没有多说别的,只说:“你们老师的话我越听越生气,就出来了。”
江舞子神色虽然疲惫,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却变得很快乐,用手把长发往耳后别了下。
秋隽人问:“吃饭了吗?”
江舞子摇摇头。
“走,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走出校园,来到路边的停车位上,秋隽人坐进车里,一边用手机交停车费,一边问江舞子:“想吃什么?”
江舞子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忽然问:“你不生我的气吗?那天……我叫吴浩瀚甩开你。”
秋隽人操作着付款界面,没有抬头:“那小子叫吴浩瀚?”
江舞子继续追问:“你不生气吗?”
叮铃一声响,付款成功。秋隽人把手机固定在支架上,说:“不是生气。”
“那是什么?”
秋隽人示意江舞子把安全带系上,然后说:“我是担心你有危险。”他启动了车,问江舞子:“想好吃什么没有?”
江舞子好像忽然很高兴,微笑着用手摆弄着裙角,想了一会儿,问秋隽人:“你请我吗?”
“当然。”
“那天你们吃的什么?”
“我们?哪天?”
“就是下雨那天。”
“啊……西餐,牛排。”
“我也要吃那个。”江舞子瞧着秋隽人,“行吗?”
秋隽人有些意外:“真的?”
江舞子忽然有点紧张:“……你刚说请我的,你是又不想了吗?”
秋隽人笑了笑:“不是,而是那地方带你去有点……不合适。”
“为什么?”
秋隽人在思考怎么跟江舞子解释,一时没说话。
江舞子期盼地望了他一会儿,神色渐渐变得有些失望:“你不愿意带我去是不是?”
秋隽人看着她失落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她既然想吃,就带她去好了,没人规定那家餐厅只能情侣一起去吃。
想到这里,他什么都没说,掏出手机给上次那家西餐厅打了个电话,定了一个小时之后的两人位。
江舞子听他打完电话,兴奋极了,伸直了两腿上下来回地晃着,眼里都是快乐。
秋隽人开着车,余光看见江舞子的神情,心情却有些复杂,本来有些想说的话,不知怎么觉得很难开口了。
到了餐厅门口,秋隽人停了车,戴着白手套、身穿笔挺制服的服务生替江舞子拉开了车门。
江舞子下了车,服务生手扶着车门,鞠躬说了声“欢迎光临”,微笑和礼貌丝毫没有因为江舞子穿的是一身学生制服而发生任何的转变。
这样专业的服务态度让江舞子一路上的雀跃忽然之间变成了一种拘谨,她小心地站在原地,直到秋隽人把车钥匙交给服务员,跟她说:“进去吧。”她才好像反应过来。
江舞子紧跟着秋隽人往餐厅里走,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原以为吃西餐,大概应该是像必胜客一样宽敞舒服的四人沙发座,川流不息的服务员,各种美式小吃冰激凌,还有满地乱跑的小孩子。
但这家餐厅安静得连女人偶尔路过的高跟鞋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灯影朦胧,夜色缱绻,一路上迎面而来的服务员都毕恭毕敬地站定,冲他们鞠下九十度的躬,用悦耳的嗓音说:“欢迎光临。”
空气中弥漫着甜而不腻的淡香,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细腻的波纹在幽暗的地灯的照射下,像泛起涟漪的湖面。
江舞子望着秋隽人的背影,忽然想起那日夏雪穿得那件美丽的酒红色露背晚礼服,脸上一烫,低下头去:他帅气逼人,她娇艳妩媚,他们在这样精致的地方约会、吃饭是多么合适。
而自己这一身在这样优雅的环境下,显得那么粗糙和邋遢 — 江舞子为自己今晚不自量力的要求无地自容起来,她忽然后悔了。
来到一张双人桌前,服务生给江舞子拉开了椅子,江舞子却站在桌边没动。
秋隽人本来已经坐下了,看见江舞子还不知所措地站着,就起身绕过桌子,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椅子,说:“我来吧。”服务生听了鞠了个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