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迟勋身上绑着围裙,很显然是在做饭。
看到突然而至的霍冬,迟勋出奇的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一般,只是眼角余光在瞟到他手上拎着的酒瓶时,微微挑了挑眉。
“不欢迎?”
霍冬目光犀利地盯着抓着门把站在屋内的迟勋,淡淡开口。
算起来,彼此已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
在严甯术后消失的那天,与她一同消失的,还有迟勋。
他们是不是一起离开的,他无从得知,因为在严楚斐刻意的隐瞒下,他什么都查不到。
所以在这一年半里,他不止不知道严甯去了哪里,甚至连迟勋在什么地方,他也是不知道的。
他有想过,这一年多里他们应该是在一起的,可在没有亲自证实之前,他不肯相信。
嗯,不肯!!
迟勋松开门把,将门完全打开,然后噙着笑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坐会儿,我再加两个菜,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一如既往的熟稔口气,仿佛一年多的分别不曾存在,并未给彼此造成任何的生疏和隔阂。
霍冬拎着酒进屋。
看着迟勋朝着厨房走去的背影,霍冬的心里五味陈杂,无法具体说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或许在迟勋的心里的确没有任何改变,可在他心里,却终究是有些不一样了……
他想,如果这一年多里她是和迟勋在一起的,那么,他会妒忌……
疯狂妒忌!
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她依靠的是别人的肩膀……
试问,怎能叫他不妒忌?
进了屋,霍冬的目光下意识地四下流转,默默搜索着什么……
前两天,他一路跟着她,竟发现她把车开入了迟勋住的小区里。
看着熟悉的小区,他整个人都懵了,第一反应就是……
她和迟勋住一起了吗?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荒谬,可他没办法抑制内心那股疯狂的醋意,说白了,其实是他害怕。
害怕她心里有了别人,更害怕这个人是他最好的兄弟。
因为他知道,自己比不过迟勋。
迟勋性格比他好,情商比他高,最最重要的是,从来不曾伤害过她。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你爱的、你想的、你牵挂的,最终会输给对你好的。
所以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已经输给了“对她好”的那个人。
迟勋住的是复式楼。
霍冬站在客厅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还好,他没有看到任何属于女人的东西。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听到楼上响起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阿勋,八戒的浴巾呢?你放哪儿去了?”
霍冬狠狠一震,僵在当场。
是严甯的声音。
啪嚓……
胸腔里好像有什么被震碎……
疼!
特别疼!
她……
果然是与迟勋住在一起了吗?
严甯的声音是从楼上的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清脆响亮,温柔甜腻,完全听不出在面对他时的冷漠。
当严甯的声音响起的那瞬,正在冰箱里拿食材准备加菜的迟勋下意识地看了眼瞬间石化的霍冬。
默默叹了口气,迟勋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朝着楼上扬声喊道:“你找找右边最下面的那个抽屉。”
楼上没声音了。
“找到了吗?”过了几秒,迟勋又喊。
“找到了!”
严甯回应,接着就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霍冬的眼底泛起淡淡的血丝,望着楼上,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能穿透墙壁。
大脑像是被轰炸过一般,混乱不堪,他什么都想不了,也什么都不敢想。
因为似乎他越怕什么,老天就越来什么。
半晌后……
“嗷,小混蛋!”
楼上突然响起严甯饱含宠溺和无奈的呵斥声。
接着,有一瘸一拐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严甯出现在二楼的护栏边,一边把怀里的八戒往地上轻轻抛下,一边佯怒地轻喝道:“滚滚滚,我不要你了,一点儿都不听话,找你粑粑——去……”
话到一半,严甯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霍冬,猝不及防之下,本是说得好好的话便不由自主地卡了一下。
迎上他饱含怨怼的目光,她微不可及地蹙了蹙眉。
严甯半弯的腰,缓缓站直,前一秒还是含娇带嗔的表情,在看到霍冬的那瞬,变得淡漠疏离。
八戒敏捷地从楼上蹿下来,三两下就跳到了迟勋的肩上去,撒娇般用小脑袋蹭了蹭迟勋的脸。
霍冬的心,在这一刻,碎成了渣……
她让八戒去找粑粑……
他以为她口里的“粑粑”说的是他!!
他才是八戒的粑粑不是吗?
可为什么!八戒却去了迟勋的肩上?
他本是欣喜若狂,可心里的欢喜还没来得及从眼底流露出来,就眼睁睁看见八戒从他身边飞快而过,跑向了迟勋。
他从天堂,瞬间坠入了地狱!
犹记得,那日在岩洞里……
她说:霍冬,我们把它带回家吧,你做它粑粑我做它麻麻,我们一起养着它……
她说:哎呀霍冬,那它就是我们的儿子了……
她还说,霍冬,给咱儿子取个名字吧,唔,你说我们叫它什么好呢……
时过境迁,言犹在耳!
几年纠葛,仿若昨日,他给她的伤害,历历在目。
他曾极力想忘,可越是刻意,她的模样便越发清晰……
他把她刻在了心上,怎么忘?
忘不掉的!
永远都忘不掉了!
“它又做什么了?”
迟勋从开放式厨房走出来,一边宠溺地拍了拍八戒的头,一边抬头望着二楼上的严甯,疑惑不解地问道。
严甯率先移开与霍冬对视的目光,转而瞪向蹲在迟勋肩上的八戒,蹙眉轻斥,“刚把它吹干它又往洗澡盆里跳,爪子又湿掉了!”
“没关系,它自个儿玩会儿就会干了。”迟勋笑笑。
“嗯。”严甯颇感无奈地点了下头,然后说:“浴室被它弄得乱七八糟的,我去收拾一下。”
迟勋阻止,“一会儿我来吧。”
“没事儿,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快去做饭,我饿了。”严甯对他摆手,催促道。
“那你慢点。”迟勋没再坚持,看了眼她的脚,柔声叮嘱。
“知道了。”严甯一边随口应道,一边转身一瘸一拐地慢慢折回二楼的卫生间。
与罗婉月的那场见面,她挨了两个耳光,还崴伤了脚。
虽不是很严重,但走路还是会有一点疼。
不过,两个耳光换断绝关系,值!
哥哥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不过才几个小时,断绝关系的声明就见了报。
而且,声明中说,要与罗婉月断绝关系的不止是她,还有哥哥严楚斐!
对!没错!
报纸上的一角,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们兄妹从即日起,与罗婉月断绝母子(女)关系!
看到哥哥特意派人送来的报纸,她泪流满面。
那一刻,她觉得,有个如此爱她的哥哥,老天待她也不薄!
她紧紧攥着报纸,流着泪,却勾起了嘴角,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啊,还有婶婶。
本是性格软弱的婶婶,为了她,竟然那么勇敢地与罗婉月对骂,还说从今往后,她是她的女儿,不许罗婉月再欺负她……
原来,这世间,爱她的人还是挺多的。
后来上了车,她委婉地问过哥哥,婶婶怎么也来了……
哥哥说,当他收到她的短讯时,正好霍冬和婶婶都在身边。
他看到她发的求救短讯,反应太大,被霍冬看出了端倪。他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便想着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所以就把短讯给霍冬看了。
欧晴自然也看到了,便强烈要求随同。
所以,最后他们就一起朝着短讯上的地址匆匆赶了过去。
霍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严甯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视线里。
心痛如绞。
在她和迟勋交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透明的一般,完全无法融入他们之间。
而迟勋上前之后,她就不曾再看过他。
她的眼里,只有迟勋。
他们融洽温馨的相处方式,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得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