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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们绝不知道是你在村子里,不然不会只派一队人来。”蔓莎杏目一凝,点点头。
黄泥村外,五十人规模的一队甲士排成五行,在村口静候。
打头的是一骑马高坐的彪形大汉,为五十人队的队率,两名什长在其左右。
“队率,伍大人叫我们来这破村子所谓何事?”左边较为精瘦的李姓什长小心询问。
“说是有逃犯在此,但没有明说。”王姓队率脖子粗壮而高耸,说起话来喉结骨碌得厉害。
“逃犯,会不会有同党?”另一陈姓什长回头看了眼,紧张说,“队率,我们这点人,够吗?”
王队率的脸上泛起得意之色,说:“伍大人指定要我率队前来,记功给我,想来逃犯规模不大。”
李闷立马拍起马屁,“伍大人如此器重队率,恐怕不久后得叫声屯长大人了。”
“区区屯长?”陈谭不甘示弱,“我看队率就是连跳两级,当个军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咳咳!”王笸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是心花怒放,“伍大人是王爷身边的红人,跟着他做事,没有坏处,我能吃肉,你们便能喝汤。”
“多谢队率。”两人相顾一笑,全然忘记方才还针锋相对。
此时烈日当空悬挂,正是一天最炎热的时候,又是三伏天,甲胄罩身,酷热之气难以外泄。
没一会,众人体液流失,口干舌燥,队列颇有骚动。
“队率,我们还不进村吗?”
“不急,伍大人说未时三刻未到,不许我们进村,再等一刻钟。”
“是!”
另一边,黎历在一旁篱笆躲藏查探,见王笸等人在村口静候,没有动静。当即决定回去述明情况。
“他们在村口列队,没有进村?”连老面露诧异。
“没错。”
一行人在枣树旁徘徊不定。
犹豫不决的连老回头征求罗余和蔓莎的意见,“殿下和小姐以为如何?”
“他们会这么做,应该是伍胥的命令所致。”捏着下巴,罗余继续说,“但是,他们绝不会等太久。”
“嗯,南面的村口是出不去了的,当务之急,需尽快寻找另一条离开村子的路。”蔓莎颔首附和,葱指被怀中婴孩牢牢吸住,她低头抿嘴叹道,“孩子是饿了。”
“饿了?”罗余苦着脸,束手无策的他,只能投以关切的目光。
“我再去找村民问问。”连老听完蔓莎的话,勒转马头,欲找个识路的村民。
“那个……我知道……后山有条小路。”
众人的目光齐齐朝罗余……
准确来说是罗余的坐骑小黑,后面的汤荷看去。
“小妹妹,你怎么下来了?”罗余循声,下马拍拍马鞍问。
“我娘说过,不能随意拿陌生人的东西。”汤荷紧抿着嘴摊开手掌,递出那一锭碎银,似有不舍,却又咬牙确切。
罗余心想:“真是善良的小姑娘。”
旋即灿烂一笑,弯腰摸了摸汤荷的西瓜头,把汤荷一坨梳顺的头发弄得有点蓬乱。
直到小女孩用幽怨的小眼神注视着他,才尴尬地停下手上的动作。
“这样吧,你把去后山小路的方向指给我。”罗余揉弯汤荷摊开的手指,那一锭碎银重新被她握在拳心,凝视着女孩澄澈的眸子,一本正经说,“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可……可以吗?”汤荷聚精会神地看着小小的拳头,抬头问。
“当然可以!”罗余浅浅一笑。
“直接让她给我们带路不就完了。”脾气暴躁的黎殇扬起狼牙棒,语气颇为不耐。
“不得无礼。”连老呵斥一声,说,“当初要不是殿下帮你,你能出得了罪山吗?”
黎殇受到责备,闭上嘴巴,但表情仍是依旧。
“让她带路?伍胥已死,事后叛军一定会从重调查,若是得知她给我们带过路,后果不堪设想。”罗余霜翳般的眼睛狠狠瞪了眼黎殇,“脑子不是只用来斗狠打架的。”
经他这么一通说,黎殇赧颜,倨傲的神态大大收敛。
“小妹妹,你说吧!”
汤荷抓着破旧的衣角,扭怩道:“额……沿着山涧,一直往上走,到……到岔路口,走左边那条,右边的……是条死路。”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罗余跨上马鞍,挥手笑道:“谢谢你,小妹妹,有缘再见。”
“大哥哥……再见!”汤荷重新爬上土坡,翘首挥舞着自己的小手。
离了枣树和女孩,众人重新上路。
行至“伍家磨坊”门口,蔓莎拖到队伍后头,在门口一颗老槐树旁逗留了片刻。
再往前便是钟灵毓秀的山涧,清澈的小溪柔顺地流淌在山林间。
两岸的灌木密集。
树,越往山上走越是高耸,到岔路口时,树顶华盖下的阴翳,在地上张牙舞爪。
十一人,八匹马,在岔路口前停下。
的确有两条人工开垦的山路,一左一右。
众人正准备依汤荷之言走左边的一条。
“不对呀,这里似乎还有一条路。”
第30章 抉择与追兵()
“怎么会还有一条路?”罗余心生纳闷,走到前头。
连老指着左边泥路的左侧,那里有成片密集长势良好,接近齐人高的蒿草。细看之下,似乎的确是有一条径路,只是窄得有点让人难以分辨。
“吁”!
近前一看,是条可供通过的小路,无疑。
如何抉择成了压在罗余心头的难题。
最右边的已经可以排除在外,至于中间这条路和最左侧的小路……
“既然汤荷说左边,我们就去最左边的路。”拖不得时间,罗余振臂,当即大声决定。
“不可大意,殿下。”连老侧身指着中间的路,狐疑道,“我怎么觉得是这条?”
意见产生分歧,罗余也不愿一意孤行,转头咨询:
“蔓莎,你说呢?”
蔓莎轻拍着宜儿后背,蹙眉沉思,说:“我建议大家兵分两路,如果这两条路都不是死路,出去后汇合便是,而且……”
她指了指地上凌乱无序的马蹄印,继续说:“你们看这地上的马蹄印,如果我们全走一路,万一是死路,追兵必会寻着马蹄印追来,将我们堵死在死胡同。”
“与其冒着全体倾覆的危险,不如分批行动,也能分散敌人的追兵。”
“小姐说得有理,眼下,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连老叹道。
沉呤片刻,罗余出声,“我倒是另有一计。”
“哦?”连老轻抚胡须,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不敢拖拉,赶忙说:“分派两到三马,在中间和右边的路上往前三四百步的位置,肆意践踏,之后速度折回,全体挤入最左边的路。”
“如此的话……”
“听他讲完。”蔓莎打断了连老的话。
“是……”连老老脸泛红。
得到蔓莎支持,罗余清清嗓子,继续说:“最左边的小路,一行仅可供一骑驶进。追兵来到此处,观看地上马蹄印,不出意外会兵分三路,每路约莫十六七人。”
“一旦最左边的小路是死胡同,我们后阵改前阵,迅速原路退回。”
“碰到敌人,也是一对一的短兵相接,凭借众勇士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击溃小股敌军,回到岔口。”
“如果另外两路的追兵尚未反应过来,我们就从南面村口逃走。”
“倘若另外两路,其中一路反应过来,这一路回到岔口,也会面临诸多情况的抉择,我们尚有希望全身而退。”
“最差的结果就是……”
一旁静听的蔓莎接上话,“就是另外两路人马全都反应过来,堵在小路。”
吸了吸鼻子,罗余摩挲马鬃,沉声道:“到时候就是一场血战。”
听闻此言,众人的心头都浮现出一层阴霾。
他想稍微缓和下气氛,便说:“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容易出现。当然,如果小路也能出去,自然最好。”
“拼的就是速度和运气!”
言毕,罗余有些口干舌燥,便取了挂着的水囊,揭开盖口,仰头喝了口水。
连老看了眼蔓莎,后者点了点头。
“行,就依殿下的计策。”他偏头吩咐离殇,“两路各派遣三人三马,往前骑四百步,顺便探探路,之后立马折回。”
“再拨一人在后方过来路的方向警戒,以防万一。”罗余建议道。
“有理!”连老眼睛一亮,派了黎历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