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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是整好你的烂摊子吧,那位刘烊妹妹可是认真的。”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童北北就觉得头痛,嘴唇上的伤口还在,真狠。
突然想起来什么。
“那个来接刘烊的你知道是谁?”
“那位美女,不知道,以前没见过。”唐风努力搜寻着,秦霜阳一直不在国内,他不认识很正常。
“那就是秦霜阳。”
“顾家的准儿媳?”唐风眯起眼睛,这事有点意思了,刘烊还和这位有交情。
“前两天我刚见过一次顾首长的大孙子,你猜怎么着。”童北北眼睛里有明灭的光。
唐风抬起头来,烟灰烧到了手。
“那位顾家的大少爷,和简安的那位,一模一样,我差点以为,是见到死人了。”唐风猛的抬头,他从童北北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一样的狠戾。
一样的危险。
不能见。
一见到,就收不住,飞蛾扑火,伤的不过是这个神经病自个儿罢了。
他们对于简安的感情的复杂,岂止只言片语,爱或不爱。
又想她有情,于是能回头看看自个儿。
又想不如无情,如此便不受伤,不心痛。
只想她金刚不坏,于是长命百岁,无忧一生。
没心没肺,哪来的这么多的坎坷和孽债。
只是这两位小爷还是来晚了一步,命运的齿轮人力无法阻拦,即使隔着亚欧大陆,两个人都能阴差阳错的见到,更何况是在近在咫尺的家门口。
妖孽已经见面,痴念初具形状。
往后造化如何,人算不如天意。
“爸,你怎么来了。”顾风挣扎着直起身子来。
顾应钦看到床上的人,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低声阻止。
“别起来了。”
于是僵直着脊背倒回去。
“这段时间皇城脚底下不太平,我让你回来不是挨子弹的。”
顾风抿唇,没有多说话。
对于这个神奇的失而复得的儿子,顾应钦从没放松过要求,一直严厉,几乎残酷。
他宠顾赞,但对于顾风却几乎是不苟言笑。
不是不爱,是爱的深沉,每个儿子身上都长着父亲的影子,看着自己年轻的血液,骨骼,血肉这样还原在另一具身体上,心底不是不震撼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顾应钦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这是他顾应钦的儿子。
但是这个顾风,这个儿子,仍是懂事,听话,却成熟冷漠到一塌糊涂。
他从未深想,这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儿子。
流着自己的血液,有着顾家的基因。
“是霜阳告诉你的?”顾风沉默一会终于开口。
顾应钦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
“不是,你以为我在外边就真的什么都不管。”
“还有,霜阳这孩子虽然懂事,可是她不光是你表妹。”
顾应钦以为顾风是在埋怨秦霜阳,毕竟这事从她那边说出去的可能性最大。
可是还是低估了顾风,他问,就真的只是问。
是或不是,在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更别提埋怨,因为从未对别人有过期待和信任,天生玉骨冰肌,凉薄如此。
顾风坐在床上,没有倚在床头,脊背生疼。
顾应钦临走的话在耳边回响。
他不知道顾应钦对于自己这段时间的行踪掌握了多少。
看他的语气,态度,八九不离十了。
他爸爸远程操控玩的真好。
顾应钦说:
“顾风,你怎么玩我没有意见,可是别太过分。”
“霜阳是我看着长起来的,霜阳不说,不代表她不在意。”
“你不光是顾风,更是顾家的长孙。”
“是时候正式订婚了。”
顾风斜着眼,掀起眼皮,下睫毛很长,垂在眼睑上。
床头是个玻璃杯,光在杯底汇聚,折射成很璀璨的样子。
顾风眯了眯眼。
那天整个医院都听到了椅子砸在墙上和玻璃粉碎的声音。
顾少爷又多住了几天医院。
第七十七章 最可怜了()
不同于外面的烟雾缭绕,包厢里的空气干净到清冽。
两个人。
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现在蜷缩起来,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
陈祺开口:
“这事对顾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亏本。”
顾风沉默,何止不亏本。
他抬起头,飞快奇怪的笑了下。
“那你有什么好处?”
扯起嘴角,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陈祺开口。
“我想要的,就是这结果本身而已,”停顿一下,像是回忆起来了什么,陈祺的眼神突然空洞,但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又恢复了精明狠绝。
“谁没有点旧账呢,顾少不必纠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只是他这笔旧账,等的时间好久了。
一瞬间的锐气,刀突然出鞘,晃眼的光亮。
收回去,陈祺又露出了牙齿。
这是一个无害到无辜的笑容。
“肖家威胁不到顾家。”顾风垂着眼皮。
陈祺笑了,“即使这次顾首长顺利当选,肖家也肯定不会让他多么顺心,我记得你可是个孝顺的孙子。”
陈祺的眼神突然变的明明暗暗。
“要是这个理由还不够——简安的第一次是肖阳的,她才十六岁。”
顾风的睫毛飞快的颤抖了一下,像蝴蝶扑打翅膀。
捏着水杯的手指节发白。
连他都不知道这些过激的反应是从哪来的,但是他的动作还是充满克制,近乎没有漏洞。
“陈祺,你不用拿女人来激我。”
所有的细节都被收入眼中。
陈祺有点得意,又有点酸涩。
得意在顾风有弱点,酸涩在顾风有弱点。
都是活在黑暗里的人罢了,凭什么他还有光。
指间摩挲着冰凉的玻璃,他自顾自的说着。
“你要是不信,去看简安手腕上,那里该有一道伤痕,那是肖阳去美国的时候她给自己留下的纪念。”
“我们谁也不知道,让这东西第一次掏心掏肺的居然是肖阳。”
打火机点了几次,火星窜出,苦糜的烟雾。
顾风突然起身,纵使是看不出表情变化,陈祺也知道。
这是被激怒了。
心里痛快极了。
看着对面人阴沉的脸色,陈祺有种马上要看到光的错觉。
椅子被拉开,刺啦一声,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
门被踹开,逐渐消失的身影,顾风从来就不是温和的人,只是没有值得他发火的东西。
陈祺深深地吸了口烟,吐出。
他半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没有上升到天花板就迅速消失的烟雾。
快速微笑。
顾风被说服了,早用这招就好了。
他本来就不是缺利益的人。
顾风这样的人,是黑夜里的蜘蛛,她是要捕捉的幽幽绿光。
他缺的是一点有温度的感情。
和他陈祺一样。
这样的人,和他陈祺一样。
烟终于烫到了手指,仰躺着,闭上眼睛,痛觉,因为心脏麻木的缘故,变得特别迟缓。
最他妈的可怜了。
“少爷,去哪里。”
“回家吧。”
一个面容一闪而过,顾风揉了揉眉头。
“算了,左转,去白小狩那吧。”
陈祺的声音像是插进大脑皮层的两把刀子,随时随地的切割着他的神经。
顾风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原来是好奇心这么重的人。
简安看着迎面冲她走来的顾风,笑了一下,她笑起来很晃眼,卷发更添慵懒妩媚。
可是顾风没有心思对她笑。
简安一脚点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高脚凳上,杯子里不是酒,是被强迫喝的睡前牛奶。
总归有人能把她照顾好。
顾风越靠近,越觉得头痛欲裂,几乎要爆炸。
神经拉锯一样的疼痛,好像随时要断掉。
简安看他面色不善的走过来,有点退缩,其实他还是害怕顾风,顾风和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大一样,怎么描述呢?
耸耸肩,她不想费心思去揣摩。
于是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
下巴被捏住,笑容凝住,就这么被突兀的被吻住。
迷迷糊糊,杯子倾斜,牛奶洒出来,从台子上,一滴一滴,流到地上,溅到顾风的鞋上。
顾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