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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着复仇的决心撑过来,当时走的多么落魄,现在就要多么嚣张,多么残忍。
正负两极,爱恨相抵。
反倒风轻云淡,有些释然。
“点最后一支烟。”
他望进她眼底,失望没看见自己。
最后一次的失望,最后一次的流连。
“明天就到三个月了。”
“从此就不相欠了,好不好?”
他忽的抱下她,接着放开,那一下很用力,简安有种窒息的错觉。
松开,新鲜的空气又回来。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
“简安,我放过你。”
何尝不是放过我自己。
请你再待久一点。
这是一个少有的晴天,就在简安还在睡觉的时候,另一边已经早早的开盘。
这也注定是对顾氏不平静的一天,利坏消息被连续放出,股票价格一跌再跌。
董事会终于后知后觉。
在晨会上尖叫着。
“是谁要做空我们!”
顾淮自然最熟悉这是出于谁的手笔,先买空压低股价,然后低价收购,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最大的赢家,恐怕是高盛。
明白了汤姆那通电话的意味,为时已晚。
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提醒,大概是要致歉。
这次猎捕“螳螂”的行动,汤姆就是主要负责人。
他们只专注于与肖氏打游击战,在笼子里撕得不可开交,却忘记了森林里还有漆黑的枪口,兵不厌诈,商海沉浮也是如此。
“顾总,怎么办?”
“就当做暂时休假好了。”事到如今,也只有愿赌服输。
汤姆算是他的半个老师,输给他,并不觉得可耻。
只是有一点,他还抱有疑惑,是否是像他想的一样。
汤姆今天飞来中国,他有一件事情,还是要问问他。
隔着光亮可鉴的会议桌,汤姆的胡须还是像以前一样,顶端有些微微发白,笑起来会随着两颊的肌肉颤动。
就像现在。
“顾!难道是我高估你了?单凭我,怎么可能这么熟悉中国这边的形势?”
顾淮狠狠一皱眉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可是也太过荒谬,要知道,自己之前的一切动作都是为了吞掉肖氏,顾氏的资产里面有大量肖氏的股份,公司之间资产相互持有,他怎么会蠢到这种程度?
汤姆啜一口咖啡,“顾,有时候是你的理性害了你,从而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
“难道真的是肖阳?”
汤姆笑起来,“怎么,猜到了也不敢相信,是不是?”
顾淮猛地站起来,“这怎么可能,这样的确能给我重创,可是他也并不好过,保守估计,他的损失并不会比我少到哪里去。”
“从商人的角度看的确是不太可能,以至于他找到我的时候,我认为他不可信,所以拒绝了他。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作为一个人,他这样两败俱伤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跟你隐瞒。肖阳,染上了艾滋。”
“你说什么!”顾淮手里的水杯一个不稳,砸在地上稀巴烂。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又见小左()
汤姆对他有些过激的反应不很理解,但还是接着说下去。
“肖阳有一段时间生意失败,公司破产,据说还被心爱女人出卖,传闻如此,他消失了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当时叱咤风云的人物,就像是烟一样的消失了——直到他找到我,经历了那么多,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谈笑风生,可那只是表面,我看人很准,他眼里的东西,已经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我还记得他到美国找我,见面第一句话,要不要玩个游戏,稳赚不赔的。我问他凭什么这样有把握,最好的投资人都无法保证,他说,我用全部的身家帮你赢。顾,你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在沃顿学习博弈论的时候,第一节教授就上的零和博弈,天上掉馅饼我不相信,肖阳再特别,也不过是个商人。他来找了我几次,都被我拒之门外。可是他好像是个完美主义者,认准一件事情很偏执,可能是发觉要取得我的信任就不得不将真相也和盘托出,就在一个下午,大约是美国时间六点钟的时候,他说在楼下那家亮着黄灯的咖啡店等我。”
“咖啡上来,第一口还没来得及喝,他看着我的眼睛,这个青年人的眼睛是淡淡的褐色,十分平静,那是一种做好抉择后的安详,对不起,我只能这样的形容。他开口说,我活不了多久了,可是临死之前,我还想做两件事情。”
“第一件,你已经知道了,他也确实成功了,当年你让他倾家荡产离开,这次轮到他将你的心血付之一炬。”
顾淮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恐怖的猜测。他告诉自己,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她不会有事。
“第二件呢?”
汤姆被顾淮的表情吓到,他从未见到顾淮如此紧张,他一直都是以一副淡然的面目示人。
“第二件,他说和我没有关系,但是说给我听也无妨,他料定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他说,他要带走一个女人。”
“带——走?”顾淮的指节捏的发白,带走?
如果汤姆和肖阳两个人都没有撒谎,那么肖阳就真的感染了艾滋,一个不知何时会死去的人,要带走一个人。
用什么方式?
“我起初也并不理解,但是他笑了一下,说实话,那个笑,有点诡异,我想那个女人对他一定不简单,看到那个笑我想到一个西方恐怖故事,一位极为爱猫的女士,为了不让流浪猫跑到邻居家,而将它们做成栩栩如生的标本的故事——当然,我并不是说肖阳要将那位女士做成标本,显然他不是变态,只是这种又恨又爱的情绪,很是切合,我想,他一定很爱他她。”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让我想想,他还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并不是很明白——他说,他要亲自带走她。”
听到亲自二字,顾淮一下子变了脸色,猛地站起来,揪住汤姆整齐的衬衫领子。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顾淮瞳孔放大,喘着粗气,原来苍白的肤色,如今因为充血的缘故,变得通红,一直红的脖子根。汤姆被吓到了。
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我和他的合作关系——从昨晚就正式结束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给我发过一条消息和短信,电话也丝毫打不通——哎!”
顾淮一把松开他的领子,汤姆失去了前面的支撑,向后倒在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顾淮失了魂魄一样的夺门而去。
“顾总!”
“顾总——”
整个楼层的人都看见了,他们的顾总疯魔一般的从十层跑到地下一层,脸色通红,满头大汗。
难道是这次的事情受刺激了?
顾淮最为骄傲的,超级计算器一样的头脑此刻是一片空白的,腿比大脑反应的更快,直到踩上油门时,脑子里面才隐约出现了一点东西。
是她的脸,他恨死了的,无情无义的,喜欢的,怦然心动的,拼凑在一块。
他不许她有事。
他们还要继续的祸害彼此,伤害彼此,在孤独苍白的世界里寻找痛感和确认彼此。
他怎么办?
开到一百八十迈,在这样的路况上,已经是能死人的速度,警车铃声在后面紧紧的咬着,他听不到,只把红灯全部看成绿灯,查遍所有酒店系统,终于定位到肖阳的名字,如果没有猜错,简安一定在那里。
只是,他们——
他们有没有?
顾淮不敢往下深想,只好加快速度,再快一些,死神在身边飞速的滑过,他不在乎。
4018。房间号。
深呼一口气,敲门。
咚咚咚。
吧嗒一声,门从里往外开了,先看到裸露小麦色胸膛,然后黑发,未干,还往下滴水,这让顾淮一下子就想到了那种事情。
他一把推开门,上来就给肖阳一拳,打在他颧骨上。
“你动她了?”
痛,他颧骨一下子肿起来,配上笑容,怎么看怎么奇怪。
刚开始是微笑,然后是大笑,继而直不起腰来,疯魔一样的在床上打滚,却在一个时刻收掉了所有笑意,脸上冷冷的没了任何表情。
顾淮沉默的看着他瞬息万变。
肖阳问,“你知道了?”
“回答我,你把她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