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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不要奴婢去问问,看看王爷什么时候来,若是来得晚,您就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您从早上到现在,还一点东西没吃呢。”
“不用了。”顾念清不相信今天这个大婚之夜,王爷会抛下自己一个人,既然他愿意跟她拜堂成婚,就没理由这般冷待她。
待得戌时三刻,西院前来了一名小厮,传话道,“王爷今日公务繁重,就不过来了,还请王妃早些歇息。”
顾念清在屋中听得那小厮的话,忽地身子往床榻一侧一个趔趄软倒,珠玉镶嵌的头冠刮着红盖头落下来,露出顾念清的满面泪痕,她趴在床上,肩头微微啜泣颤抖。
“小姐”两名丫鬟也为小姐感到委屈伤心,却不知该怎么劝解。
南院书房。
祁丰楼坐在一把清红漆金龙头出手圈椅上,一身垂坠的墨色锦丝长袍,长发半束,慵懒而清冷,幽深长眸微微出神地看着案上两幅卷轴。
其中一幅是他画的,画上有清澈湖水碧绿草地,湖边一树孤立,树上坠满柿果,美人横枝而坐,手摘野果入兜,笑得清丽明媚,明眸皓齿。
还有一副是她画的,画上有她案前奋笔疾书,微倾的侧脸专注投入,半洒的睫毛覆盖一片阴影,旁边是一个神情凝视她的男子,没有太多五官样貌的描画,独独那双狭长的凤目里透露出的宠溺和深情被勾画得呼之欲出
拇指在明媚笑靥上细细摩挲,又在那精致侧颜上久久徘徊,动作轻柔得仿如碟翼颤抖。
那双凝视画卷的长眸漆黑深邃,他曾拥有她,却又失去她,如今倾尽所有想要再度得到她,可是心底深处却有一丝慌张,他的所作所为,是否已经让她离自己原来越远
不。
他们之间只是隔了一个祁颜丘,隔了一个帝位皇权,只要换他坐上那个位置,那么她就会是他的。
她若即若离无动于衷的冷漠态度让他患得患失。
然而,曾几何时,他祁丰楼也变成如祁颜丘一般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走到如今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太多双眼睛的期待和势力,容不得他后退,现在的局面已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了,他———祁丰楼,必须要夺到那个位置!
第338章()
洛鄢之带着莫凡在东街的百货铺子买齐到了木匠老叟纸上所列的各种要求,并让那几家商铺老板把买的东西全部拉到西巷子的老木匠师傅家去,而纸上所列剩下的还有些东西须得去铁匠铺子订做才行。
于是两人又打听了铁匠铺的所在,问清了就在东街尾巷子里就有一个手艺很好的吴铁匠,其以铸剑最为有名,京城很多习武的子弟都在他这儿铸过剑。
洛鄢之他们找到了那位吴铁匠的铺子,说明的来意和需求,询问几日时间能拿到所需订做的工具。
吴铁匠是一位皮肤黝黑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他听完洛鄢之的叙述,道“十五日后才取,需先交十两定金。”
祁朝铁价贵,洛鄢之要订做的工具好几样,十两银子定金不算便宜不算贵,洛鄢之掏出银锭放到铁铺台前,笑道,“那就麻烦吴师傅了。”
转身,看到一位不速之客,正向铁匠铺走来。
是那日宫宴上一直坐在丰王身边的白袍男子。
他看到洛鄢之时也是眼神微微一错,仿佛很是惊讶在此时此地见到她。但他眸眼含笑,儒雅温和,机不可见地朝洛鄢之颔了颔首,洛鄢之权当不识,只目不斜视从那人身边走过。
虞儒渊悠然转身,看着洛鄢之从容而去的背景,又看了一眼寸步不离紧跟在她身旁的青衫男子,那男子与其说是跟在她身边,不如说是护在她身边,全程呈微微半扇形的角度走在她右边后方一步的距离,而且观其步伐脚步,落地无声踏尘如拂,竟是个臻至境界的高手。
啧啧啧,这个女人,还真是一身谜团呐!
虞儒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回身,朝那光着膀子干活的吴师傅问道,“老哥,刚才那女子来找你是要干嘛?”
吴师傅在炉子前拉火箱,头也不抬道,“这么多年规矩你还不知道,客人的身份隐私,我是不会泄漏的。”
虞儒渊笑得温和,表情狡诈得就像一个老狐狸,“所以我没问你她身份啊,我只是问你她来做什么。”
“来我这铺子还能做什么,你来做什么她就来做什么。”那吴师傅看起来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不曾想在面对虞儒渊这种老狐狸时也能不落下风。
虞儒渊走进铁铺,“哦你说她来你这儿也是为了打造兵器?”
“差不多吧,定了几样锤锯凿楔,还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虞儒渊可就想不明白了,任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也想不出来,她一个皇帝宠妃,锦衣玉食,出宫来订做这种木匠吃饭的家伙什作甚?
“吴兄,可否把方才那女子带来的图纸给我一看?”
吴铁匠终于虫火炉前抬头,黑红的脸上满是怀疑,“你突然这么打听我一个客人的事干什么?看上人家了?”
虞儒渊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此人事关重大,吴兄赶紧将图纸拿与我罢。”
吴铁匠看了他一会儿,才半信半疑地把方才洛鄢之留下的图纸拿给了虞儒渊。
第339章()
虞儒渊眯眼一看,也无甚特别之处,就如老吴所言图纸上所画不过是一些寻常锯凿,即便有几件稍微稀奇一点的器具,多看两眼也能看出来就是用以锯木所用的。
他将图纸还给了老吴,一脸沉思,大军师也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了。
这个洛妃,行事还真是古怪
还有跟在她身边那个隐形高手
此事处处都透着玄机。
“我上次要的那几样兵器做好了没?”
吴铁匠偷空回了句,“打好了,在架子上,自己取。”
虞儒渊沉吟几许,道了句,“好,待会儿我派人来去,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步履匆匆地走了。
王府书房。
祁丰楼静默无声将画卷裹起来系上绳子放到白玉描瓷画筒里,揉了揉眉心,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鬼谷子本经阴符七术,厚厚的一本书被翻得边角有些翘边,他顺手取出来,却在这本被从书架上抽出来时带落了旁边一本兵书,那是他已经看完了一本前朝名将手札。
手札掉到地上,祁丰楼弯身拾起。
在将手札重新放进书架上时,忽然从手札里滑落一条红色的绸带,轻飘飘地躺到他黑靴前。
祁丰楼无声皱眉,看着那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红丝结,再次弯腰身后,拾起来,拿在手中近前一看。
这是一个通常会在中秋元宵时出现在香火寺庙里的许愿同心结,同心结上有一行隽楷小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不知为何,这句话触痛了祁丰楼内心的隐痛,他烦闷地将这同心结在手心一捏,揉成了一团乱结扔到一边,却一时想不大起来,这种只有女儿家才会摆弄的东西是何时放在了他的兵书里。
转身踱了几步,脑中忽然一道电光闪过,祁丰楼长眸一凝,立即返身,再次从地板上捡起那个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同心结,抚平了翻过来一看——
娟秀清隽的三个小字——白子君
跃然于上,就在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背面写着。
祁丰楼幽邃深沉的眸光仿佛在那一瞬间瓦解,他浑身如同被抽去力气瘫坐在地上,挺拔的肩头溃败地坍塌下来,手捧着那已经因为时间的缘故微微褪色的同心结,脸上神情难以言表。
他想起来了。
那是在一个中秋节。
也是他母妃的忌日。
宫中仍旧如同往年一样举行了中秋宫宴,他心情不佳,更不耐烦进宫斡旋,冷拒了谢太后的三番五次邀请。
安伯知他心思,便推着他的轮椅来到城外护城河边的一座观景亭散心
那一日,他坐在高高的亭台楼宇上,俯视着万家灯火,遥望着满城百姓的团圆于喧闹,心中却升起无比的冷清。
就是那个时候,他记得,远方有梵唱的云音传来,那云音似远似近,悲悯而嗟叹,仿佛丝丝缕缕的一只手,细细密密地探到了他的心底,于万家灯火相比,他是如此的清冷孤寂
第340章()
那就是那刻,离开观景亭时,他的心情异样的哀沉,经过一株大树下时,忽然飘落一张写着美好祝愿小字的同心结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