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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就好。”不知为何,律言想在这里守候着钟离醒来,看天色不早,差遣百莉莉回去。
闻言百莉莉欲言又止,差点儿又冲动了。
律言性格固执,一旦自己认定了就不允许别人改变,百莉莉清楚这一点,闭上嘴没有回话,迈着恋恋不舍的步伐,一步三回头,拖了很久,才开门出去,离开了医院。
一夜没有合眼,终于在天蒙蒙亮之时,律言抵抗不住瞌睡虫的袭击,厚重的眼皮垂了下来,撑住一侧脸颊的手滑落,趴在了钟离的头侧,沉沉地睡去了。
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被半透明的窗帘削弱了许多,打落在了钟离的脸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经过一夜的休养,钟离的身体慢慢恢复,意识逐渐清晰,睫毛颤抖了几下,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
再次醒来,也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眼前的事物仍然模糊,偏了偏头,惊动了睡在头侧的律言。
迷茫地睁开双眼,律言对上了钟离空洞无神的眼睛,眼看着她没有情感的眼底,慢慢恢复了灵气和生机。
入目的是一张俊秀的脸庞,他轮廓硬朗,面带微笑,犹如春风和煦,暖暖人心,恍若天使。
“你是天使吗?我是不是,到了天堂。”
动了动干巴巴的嘴唇,开口的第一句话,钟离就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顺利到达了天堂。
闻言,律言微微一愣,尔后低声笑了出来。
“你是绝处逢生,这里不是天堂,这里是人间地狱,欢迎回来。”他打趣着,毕竟钟离是他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
虽不知道她因为什么想不开,但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让她缓缓神。
“我没死吗?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刚醒来的钟离听到她眼前的“天使”所说的话,缺氧的脑袋的脑回路还接不上,不能解读他的玩笑话,仅仅从中得到信息,她还没有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死,可我想你不知道,你想死的时候,你肚子有一个生命,它想活。”律言一边说着,眼睛一边看着她还未有起伏的平坦的肚子。
“啊?”钟离不懂。
“小姐,你怀孕了,有一个多月了。”律言为她解释着。
“我怀孕了?我肚子里,有宝宝?”钟离不敢置信,伸手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肚皮,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腹部,触感如此真实,让她意识到,自己还真实地活着。
这算是上天,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吗?
第六章 身陷囹圄()
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墙,钟离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从房间里出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门口传来掏钥匙的声音,锁闩一扭,时九提着菜篮子推门进来,便看到带着八个月大的球在客厅里缓慢前行的钟离,吓得她“哇”的一声,甩下菜篮子就狂奔到她面前。
“不是叫你在屋里待着吗?”时九扶着她一步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嘴里碎碎念。
“好啦好啦!我的小祖宗,别那么唠叨。”受不了时九老人家般的罗嗦,钟离点头应着她说的所有话,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开口阻止道。
“我还不是担心你!你看看你,都几个月了,不是说要什么等我回来拿吗?”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可是宝贝!好不容易把钟离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福宝!
当初律言救了自杀的她,醒来时告诉钟离她怀孕了,时九不清楚钟离是什么心情和表情,总是自此之后,她便说要为了肚子里孩子活下去。
时九不探究钟离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是怎么回事,只要她平平安安活着,不要再随便想着死,她就烧香拜佛了。
去年刚考完一天试回到家,空无一人,就看到桌上钟离类似遗书的纸张,吓得她足足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找到她的足迹。
错过了第二次考试,又丢了人,失魂落魄的时九蹲在家门口埋头低声啜泣,最后她的诚心等回来了被律言护送回来的钟离。
一刹那,时九的心安定下来,激动地紧紧抱住她,害怕她再逃跑,不清楚是不是这个举动,让钟离更加坚定活的念头,反正,她自此之后,活得还是挺积极向上的。
“我就是怀孕了,又不是瘫痪了。”翻了一记白眼,钟离被时九这过分紧张的模样给气笑了。
“我滴乖乖,你肚子里的才是我们家的祖宗!”时九摸着她鼓起来的肚皮,纠正钟离的话。
“呵呵,小九,你夸张了。还有,你不用复习吗?我可不想你复读第四遍,学校不好找啊!”为避免时九的唠叨攻击,钟离特意揪着她心里的痛处说。
“切!我才不怕,没学校,不还有律言帮忙吗?”时九不以为然地翻了一个白眼,去年因为钟离的事高考落榜,学校那边不接收缺考和复读两次以上的学生,拒收了时九。
当时时九真的疯了,好在钟离的救命恩人律言帮忙找了学校,她才又顺利地找上学校。
“小九,我们是不是麻烦他太多了。”听到律言的名字,原本还嘻哈笑着的钟离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律言救起一心求死的她,把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告诉她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念。
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人之常情,施过恩就作罢了,哪怕以后要她赴汤蹈火还这份恩情,钟离定然一言不发,不会多说一句话便去做。
然,事实却是她这位救命恩人,不单单救了她的命,还给了她安胎的好环境,每个月都会让人送来补充营养的补品,帮小九找学校,承担她的学费,令两个相依为命的女生衣食无忧。
一来二去,钟离觉得,自己欠下律言的太多太多了,甚至到了没办法算清,还得起的地步。
“离离,要我说,不如你跟了他算了吧!”时九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律言对钟离有想法,可钟离一门心思就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完全把自己当作是已婚妇女,无视掉了律言的情感。
“我”嘴唇轻启,钟离吐露出了一个“我”字,再无后文。
其实她想说的是我不配,作为一个怀了孩子的未婚妈妈,钟离配不上这么一个男人。
大难不死,钟离想明白了很多,一夜尽失所有,她也看透了很多。
或许上天就是借着那些苦难来告诉她,她钟离,不配拥有最好的,哪怕拥有,总有一天会失去。
未来怎样,她看不到猜不透,没办法给律言许诺什么,给予他什么希望。
终究,他与她之间,仅仅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罢了。
“离离,我不问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不说,我就当作不知道。但你好不容易走出了阴影,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时九明白钟离在担心什么。
律言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上流社会的人才,如今落魄的不再是钟家千金的钟离,除了她时九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一无所有。
然而人生不就是跌跌撞撞,起起伏伏的吗?时九不相信,所有的苦难过后,没有幸福来敲门。
“别说了,这个孩子,没有爸爸。”覆在肚皮上的手上下来回抚摸,钟离不愿提及这个孩子的由来。
那不是一个好的美梦,钟离知道他的爸爸是谁,可她从不去寻找,因为那个人仅仅是过路人而已。
“好吧!不和你说了,我进去学习了,晚饭我会出来做,你进去休息吧!”时九拗不过钟离,她的固执己见,时九不是第一次见识,晓得再说下去都是徒劳无功,选择缴械投降,乖乖进房间奋笔疾书。
过了一个冬又迎来一个春,当产房里传来第一声婴儿的哭泣,外面的时九和律言都激动不已。
“恭喜您,是儿子。”助产士把孩子抱了出来,抱到了律言的面前,因为没有父亲不好做产检,所以在时九的劝说下,钟离妥协,律言成了名义上钟离孩子的父亲。
“母亲的状况怎样了?”律言喜上眉梢,看了一眼孩子很健康,便把他交给了时九,向助产士询问钟离的情况。
“没什么大碍,就是生孩子费了些气力,休养几天调理一下就可以出院了。”当助产士听到律言的问题的时候,先是稍稍愣了一下,尔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和蔼地回答律言的问题。
她当了助产士那么多年,寻常人家的丈夫一听到自家媳妇生了儿子,连同婆婆都是围着孩子转,没有一人过问产妇的情况。
倒是律言,初当父亲的喜悦真诚,同时又不忘去关心产房里的妻子,着实让助产士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