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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肩窝处传来时九哽咽的声音,钟离仍保持着刚才的频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轻声细语的道:“我在呢,我在这。”
下一秒,钟离就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
钟离心里叹气,想着贺旭日真不是个东西,时九见他一次回来就崩溃一次。显然,这次比上一次还要严重,她不禁有些埋怨起贺旭日了。
因为时九的关系,在贺朝阳那边受到的委屈反而无关紧要起来了。
“妈咪。”汤圆小跑到钟离的身边,将温度计递给她,还伸出小手摸了摸时九的脑袋,一副小大人的语气对她说:“小九妈咪,我们都在呢,先起来好不好?”
说着话,他跟钟离对视了一眼,两人协力扶起时九,就近让她躺在沙发上。
这一会儿,汤圆才看到了时九难看的脸色,小脸不禁绷得紧紧的。钟离看他发着呆,手臂推了他一下,“发什么呆呢,去倒一杯热水过来。”
等汤圆“哦”了一声跑去厨房,钟离也将温度计压到了时九的腋窝里,她蹲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抚着时九额前的碎发。
沙发上。
时九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仿佛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仿真娃娃。如果不是胸前还有微微起伏的弧度,钟离都要伸手去探她的鼻息了。
汤圆倒完水回来,钟离撵他去洗澡。
“不要”汤圆不情愿,嘟着嘴也跟她一样蹲在沙发边,目光担忧的看向沙发上的时九,“我想在这里陪小九妈咪。”
“你在这没用。”钟离头也不抬的说。
小孩子,在这里反而碍手碍脚的,又帮不上忙。
“哼,我才不走。”汤圆不仅没有走,还示威一样爬上沙发趴到时九身边,两只小胖手圈住时九的腰,用行动告诉钟离。
我就不走,有本事你扛着我走啊。
钟离停下抬眸去瞪他,用眼神示意你走不走?
汤圆回视不走不走,就是不走。
瞪了他半晌,汤圆干脆转头把脸埋在时九的手臂里,用个后脑勺对着钟离,就是不往后看一眼,气得钟离牙根直痒。
“汤圆圆。”钟离暗含警告的声音喊道。
“听不见!”
在钟离刚伸出手要揪汤圆的耳朵时,汤圆突然撑起上半身,对钟离说:“妈咪,小九妈咪的温度计应该可以拿出来看了吧?”
钟离伸向汤圆的手半道就转了个弯,她扶起躺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时九,轻着声音说:“小九,胳膊抬一抬,我看看温度计。”
被冷眼相向的汤圆撇了撇嘴,心说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刚才还一副恨不得揍他的模样,现在则是温声细语的讲着话,汤圆内心表示他一点也不羡慕,哼。
可一见钟离皱眉,汤圆便着急道:“怎么样?”
钟离眉心拧成深深的褶皱,沉着声音让汤圆去拿冰袋,汤圆很快就拿了冰袋跑回来,着急的口吻追着问:“你倒是告诉我啊。”
“38度7,不用去医院,捂捂汗用冰袋压下体温就好了。”钟离将冰袋贴到时九额头上,又起身回卧室拿了床被子出来,抽空回了汤圆。
等时九被裹成了个蝉蛹状后,汤圆背挨着茶几坐在地上,推了钟离一把,小声说:“妈咪,小九妈咪要这样多久才能好?”
钟离知道汤圆说的是什么。
她没说话,反而用手爱怜的在时九的脸上摸了一下。
没有人会比她更知道此时此刻时九心中的感受,那年发生的事情,钟离自己想起来手都会颤抖。更不用说当年因此而患上抑郁症的时九。
“小九”钟离目光担忧。
汤圆眉心深深的蹙起,事情好像比他想的更严重。
拉着钟离到了旁边,汤圆小声的问她:“妈咪,小九妈咪到底怎么了?”唯恐钟离再随便说话来敷衍他,汤圆又道:“我要听真话。”
钟离看看他,又越过他去看沙发上毫无动静的人,叹了口气:“她应该是把当年的事情告诉贺旭日了。”
“什么事?”汤圆追问。
看着汤圆,钟离神思恍惚,似是回到了当年,眸底闪烁痛苦。
汤圆亟不可待的抓住钟离的手,打断她的回忆:“妈咪,到底是什么事?”随同话一起的,是那深深皱着的眉心,形成一个川字。
钟离愣了一下,微微偏头,低声告诉他:“当年,小九不到18岁,深夜凌晨,差一点点被三个流浪汉”她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那时候我正好经过,司机下去赶退了他们,我送她到医院。”
她没有说的是,那时候时九已经昏迷了,衣服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下唇甚至被她咬出了血,那白净的脸上满是血痕。
因为太累了,送时九到医院,司机交了钱又吩咐了医生后,就劝她先回家休息。
等第二天再来时,护士告诉她,时九刚醒来,意识都还没清醒,手就已经开始扯头发,那架势看着是想把头发全部拔下来。
“不得已,我们只好帮她把头发剪短。”
钟离目光看向时九,苦涩的说:“自从那时候开始,小九的头发就留不长了。”
汤圆仿佛被钟离说的话吓住了,嘴巴张得好大,眉毛也皱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钟离,仿佛是只要他这么看下去,钟离会回给他否定的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汤圆颓丧的低下脖颈。
钟离轻轻的说:“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避开当年的事情,就当它从来没发生过。”
“那”
“只是我没想到,贺旭日对她来说,是宁可自毁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狱的恨。”钟离苦涩的说,“上一次我就应该发现的。”
或许这样她还能想办法阻止。
说到这里,钟离懊恼的敲了几下额头。
汤圆突然将这一切联系在一起,他微微眯起眼睛:“小九妈咪这样,是跟他有关系?”
“你说呢。”
钟离轻飘飘回给他三个字,然后换了副表情去那边陪着时九,丢下汤圆一个人在原地苦恼,也没想过儿子年纪太小,怎么可能懂得这些爱恨情仇。
在钟离轻声和时九说话期间里,汤圆一个人站在墙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离没注意到的是,汤圆悄悄摸出了手机,镜头对准她们,好一会儿才放下,然后背对着沙发的方向,低头一阵捣鼓。
看着手机里显示的发送成功的字样,汤圆勾了勾嘴角,眼底却满是冷意。
另一边,玄武已经回了庄园。
他起先以为贺朝阳也回来了,把车交给手下去停的时候就问:“少爷呢?在书房?”
“少爷没有回来。”
玄武愣了一下,没有回来?
然后那手下又告诉他,“青龙先生让您回来后到书房找他。”
“他没说什么事?”
手下摇摇头,玄武道:“行了,你去停车吧,我上去看看。”
“是。”
那手下开车离开后,玄武很快上了二楼,推开门看到里面站着的人,他才明白为什么贺朝阳让他迅速赶回庄园。
“朱雀。”
说话的同时,他张手抱住冲他扑来的人,一声激动的“大哥”就响在耳边。
“怎么提前回来了?”
松开朱雀,玄武到正坐着青龙、白虎的长沙发坐下,努努下巴示意朱雀坐到他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不是说要拿到证书再回来?”
“咱们朱雀聪明啊。”白虎大嗓门的说。
青龙给了他一拐子,对玄武解释了一番,大致是朱雀因为论文过了,到时候证书可以让教授寄回国内,所以没必要再在那里待着。
玄武知道这些都不是重点,他用眼神示意朱雀。
“少爷让我提前回来的主要原因,是青娘出现了。”她目光瞬间转寒,这“青娘”二字,搅乱了在座四人平静的眼波。
玄武和青龙尚好,白虎像被鸡叮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青娘?!”
回以他们的,是朱雀肯定的目光:“其实少爷让我去那边念书,不只是进修,在少爷入狱前,他就查到了青娘的下落。”
所以,在当时他们人手急需的情况下,贺朝阳才力排众议送朱雀出国进修。
青娘是当年贺向东唯一信任的人,在那时候,就是黎茂成,对青娘都得毕恭毕敬,丝毫不敢逾矩。就像是现在的玄武能够代表贺朝阳,青娘对于贺向东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只不过,她突然消失了。
就像一滴水在太阳底下,就这么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