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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明伸了个懒腰大步走过来亲亲钟离的脸颊。
钟离瞪圆眼睛，身体僵直着动弹不得。
韩世明察觉到对方的尴尬，皱皱眉头在自己手里哈口气：“你怎么了？我有口臭吗？”
“没有，我只是替你们两个人紧张到胃痉挛。你可一定要保持冷静啊，千万不能打起来。”钟离还是不太放心，又多说了一遍。
“操的都是什么闲心。”韩世明嘟囔着，却还是乖乖洗漱去了。
八点半。
甄真在韩世明的家门前，按下了门铃。
钟离听到门铃声，将围裙放下来，两只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示意韩世明认真对待。
“甄真，早饭吃了吗？”
甄真提着手上肯德基早餐的袋子，一进门便塞到钟离怀里：“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到你家里来呢。”
钟离望着甄真自在的样子，心里反倒松了口气，关上门道：“我煮了咖啡，你们一会儿在哪里采访？客厅还是书房？”
韩世明拿着文件从书房出来，看到甄真已经到了，点点头道：“哦，来了啊。”
甄真还是有些戒备，她向前走了一步，想想又退了一步，握紧背包的带子：“嗯。我来，是想问一些问题。”
钟离将咖啡为两人放在餐桌上。
钟离将甄真之前相好的开头和结尾已经写好打印在Ａ４纸上。
最上面一张纸，放着萦回在甄真心中无法想不通的三个问题。
“钟离已经全部写好了啊。”甄真翻看着文稿，点点头认可在工作方面，钟离永远在自己前面无法超越。
韩世明之前再怎么自信狂妄，此时也不免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他将甄真的咖啡往前推了一点：“这是钟离专门早起煮的。”
“谢谢谢谢。”甄真连连道谢，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钟离一脸担心的躲在厨房一边收拾操作台一边望着面对面的两人，看到两人过于客套，自言自语道：“真是，两个人平日在我面前的时候可真够不要脸的，现在却面对面摆什么客套。”
“我听钟离你说关于秦川去世的情况你实际上还有些问题要问。”韩世明看到甄真一直不说话，看看手表有些担心半个小时无法结束，干脆主动询问。
“是的。”听到韩世明的询问，甄真从包里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开始询问：“我有几个小问题。”
关于甄真的问题，和大部分之前韩世明回答过的问题都一样。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甄真一边说一边重重的将本子合起。
“知无不言。”
“你下车的时候，秦川有没有要你带什么话给我？”听到韩世明的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打起精神问道。
韩世明回想半天，那个时候秦川最后见到自己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有特别意义的话。
他想了想，摇摇头：“我是先下的车。我想，秦川多少对于我是有些怨恨的，所以我见到她最后一面，是他笑着让我先走。其实他，斌没有向我袒露有任何自杀的意向。”
听到这样的话，甄真眼前一亮。
“等等，”韩世明明白甄真这样的反应代表了什么：“在我看来，秦川给我的惩罚是，他的离开，让我成为箭靶，比往常更加严格接受舆论的监督。但是秦川，有秦川要背负的责任，他有他的想法。”
甄真瘫坐在椅子里，忽然失去了所有力量。只能任由心重重落下，不知道掉落在哪里。
钟离从厨房跑出来，担忧的拍着甄真的肩膀：“秦川一向有主意。如果他真的选择了这条路，以他的性格，一定会选择继续走下去。”
有的时候死亡，对于那些爱冒险的人们来说，也只是开启了另一扇冒险的大门。
韩世明看看手表已经到时间，站起身拿上包冲两人打招呼：“时间到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钟离真是拿这个冷血的总裁无奈，摆摆手道：“走吧走吧。上班路上小心点。”
关上门的那一刻，甄真眼睛一眨，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忽然觉得长久以来一直要坚持的原因，忽然化作一股硝烟，渐渐飘散了。
抱得太紧，以至于突然消失的时候，闪了自己的心。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那么难得，为什么他选择放弃就这么简单？！”
钟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肩膀，安抚着。
下午林申坐在办公室里，望着手上拿着的文稿，一边看一边抬起眼睛望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这个真的甄真写的？”
“当然了。”钟离在桌下用胳膊撞撞甄真，示意她接话。
“嗯嗯，真的是我写的。当然，ＱＱ还是有帮我润色一下文笔，不能被读者嘲笑嘛。”
林申看完之后，将文稿放在桌上，望着甄真的眼睛：“甄真，你知道新闻工作者最忌讳什么吗？”
第三百二十七章 心口不一（）
甄真嘴角微微抽动，眼睛中微微闪过一丝不耐烦，却在下一秒两只胳膊搭在桌子上：“请恕本人才疏学浅，是什么？”
“就是心口不一啊。”林申扶了扶眼镜道。
“你在文稿中说明了人最大的遗憾，是抓不住即将逝去的东西。只写明了秦川去世时你的难过，而对于在身边的韩世明没有丝毫的埋怨。连我都要感动了。你不会，过上几天又开始不愿意，还要更改文稿吧？”
“当然不会。也许我确实不太了解记者守则，可我至少了解人的信誉啊。这篇文章作为我本人关于秦川发表的最终声明。盖棺结束。”
林申点点头表示信任，将文稿还给甄真：“告诉钟离，今天下午三点发。这样赶在下午阅读高峰期之前，我们还能爆一把。”
钟离一边在键盘上不断敲击着文稿，提前为甄真写好预计要回应的话语，忙的完全屁股就没有离开过椅子。
“好了！”下午二点半，钟离双手在键盘上的舞蹈终于结束，她戴上眼镜将文稿重新检查一遍之后，按下发送键。
甄真坐在电脑屏幕前，拳头紧握，每隔几分钟刷新一次数据。
钟离望着甄真努力的表情，拍拍她的肩膀故意打趣：“对了，总编刚说了，阅读量不超过几十万本月没有奖金来着？”
“啊……我现在好紧张……”甄真两只手不断揉捏自己的脸来降低紧张程度。
“放心啦。”钟离为自己倒了杯咖啡，做回座位：“我们现在光是关注粉丝都有几十万，你的阅读量没问题的。再说了，你是这件事中最有资格发言的人，肯定舍你其谁。”
甄真的脸在屏幕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好看的光。
此时林申和钟离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林申和钟离接过电话，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什么？！你说什么？！”
“怎么了？”甄真心里一顿，难道ＣＬ集团开始找公关团队开始删微博了？
钟离快速的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包里：“我之前采访对象突然出车祸进医院了，我得去看看。一会儿甄真你跟林申走，让他下班将你捎回家。”
“好的好的，你赶紧去。”
钟离前脚刚走，林申看看手表时间，询问道：“甄真，现在是下午五点，怎么样，现在的转发量是多少？阅读量是多少？”
甄真望着微博上的数字，慢慢念出。
“看起来不太行啊，难道现在网络中噱头和争吵，远比真相更人关注？”林申站了起来，皱眉道：“这样吧，你将东西收拾下，和我一起去董事会，进行说明。”
“怎么回事？做好人也有错吗？”甄真挠挠脑袋，对这个世界感到迷茫。
跟着林申一起出门时的甄真表情一脸凝重，心中盘算道：最好因为这次新闻没有噱头而使自己被辞退，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让韩世明将自己放在ＣＬ集团里。深入敌后，还怕自己不会将ＣＬ集团搅得天翻地覆吗？
“到了。”
想到自己的小九九，甄真完全没有林申的一脸凝重，而是颇有轻松和愉悦的跟在林申后面。
“敲门吧。”林申拿起手机打电话，侧身示意甄真开门。
门刚一打开，甄真睁大眼睛张开嘴，脸色发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左边是当时在报社认识的好久不见的苏哥，廖青青，右边是当初自己结婚时来祝福的ＣＬ集团的工作人员，还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