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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琦说到最后,停顿了好久,才饱含深情地说了句,“我是不是该谢谢他们呢?”
安东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个翻身起来,背对着莫琦,极其烦躁地说了句,“吃药!”他无情地用手指了下床头。
莫琦被安东突然的动作跟烦躁的吩咐弄得一愣,继而苦涩地一笑,倍感失望,却又仿佛意料之中地,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
“好……好……没关系,我知道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只是这样,我也愿意,我也知足,我们就这样好了,我只要经常能看到你就好,只要你心里有一个位置留给我……就好。”
莫琦说完,毫不犹豫地挣扎着起身,安安静静地自己把药吞了下去,望着安东冰冷的背影,脸上湿湿地,但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弱弱地对着安东的背影问。
“你算是答应我了吗?”
安东只弯腰抱住自己的头,不出声。
“其实,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是想……如果有可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自己负责……我不会向你要求什么,我只是想有那么一天,能够有一个我们的孩子……然后……我一个人带着他,安安静静地生活一辈子,就算再也看不到你,那也足够了……”
莫琦还想继续说下去,安东却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忽地转过身来,怒目而视,“闭嘴!你个白痴!”
安东跳下床,拔腿而去……他慌乱地逃了。
是的,他逃了,他逃去了美国……原本就被妈妈逼迫着去韩氏上班,被杀父之仇没有一点儿线索,而烦躁得日日不得安宁,每天烦躁的情绪得不到舒解,还要被小女孩儿般的钟离整日缠着,天天要他哄、要他陪,稍有分心,便噘嘴不满。
现在,再加上一个莫琦……
正如江名晗经常骂他的那样,从小到大,凡是他遇到棘手的问题,每当他无法独自面对的时候,他都想到逃……他也只会逃。
从那以后,本就对他一往情深的莫琦,更是如堕感情的深渊,无法自拔。
讲述完这一切,安东终于松开怀里的钟离,探索的目光在钟离清秀的面庞上搜寻,他在努力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然而怀里那张清秀的面庞,却木然得看不出丝毫的变化,仿佛他讲的,只是一个云淡风轻又无法触动她的故事。
“钟离,”安东急急地握住钟离的肩膀,晃了两下,目光迫切,“现在告诉我,你相信我吗?”
钟离木然地点点头,但并不看他。
“那、你会跟我走吗?”安东看着钟离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没有什么比爱人就在身边,心内却倍感孤单的感觉,更加让人觉得糟糕的了。
两人同样的心境,却是不同的表现,一个面容平静,一个焦躁不安……
韩来与大家在“Hope”分手后,独自回到家里,只朝迎过来的保姆陈姨疲惫地点点头,便直接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也不开灯,直接一头倒在床上,拿过枕头盖住脸,就连窗外的月光,他都觉得刺眼。
好累!
自从十六岁知道父亲已死之后至今,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如此之累。
从今晚在“Hope”安东狂怒地带走钟离那个瞬间,安东一直在吵闹的那句话……哥,我不想知道真相了……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像句咒语,久久挥之不去。
也许安东跟他一样吧?
他不是不想知道真相,而是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知道真相。
与钟离相识之前,他千算万算,并没有把自己的感情算进去。
并非他自私,而是他的感情……他那自觉不自觉便会时时流露的真情,让毫不知情的钟离一头载进了他布好的局当中—
但天地良心,这并非他的本意!
从他十六岁知道有安东……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起,从他费尽心机地结识安东那天开始,他一眼便看穿了这个弟弟,他根本不是查明真相的料,他被妈妈照顾得太好,过于好了,让他空有了野豹子一般的脾性,却完全没有半点豹子捕追猎物的耐心。
九年,他苦心经营了九年的复仇计划,现在还处在查明原委的阶段,便被安东搅了个稀哩哗啦。
他知道安东有多爱钟离,当着他的面,看到钟离的照片,都会满足地傻笑半天,然后亲昵地指着屏幕上的钟离,嘴里骂句“蠢货!”,然后还会傻笑上好一会儿。
他无意染指钟离!即使对钟离一见钟情,也时刻安守着兄长的本分。
即便某个动情时刻,面对钟离灼热深情的目光,他也硬生生地守住自己最后的底线,不越雷池半步,然而,他还是没能把控好局面。
今晚的安东,一定会对钟离说些什么,他不求别的,只求安东不要说出那句他最最担心的话来就好,那句话如果守不住,那可真的会害了钟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韩来终于无法在床上继续躺下去,起身到洗手间找出钟离住院时,自己在家里曾抽过的一包烟,坐在落地窗边的竹制摇椅上点燃,这里可以随时看到外面回家的路。
他在等。
不!也可以说他在赌!
他在赌钟离不会盲目的做出什么决定,他在赌钟离几个月来所有的变化,他在赌钟离会对他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感情……
哪怕怨恨也好,那样钟离也会回来,回来指着他的鼻子问上一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骗我?”
如果那样,他起码还会再看她一眼,然后,只要她愿意,只要她高兴,他可以永远消失不见,还她一个安安静静的空间,正如迪拜的沙发上,他把她揽在怀里许诺的那样,如果她后悔了,他可以还一个完完整整的她给她。
至于真相……他可以通过别的方法继续查,慢点儿就是了……
烟缸里的烟蒂不断在增加,舌被烟熏得从火辣到麻木。
当几乎整整一包的烟,只剩下最后一颗的时候,他拿在手里,没有点燃,心酸地想起那个早上,钟离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快步走到他面前,愠怒的一张小脸儿紧绷着,气愤地扬声冲着他说“你到底抽了多少的烟?我要罚你……”
而他,被折磨了一晚上的心,忽然就活了过来,笑着把她拥进怀里……
韩来低头看看手里的烟,犹豫了好久没有点燃。
还会有那样的时刻吗?
陈姨听到门响,立刻回头,抱歉地点下头,“哦,阿来少爷,我就是路过你门口,烟味儿太大了,不知道你屋里怎么了,闻着不像着火了,这才刚想转身回屋……您没事儿吧?”
陈姨望着比晚上初进门来,还要疲惫百倍的韩来,担忧地问。
韩来失望地点下头,“我没事,您早点儿休息吧。”
“可是……”陈姨在犹豫。
韩来立即接过话来,“不用等了,太太可能今晚不回来,我一个人等吧,您早点儿休息。”
陈姨犹疑着点点头下楼了,韩来重新关上房门,走回窗边,望着夏夜的星空,点燃了手里最后一颗烟。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别把她当成傻瓜()
吞云吐雾的时光,随着最后一口烟,被弯腰按灭在烟缸里,韩来依旧伫立在窗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回家的路上,车灯一闪,韩来的心猛然快速跳动起来,转身飞快奔出门去。
然而推开外门,却只有安东一人独自从车上走下来,看到门前翘首失望的他,安东冷冷地迎着他的视线,“嘀嘀”两声锁死车门。
车并没入库,韩来失望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迎着安东走过去。
“怎么不把车停进车库?”
那代表安东不想在家里过夜,他明明知道,却明知故问。
“进屋说。”安东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两人一先一后走进韩来卧室,安东进门便用手在鼻间扇了两下,随手打开灯,紧接着回头不满地瞪他一眼,又转身气哼哼地走到窗前,怒气冲冲地“哗啦”一声拉开落地窗。
“你想把家烧了吗?”安东此时已走到床前,疲惫地坐到床边,然后仰倒下去。
“你今晚不想在家睡?”韩来坐到竹椅上问安东。
“嗯,我马上走,去妈妈那儿。”
“她知道了?”韩来尽量平静地问。
“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告诉她了?”安东明显在挑衅。
“那有什么区别?她……”
“区别大了!”安东忽地坐起来,逼视着韩来,“少扯开话题!对,是我没忍住,告诉她了,可我不说,你以为她就真的不知道?你是真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