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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密码(1-5册):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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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起门,又打开,再关起,再打开,反反复复,却想不出任何方法,能从外面将里面的门闩插上。

    琥儿手里拿着个玩物,一只竹编的螳螂,拴在一根细绳上。他牵着绳子不断地甩,嘴里喊着:“飞,飞,飞!”墨儿再次将门打开的时候,琥儿将竹螳螂甩进了门里,墨儿却没留意,又一次关上了门。

    “二叔,我的螳螂!”琥儿拽着绳子嚷起来,竹螳螂卡在门缝里扯不出来。墨儿却忽然一惊,顿时明白过来:细绳子!细绳可以拴住门闩,从外面拉扯着插上!他忙俯身在右半边门扇上细看,中间两块木板间有道细缝,这就足矣!

    “琥儿,你这细绳借给二叔用用。”“你要做什么?”“一件极有趣的事。”

    “好。”墨儿将竹螳螂的细绳解了下来,打开门,将细绳一头紧紧扎住门闩横木的前端,另一头穿过左边木插口,从门板细缝穿了出去,让琥儿在外面牵住。而后自己蹲下身子,从细绳下钻出门去,起身从外面关好两扇门,扯住绳子往外拉,门闩果然随绳子移动,插进了插口!

    就是如此!康潜家的后门虽然没有这种板缝,但门板上有几个蛀洞,其中一个似乎正在门闩的旁边,正好用。

    心头重压的阴云终于裂开一道亮光。“琥儿看,门从里面插上了!”

    “我也要玩!”“好!”

    墨儿刚说完,却发现另一个难题:门虽然从里面插上了,但绳子怎么解下来?

    琥儿在一旁嚷道:“门插上了,咱们怎么进去?”又一个难题。

    墨儿苦笑着跑到厨房,找了把尖刀,回来插进门缝里,一点一点拨开了门闩。他看了看门缝两边的门板,自己在康潜家所设想没错,刀刃果然在门板上磨出了一些印迹。那个劫匪不是用刀拨开后门的。

    “该我玩了。”琥儿抓住了绳头。“先别忙,等我进去。”

    答应了琥儿,只好让他也玩一次。他钻进门里,关上门,琥儿在外面拉拽绳子,虽然琥儿年幼,没什么手劲,但在外面拽了一阵,门闩还是随着绳子慢慢移动,插进了木插口。

    “我也把门插上啦!二叔,再来一次!”琥儿在外面欢叫。墨儿便拔开门闩,一边陪琥儿玩,一遍遍开关着门,一边继续想:插上门后,怎么从外面解下绳子?

    琥儿在门外拽着细绳,拉动门闩,玩了几回便厌了,又说要玩他的竹螳螂,墨儿便打开门,将细绳从门闩上解下来,拉动绳扣时,他心中一亮,恍然大悟,这样不就得了?

    他喜出望外,将细绳重新拴在竹螳螂上还给琥儿,又让夏嫂照看琥儿,自己到瓣儿房中找了一根细韧的线绳,又寻了一根大针,将线绳穿在针上,别在袋中。然后急匆匆出门,去租了头驴子,一路快赶,到了小横桥来找康潜。

    康潜也正呆望着厨房后门,想自己的妻儿。自从他无意中撞到弟弟康游与妻子春惜那一幕后,弟弟来家的次数便越来越少,来了也不去后面,只买些吃食和给栋儿的玩物,在前面店铺说一阵话,放下东西就走。春惜若在店里,他连话也难得说,只问候两句。

    康潜心里很难过,不断想,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但他们两人若真没有什么,为何当时都要慌张?弟弟为何越来越怕和自己对视?更怕和春惜说话?他从小就性直,跟我更是从来直话直说,毫不弯转,既然他没这个心,为何不跟我说开,反倒要躲开?

    活到现在,从未有一件事让他如此难过,那一向,他对春惜也越来越暴躁,两人常常争执斗气。正在烦闷不堪,春惜母子却被人劫走了。

    他们母子被劫得古怪,后门关着,人却不见了。那个赵墨儿说这绝不是什么神迹巫术,而是有人使了计谋。但什么计谋能不用开门,来去无踪?

    他望了望右边弟弟那间小卧房,猛地一惊。若有人事先躲在这间卧房里,便不用开后门,就能绑走春惜母子!

    那人是谁?他心里忽然一寒:弟弟康游?不会!不会!他惊出一身冷汗,忙压死这个念头。绝不会是弟弟康游,他更不会写那种勒索信,然后又自己去那船上,做那种事情。排掉了疑虑,他像是治愈了一场大病,浑身轻了许多,却也虚脱了一般。

    “大郎!”店门前传来叫声,是隔壁武家的老大武翔。

    武翔和康潜做了十几年邻居,他因也爱好古玩书画,常来店里攀谈,康潜很少朋友,武翔算是一个。

    康潜走到前面,见武翔和一个中年胖子站在店门口,是京郊祥符县的汪员外。前一阵武家老三武翘引荐他和康潜谈一桩古董生意,因为价格谈不拢,便搁下了。

    汪员外笑着问候道:“康经纪一向可好?我又来了。”武翔五十来岁,清瘦温和,也笑着说:“汪员外说主意定了,来找我家三弟作保人,三郎在学里,他便强拉着我来作保。”康潜这几天都无心做生意,但汪员外家里那两件古物他十分中意,一只莲花白玉羽觞,一枚流云镂文玉扣。货好,要价也高,两样至少要二十贯。康潜没有那么多余钱,想起春惜嫁过来时,陪了一头母牛,一直租给乡里农人,现今值十贯钱,每年租息也至少一贯,去年又刚产了子。康潜知道汪员外在乡里有田地,用得到牛,便和他商谈,用这母子两头牛换他那两件古物。汪员外则只愿单用那只羽觞换两头牛。

    康潜勉强打起精神,叉手问讯过后,问道:“汪员外果真愿意我出的那个价吗?”

    汪员外咂着嘴:“能否再补三贯钱?”“只能那个价。”

    武翔也劝道:“物是死的,牛是活的,不但有租息,还能产子。你刚才不是说主意已定?”汪员外却还想再磨一磨,不停搓手咂巴嘴,直念叨自己的东西有多好。康潜却没精神再争执,连听都不耐烦听。一扭头,却见赵墨儿骑着驴子快步赶了过来,眼里似乎闪着喜色。难道他查出什么来了?

    康潜越发不耐烦,回头断然道:“就那个价,母换羽觞,子换扣。”汪员外见说不通,便叹着气道:“也罢,也罢。跑这几趟,盘缠都饶进去不少,再跑下去,越亏越多了。货我已带来,咱们就请武侍郎作保,现在就写约?”

    “好。”

    墨儿赶到时,康潜正在交易。他虽然急着要将喜讯告诉康潜,却只能耐着性子,在一旁看着康潜写好契约,用自家母子两头牛只换来一只玉杯、一枚玉扣,康潜、汪员外和保人武翔分别签字画押,交割完毕后,武翔才陪着汪员外走了。

    康潜将那玉杯、玉扣收好后,才问道:“让赵兄弟久等了。这么急匆匆赶来,是否查出了什么?”

    墨儿忙道:“我已想出绑匪是如何劫走你的妻儿了。”“哦?”这几天来,康潜第一次略微露出了点喜色。墨儿请康潜来到厨房,他走到后门边,先看了看左边门板,门闩斜上方不远处果然有个蛀洞,很小,但能穿过细线绳。他从怀里掏出那根细线绳,尾端紧紧拴在门闩横木中央,系成了活扣,活头一端留出一尺多长。而后,他把针线穿过门板上那个蛀洞。

    康潜一直看着他,满眼疑惑。墨儿笑了笑,低头绕过细绳钻出门,牵住线绳活头,拉住门环,从外面将两扇门关了起来。随后抽出蛀洞中穿出的针,扯出线头,用力拉拽,里面门闩横木随之插进插口,门从内闩起来了。而后,他又扯住门缝里牵出来的线绳活头,用力一拽,里面绳扣应手解开,再用力一抽,线绳便整根抽了出来。

    这样,轻轻松松、毫无痕迹,便从外面将门闩上,线绳也收了回来。康潜从里打开了门,望着墨儿,有些惊异:“亏得赵兄弟能想得出来。”墨儿笑着道:“不过是个小伎俩,只是这绑匪看来真的是花了心思。”“那绑匪是怎么进来的?”“这我也有了个想法,不过先得问个问题,这后门白天是不是常开着?”

    “贱内在家时,她要进出后门,白天是常开着的。”

    “那绑匪就应该是前一天趁你们不留意,溜了进来,躲进你兄弟的卧房里。”

    “这我刚才也想到了。不过,我还想起一件事,那天上午,吃过粥后,我进过这卧房一次,去取了本书,是欧阳修的《金石编》,此前我兄弟说睡前看,拿了进去。我进去取书时,房里并没有躲着人。”

    “会不会躲在床下?”“不会,床下塞满了木箱子。我这房子窄,东西没地方堆,只好全都塞在床下,家里三张床下全都塞满了。”墨儿走进康游那间卧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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