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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婶子一见他躲,更是生气,喝道:“你给我跪下,这件事我绝不饶你!有这个想法都不行!”
秦永见母亲真是动怒了,只得跪在地上,不再躲闪,一动未动,由着母亲结结实实地抽打在他的肩背上。
秦婶子一口子抽打了他十多下,这才解气了不少,见儿子垂着头跪在那里不出声,知道他是有主意的,他要是真想赎出那个女人,就是不从她这里拿银子,也有的是办法。
秦婶子扔了鸡毛掸子,坐在椅子上伤心地数落他:“儿子,这二百两银子都可以风风光光地娶个好媳妇了,娘不是怕花钱,而是银子应该花在正道上。你弄了那么个女人回来,谁家好女子敢嫁给你?她是娼门出身,会败坏咱们秦家的门风的。你想让我百年后没脸葬在你秦家的祖坟地里吗?”
说完,伸手擦了擦眼泪,骂道:“你个不省心的,为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女人,你早晚把我折腾死!”
秦永见母亲哭了,急忙膝行到她跟前,握住她的双手说:“娘,儿子只是想给她赎身,没想把她收进门。我心里爱着怜怜,再也装不下其他女人,我想娶做妻子的也只有她一人。儿子到现在一共有过四个女人,只有崔小玉的处子之身给了我,所以我才对她多了些怜悯之心。那汤团摊子的老翁说的话无人作证,怜怜失踪了,也许是被她官人接走了,但也极有可能是被歹人给骗走了。她官人曾经抛弃她们母子另娶,我可不相信他会好心对她,那男人一定是有什么阴险的企图,她至今都未给我捎个信儿,肯定是身不由己。如果她被歹人骗走了,那她一定正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遭难受罪。我只要一想到她正在受苦,心里就如刀绞般痛苦,如果她在困境中能有人伸手帮她一把,那我一定会对那人感恩戴德。将心比心,我给崔小玉赎身,只是想帮她一把,让她离了那个虎狼窝。您不是总说老天爷是公平的吗?我帮了别的女人,也许就会有好心人帮助怜怜。”
秦婶子听了,心里更加难过,原来她的傻儿子还在惦记那个女人,自从他病好后不再提那个女人,她以为他想开了把她丢到脑后,原来那女人是在儿子心中扎了根。
那狠心的女人伤儿子那么深,傻儿子还想着为她积德。
秦婶子伸出双手捧着儿子的脸,劝道:“儿子,你醒醒吧,潘氏已经跟她官人走了,她夫妻团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哪里敢给你捎信儿?你和她的那段私情会毁了她的生活,她只怕是恨不得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秦永最受不了就是这样的猜测,他把脸埋进母亲的膝上,闷闷地说:“娘,这些女人里,唯有怜怜从未接受过我的钱财和恩惠,就是送给她的那只簪子,她也用荷包、衣裳之类的东西变相地还给我了,这说明她真的只是喜欢我这个人。她是良家女子,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贞节,可是她却把她自己给了我,这说明在她心里我比她的贞节还重要,所以她绝不是狠心绝情,她一定是陷入险境脱不了身,娘,以后儿子找回了她,您一定不要因此为难她。”
秦婶子真想把儿子的脑袋扒开,把所有关于潘娘子的记忆都掏出来。她想狠狠地打他骂他,把他从潘娘子的魔障中弄出来,可是,儿子大病初愈,她怕刺激儿子把他再折腾病了。
这么一想,给崔小玉赎身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子自从瞧上潘娘子,没再碰什么女人,潘娘子失踪后又旷了这么久,把崔小玉弄进来,年轻人干柴烈火,只要滚到一处去,说不定就能治好儿子对潘氏的相思病。现在看来,花心比专情好,花心不会伤儿子的心,儿子还是像以前一样花心好色好了,反正家里又不缺银子。
秦婶子咳了一声,摸着儿子的头说:“儿子,刚才娘教训你,是想让你知道烟花地是填不满的无底洞,下不为例。但你既然已经放出话来要赎那崔小玉,男人不能言而无信,这次就算了,去赎她吧,让她住在后罩房里去。娘现在给你拿银子。”
见母亲答应了,秦永站起来苦笑着说:“娘,银子明天再拿给我吧,我出去转转,晚上不回来吃了。”
秦婶子埋怨道:“病才好些,就又天天出去吃酒,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你老娘省心?”
“我保证今儿不吃酒,如果晚上回来身上有酒味,您就拿鸡毛掸子再多打我几下。”
“臭小子,挨打上瘾吗?赶紧滚!早去早回。”
秦永回自己屋子换了出门的衣裳,很快就出去了。
第58章 拜见公主()
隔一日一大早;秦永带着银子去了崔婆子家。
崔小玉的额头上已经结了痂;右脸上缠着白布条;看上去伤得很吓人的样子。
见到秦永;崔小玉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等崔婆子点完银子后,她给崔婆子磕了三个头,“妈妈,您养了我十年,谢谢您对我的养育之恩。”
崔婆子连忙扶起她,虽然是拿她当赚银子的工具的;但毕竟自小在她眼皮子底下一天天长大;心里到底有些感情,便拉着她的手细细地嘱咐了一些话。
崔小娥含笑对崔小玉说:“妹妹,跟了秦大爷;以后你就享福了,到时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姐姐呀。”
“不敢忘了姐姐,以后你同韩爷有了结果,我一定过来吃喜酒。”
这话是崔小娥爱听的;她一高兴;便把手腕上戴的一只金手镯摘下来说:“姐妹一场,这是我最喜欢的物件;送给你留作念想吧。”
崔小玉忙谢着接了过来。
这把一旁的崔婆子心疼够呛;暗骂崔小娥败家。
秦永雇了辆驴车;让崔小玉坐进去;他自己却没进车厢,而是坐在了车夫旁边。
崔小玉只带着一个包袱出来,里面是常穿的两套衣服和几件不值钱的首饰。她把包袱放下来,把车帘子挑开一条缝儿,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轻松得如同出了牢笼的鸟儿。她听着秦永同车夫说话的声音,心里甜蜜蜜的,脑中憧憬着和秦永在一起的美好的新生活。
半柱香后,她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她早就打听过秦永的家,可是现在驴车所走的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去往汴河大街以北的兴礼坊的。
难道是秦永他娘不许自己进门,他把自己当成外室养在外面?
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就是给秦永做妾也高兴得很,可外室是没有名分的,自己又不能生育,以后老了秦永不要她可怎么办?
一路上胡思乱想,她也不敢问秦永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车才停下来,秦永掀起帘子,扶着崔小玉下了车。
崔小玉透过帏帽的薄纱打量了一圈儿,街上虽然热闹,但两边的房屋多是矮小破旧,行人看样子也是贫困的多,这里的环境可比起崔婆子家那一带差远了。虽然不能进他家门,让她心里很是失望,但只要能同他在一起,条件再差她也甘之如饴。只是这里离他家那么远,来这里一趟不容易,怕是日后他也不会常来看她,于是又心生惘然。
秦永付了车钱后,领着崔小玉进了路边的一个酒楼。
要了个单间,他点了饭菜和茶水后,对崔小玉说:“我曾经对你说过,给你赎身后,再给你找个好人家。所以给你找了户没儿没女的人家,都是良善之人,你认他们做爹娘吧,将来给他们养老送终。你招上门女婿也好,被他们嫁了也好,总之有个好出身,以后不必再提勾栏院的事儿,对外只说自己不能生育被夫家休弃,一时想不开才划了脸撞了墙。这里没人认识你,从此后你就叫玉娘吧。”
崔小玉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急忙起身,然后跪倒秦永面前,双手摇着他的一条手臂,焦急地说:“爷,你不要吓我,你已经给我赎了身,我就是你的女人,我哪儿也不去,就跟着你。你放心好了,我在你身边只做个丫头,我什么粗活儿都会做,我发誓绝不同你的女人争风吃醋,爷,求你留下我吧!爷?”
秦永不为所动地说:“做人要懂得知足,我给了你自由,给了你良家女的身份,还给你寻了个稳妥的人家,我不欠你什么,这些都是看在旧情的份上。如果你不领情,也可以现在就回崔家去,就当我二百两银子打水漂了。”
崔小玉的心都要碎了,她万万没想到秦永还是不要她。
她掩面哭泣着,伤心欲绝,泪水不停地流着,咸咸的眼泪流进了绷带里,伤口处被泪水浸得生疼,可是这疼痛对她来说远远比不上她的心痛。
秦永没有哄她,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