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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憋得难受,外面的烤肉香味传过来,勾得艾怜更想出去了。她挑起车窗纱帘的一角喊来陈世美,求他说:“我想下去走走,我也想吃野鸡肉。”
整个下午,陈世美在马车里都规规矩矩的,既没有动手动脚,也没与她调笑,而是靠着闭目养神,或是背对着她睡觉。
陈世美没有反对,亲自挑起车帘子把她扶了出来,从马车里拿出垫子,放在地上给她坐着,给她拿了一只野鸡腿,见她快吃了,又撕了块兔肉递给她,等她都吃掉后,又体贴地掏出自己的帕子把她的手指挨个擦干净,嘴里说着:“肉吃多了不好消化,不给你了。”最后又从贴身侍从那儿要来水囊递给她。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动作流畅,表情恬淡,自然得无懈可击,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是个体贴的丈夫,他们俩是恩爱多年的夫妻。
感觉到秦永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这儿,艾怜浑身难受。她后悔下车了,谁能想到陈世美竟不顾他人眼光,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亲昵的事情。她要安抚、麻痹陈世美,当然不能在他的下属面前给他没脸,所以硬着头皮忍受着陈世美的细心照顾。
第115章 烈火冰河()
见大伙儿吃得高兴;陈世美命令丁大官人领着三个侍卫去巡逻守夜;又让贴身侍从把从京城驸马府里带出来的两坛子烈酒打开;一坛酒给侍卫们;一坛酒给士兵;让他们都尝尝。
驸马爷赏酒岂能不给面子?人多酒碗少,大家抢着去拿酒碗倒酒喝。
透过人群的缝隙,见秦永在外围不靠前,陈世美提高了嗓门,寒冷的声线穿破了一片噪杂:“秦永,过来;你也尝尝。”
大家都知道秦永是驸马爷的救命恩人;以为他要给他体面,便有眼色地让出一块地方,以便秦永过来。
秦永站在原地未动;推拒道:“大人,小人不胜酒力,烈酒更是从来不碰。”
这时,丁大官人突然从后面推了他一把;讥笑道:“秦永;别娘们唧唧的,是条汉子的话就痛快地把酒喝了;这可是驸马爷的赏赐;你别不知好歹!”说着抢过来一只酒碗;亲自倒了满满的一碗;端给他,“喝,谁不喝谁就是孬种。”
秦永怒视着他:“你先喝,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丁大官人“哈哈哈”了几声,“对不住了,我可不奉陪,喝酒误事,我可是负责守夜巡逻的。”说完,把酒碗硬是塞给了他,然后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就走了。
陈世美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说:“秦永,大家都喝了,就看你的了。”
秦永把酒碗端到嘴边,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他们的眼神再次对峙上了,秦永的眼神凛冽凶狠,陈世美的眼神深不可测,两人谁都不肯相让,谁都恨不能活吞了对方。
周围的侍从和士兵起哄道:“秦永,快点儿,一口气干了,才是条好汉子!”“秦永,你这酒量可给咱驸马府丢脸啊!”“哈哈哈”
秦永不再犹豫,垂下头,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股辣气直冲脑门,他被呛得弯腰激烈地咳嗽了起来,逗得大家一阵哄笑。
秦永把空酒碗给了下一个等着喝酒的人,不停地咳嗽着,踉跄地挤出了人群。他来到河边,跪了下来,背对着众人,装作洗脸的样子,把手指伸进喉咙里掏着,很快,一阵恶心的感觉上来,“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吐干净之后,拿出水囊漱了口,然后换了个上游一些的地方,用清凉的河水洗起脸来。
陈世美被人群围着,并没看见秦永的动作。马车里的艾怜坐得高,在车窗处看到了秦永的异样,虽然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这些人,考虑着逃脱的计策。
侍卫们兴高采烈地喝着酒,笑着闹着,韩琪也在其中。那边,士兵们要安静一些,很有秩序地一个接一个地传递着酒碗,那个领头的赵将军没有喝酒,而是坐在一块石头上专注地擦拭着他手里亮闪闪的钢刀。
她在王延龄府里时,见识过影十等侍卫的厉害,陈世美的侍卫,想必也不会差得太多。
这里山高林密,只要她和秦永钻进林子深处,就像鱼儿入了大海,应该很难被找到。只是,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陈世美那些手下的本事到底如何她并不清楚,如果他们野外追踪的技术高超,估计她和秦永也很难跑掉。
眼下,她和秦永接触不上,也不能一起商量个万全之策来,真是急死人了。现在逃跑还有希望,如果进了城镇,那就没什么机会了,而且她也不知道那时陈世美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守君子之礼。
夜深了,四下里静悄悄的,能听到各种虫鸣声和篝火里烧裂的木柴发出的噼啪声,除了守夜的人外,大部分人都在帐篷里睡着。
艾怜独自睡在马车里,马车空间有限伸不开腿,她睡得很不安稳,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做的梦光怪陆离,梦里似乎经历了恐惧伤心的事情,可是惊醒后却又什么都不记得,然后迷迷糊糊地继续昏睡。直到,陈世美摇醒了她。“下车,我有话对你说。”
艾怜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只觉得身上很累,这觉睡的,根本没解乏,反而让她觉得更加疲惫了,她缓了缓神,听话地下了车。
她活动了一下腿脚,看见篝火旁赵将军和那个那晚掀她被子的胖子在一起小声嘀咕着,听见她下车的动静,就停止了交谈,一齐向她的方向看过来。
艾怜的目光掠过他们,看见还有两个人,各抱着一捆树枝走向最远处的帐篷。
“快些。”陈世美催促道。
艾怜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无外乎是喜欢她啊、家和万事兴等让她厌烦的话题。她在他后面默默地跟着,身后尾随着两个悄无声息的侍卫。
一弯新月挂在东南的天空上,周围散布着几颗星星,弯弯曲曲的河水反射着月光,就像一条发亮的白练,一直延伸道远方。
陈世美停下脚步,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不语。艾怜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出声,便拿出帕子,挥舞着驱赶蚊虫,同时不耐地说:“你想说什么,能不能痛快些?”
陈世美转过身来问她:“金莲,当着天上的月亮,你说句实话,你可有做出过对不住我的事?”
艾怜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我是来自现实世界的艾怜,和你有什么关系?虽然这么想着,艾怜可不敢说出来,根本就不想同他多费唇舌,直截了当地否认:“没有。”
昏暗的火光照着他的半张脸,脸俊得像是阳春白雪,另半张脸却被黑暗罩着,如鬼魅般不可捉摸。他的声音在空寂的夜色里显得有些阴森:“你真是死鸭子嘴硬!罢了,你说没有那便没有吧。既然你没背叛我,那就说明你始终是同我站在一起的,夫妻同心,你我要同仇敌忾,荣辱共享。”说完,向远处打了个手势。
艾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篝火旁的那个胖子站起来,从火堆里抽出一把着火的树枝,然后向最远处的那个帐篷走去。先头抱树枝的那两个人现在手里没了树枝,而是拿着腰刀,站在帐篷的两侧。
胖子走过去,然后,把着火的树枝伸向了帐篷。
艾怜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要放火,那一定是秦永住的帐篷!
寒意从四肢百骸渗透进来,一直向上攀爬着,直抵心脏。她撕心裂肺地叫道:“不——”,话音未落,胖子把帐篷点着了。
艾怜不顾一切地向那个方向跑去,刚迈步,就被大力拽了回去。
“秦永——”她尖利的声音在夜空里呼啸着,手臂被那两个侍卫紧紧地抓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只感到害怕,害怕得浑身发抖,她凄厉地喊着:“秦永,醒醒!秦永——”
火苗一极快的速度窜到了帐篷顶上,那里很快变成了一片火海。
艾怜眼睁睁地看着,肝肠寸断,她的嗓子喊得破了音:“救救他!求你们救救他!”
那三人围着着火的帐篷纹丝不动,篝火旁的赵将军仍旧像石头一样端坐在那里,陈世美和拽着她的两个人也都一动不动。
艾怜的手臂被架着,她的膝盖软了下来,跪下来哭着求陈世美:“求求你,救救他吧!我听话,我什么都依你,跟你好好过日子,给你生孩子,不再嫉妒公主,不再忤逆你,求你救救他吧。你让他们都起来,把火扑灭好不好?”
陈世美冷笑道:“这些人都喝了掺有蒙汗药的酒,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他们也听不到,没人会去救火,等药效过去他们醒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