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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大喜,当即下旨封楼肃为大将军,领军驻守边境。
百官震惊,若城有史以前,从未有谁如楼肃这般,仅仅打了一场胜仗就直接封为大将军的。
然而天下是百姓的,掌天下的却是皇帝,皇帝要封谁为大将军,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人即便有微词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然而皇太后可不是他人。如今楼玄鱼的父亲和弟弟皆手握重权,而陈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却渐有式微之态。自她成为皇太后之后,她就甚少插手这后宫之事,可如今,她不得不亲自出马,动一动这楼玄鱼了。
欲动楼玄鱼,可从思绝若处着手。
她的内侄女陈媚娘难成大器,思绝若稍稍露出示好之意,她便轻易被迷惑了。但皇太后看得明白得很,这思绝若和楼玄鱼表面上无甚来往,暗地里却是串通一气,相互照应。而思绝若目前无外戚在朝,皇上似乎又极少宿在她的宫中,想来要比楼玄鱼好对付些。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绝若便会悄然打开密室之门,去照顾左边。
左边这一次可谓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昏迷了大几天才悠悠醒了过来。
左边一醒来,便说要离开,然而他浑身无力,全身的骨头似被人强行一根一根地拆了又重新装回去一般,他只微微一动便浑身都排山倒海地疼。
“待你身体好些再走。”思绝若说着,扶他半坐起来,将一杯温水递到他的唇边。
左边不禁一愣,怔怔忘着她出神,连喝水都忘了。他何得何能,竟得她如此细心照顾。
“喝水。”思绝若稍微大声些对他说道。左边的眼神,让她不禁想起曾以何时,有一个人,也这般照顾过自己。
左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面容微红,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思绝若又将食盒打开,将饭菜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下。
左边不惊有些心猿意马,想起了儿时与她一起在山顶看日出的情景。
她说:“太阳从哪边升起。”
他说:“无论太阳从东边还是西边,都不会从左边升起。”
自那以后,她就是他心里的太阳,从左边升起的太阳。
这些年他一直默默守护着她,似暗夜里最微弱的那一颗星星。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能离她这么近,还能得到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此情此景,即使在他的梦里,都不可能发生。
他心里不禁有些庆幸能为了她受此重伤。即便一辈子都如个废人似的这样躺在床上,他心里也是甘之如饴。但他心里也明白,他在这里多呆一天,她就多一份危险,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快些好起来。
第221章 虚张声势()
夜深人静时,一名宫女娴熟地躲过众人耳目,从凝思宫,悄然走向皇太后的宫中,所走之路皆是鲜有人经过的隐蔽小路。
那宫女入了皇太后的宫中,一路畅行无阻,一直走到寝室前,在门前静静候着。
寝室里很快亮起了灯,门开了,那宫女径直走进去。
皇太后随意披了件大氅,坐在床边等她。她走过去,在皇太后耳边极为小声地说了些什么。话毕,皇太后点了点头,她遂又原路走回凝思宫。
皇太后露出诡异一笑,在晴云耳边悄然吩咐几句后,复悠然睡下。
晴云却是忙得一夜未睡。
翌日天还未亮,皇后陈媚娘便被晴云唤起,急急梳洗打扮一番后去了皇太后寝宫。
陈媚娘行礼毕,皇太后赐座。
陈媚娘看皇太后虽如往常一样正襟危坐,却难得的眉眼隐隐含笑,想来心情不错。陈媚娘寒喧几句后,道:“不知皇太后召见妾身,有何训示?”
皇太后扫了她一眼,道:“你且过来,哀家有几句体己话要告诉你。”
陈媚娘连忙起身走后皇太后身前,皇太后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她不惊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惊呼道:“竟有这种事,身为后宫嫔妃竟敢做出与男子私通之事!”话一出口,她便自觉失言,不禁捂住了嘴,然而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殿里的宫女内侍皆已听见。
皇太后责备地望了她一眼,她立即厉声对殿里的宫女内侍道:“后宫之中,最忌将主子的事情泄露出去,方才本宫的话,谁若敢泄露半个字,本宫定不饶他!”
闻言,宫女内侍立即跪了下来表忠心。
谁的身边没安插一两个谁的眼线。皇后的话,很快便传到了楼玄鱼和思绝若的耳中。
楼玄鱼闻言,立即前来凝思宫。
思绝若自然知道皇后口中所说的后宫嫔妃指的是自己。为了避开别人的眼线,她总是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悄然打开密室之门,给左边送完吃食、药物和询问完他的伤势恢复情况后就急忙离开。但即便她已极为谨小慎微,却仍是免不了被皇太后的眼线发现,可见这后宫之人的侦查能力比很多武林高手都厉害得多。
想来皇后这句话,必是故意泄露给她听的,在这凝思宫外,她们必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她将左边转移出来,抓个正着。
毕竟这没凭没据的,她总不能就这么突兀地去告诉皇上,说她宫里藏有男人吧。皇上本就对她厌烦,必定会先怀疑她的动机。
思绝若依然若无其事,并不靠近密室,言行与平日无异,以不变应万变。
楼玄鱼来到凝思宫时,思绝若正在园里给花草们浇水。
天寒地冻,百年榕树光只剩粗粗的树杆和光秃秃的枝桠,但种在它下面的桑洛花却仍然抖擞着精神,枝繁叶茂的。
楼玄鱼对思绝若行礼毕,笑道:“如今这园里一派肃杀,唯独这桑洛花却益发地生机勃勃,待不久冬去春来,说不定它会开花。”
“开与不开,自有缘法。”思绝若道。
思绝若知其是为了左边之事前来,便与她进到屋内,屏退众人。
第222章 沉不住气()
两人亲密地紧挨着坐在一起,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间说着抱雪山庄的密语。
楼玄鱼道:“少庄主,左边可是还在这里养伤?”
思绝若道:“是。”
“对于此事,少庄主有何打算?”
“静观其变。”
“左边的伤恢复得如何?”
“好了一半。”
楼玄鱼看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之前楼玄鱼不只一次劝过思绝若让她早些将左边转移,可她总是置若罔闻,此时要想转移左边已然来不及,确实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皇太后和皇后既已知道她宫里藏着个男人,必定会在此事上大作文章。楼玄鱼心中不禁有些佩服她竟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时已过午,皇后见凝思宫里迟迟不见动静,她却沉不住气了。皇太后早已在凝思宫外布下了天罗地网,那密室之人必然插翅难逃,但她等了这么久,他并没有等到他逃出来。
难道那宇文溪真的是神人,会一些高深莫测的法术,能让一个大活人飞天遁地?皇后越想越坐不住了,连忙去见皇太后,请求她准她直接带人去搜宫。
皇太后鄙夷地望她一眼,道:“她好歹是位份仅在你之下的泽贵妃,岂是你想搜宫就能搜宫的。”
陈媚娘讪然道:“可是如果她一直不上当将那人转移出来,我们不搜宫如何治她的罪?她能祈雨祈福,说不定真的是有些能耐的,若是拖得久了,让她将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走了,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打空?”
皇太后心中思忖,她虽有些莽撞,但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皇太后略一迟疑,对晴云道;“去将皇帝请来,就说这后宫之中出了件不甚光彩的事,请他过来决断。”
“是。”晴云立即退下,去请皇上。
皇后闻言,不惊喜形于色。皇太后肯亲自出马,想来这“宇文溪”必定逃不出她老人家的五指山。
“儿子见过母亲。”过了许久,凌绝到了,恭敬地向皇太后行礼。
皇后连忙向凌绝行礼,凌绝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不禁生出几分幽怨。
凌绝坐下后,道:“这后宫之中出了甚事,母亲只管作主就事。”
皇太后虽是凌绝的母亲,但如今这天下必定是他的天下,后宫亦是他的后宫,她若过多地僭越,不但会落人话柄,还会惹得母子不合。况且如今她要对付的是他的爱妃,让他自己来处置,肯定比她直接出手要好得多。
皇太后道:“哀家老了,你的后宫,还是你自己操心去吧。”
“不知这后宫之中又出了什么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