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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的相处,宇文溪觉得自己对他的害怕渐渐散去,有时不由自主地竟会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真的要嫁吗?事到临头,她到底还是有些怯意。
第81章 洞房花烛夜()
宇文溪穿上嫁衣,盖上盖头。两个奴婢牵着她出去,请她立于孤步鲛身边。蛮族的成婚礼仪与若族的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更为繁琐。怕她尴尬,身旁的奴婢总能提前在她耳边告诉她该做些什么,她只管照着她的话去做就是了。头顶重重的凤冠,身裹厚重的嫁衣,行动本就不便,还各种折腾。一套流程走下来,一天都过去了,宇文溪只觉累得腿都软了。
“送入洞房……”司仪念到此处,两名奴婢便搀扶着她回到了房里。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宇文溪的身体沾床就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憩一会儿再说。
“王妃万万不可,现在要是躺下了会弄乱鬓发和衣饰……”奴婢大惊失色地叫道,欲扶她坐起。
“我躺一会就起来。”宇文溪闭上眼睛,赖在床上,就是不肯起来。
奴婢们无奈的对视一眼,只能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奴婢们一走,宇文溪更不顾形象了,整个身体都躺到了床上。她只觉得床好软好舒服,身体好累眼皮好重,原本只想小憩一会,却熟熟地睡了过去。
孤步鲛过了许久才推门而入。他呼出的气里带着丝丝酒味。怕喝酒误事,他平时从来都是滴酒不沾。今日心里着实畅快,不禁多喝了几杯。他明明没有醉,意识依然清醒,可看到横躺在床上的宇文溪,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醉了,以致出现了幻觉?
“睡了?”狐步鲛轻轻问道,见她毫无反应,稍微大声些,“真的睡了?”
宇文溪仍然没有动。
孤步鲛不禁哭笑不得。这样也能睡着,心是有多大……
交杯酒还没喝呢。但看她睡得那么香,终是不忍吵醒她。
孤步鲛苦笑着坐到桌边,将两个酒杯皆斟满酒,端起一杯饮尽,又将另一杯端起饮尽。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将酒壶里的酒全部饮尽。
孤步鲛此时倒有了几分醉意。他起身走到床前,伸手轻轻掀起她的盖头。
“臭流氓!”宇文溪忽然嘴里冒出了一句梦话,同时挥来一巴掌,响亮的落在孤步鲛的脸上。
“你梦到了什么?”孤步鲛哑然失笑,他本想掀掉她的盖头以后就躺到她身旁睡下。可是她这一句“臭流氓”和火辣辣的巴掌将他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点了起来。
孤步鲛压倒她的身上,吻上她的红唇。撬开她的贝齿,舌头一点一点深入,挑逗,缠绵……
他的身子忽然一硬。她的舌头,竟动了动,笨拙地回应着他。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用力地吻起来……
宇文溪猛然惊醒,看着他的唇在她身上恣意妄为,吻她的唇、下巴、脖子……他的手在解她的嫁衣。他的身体如火烧一般滚烫。
宇文溪顿觉羞愤和委屈,眼泪竟悄悄流了下来。
“臭流氓!”宇文溪狠狠地将孤步鲛从身上推开,“我要杀了你!”
“你叫我什么?”孤步鲛抓住她张牙舞爪的双手,眼中的表情极为复杂,似是憋着一团烈火,深深望着宇文溪,看不是喜怒。
“你这个臭流氓!”宇文溪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渐渐冷静下来,双手被他抓得紧紧的,怎么也挣脱不开,心里不禁有些害怕,面上却要强,狠狠地瞪大眼睛与他对视。
孤步鲛忽然轻叹一声,将她的手放下,强势地将她揽入怀里,温柔道:“都别闹了,睡吧。”说完,便闭上眼睛,自顾自地睡了起来。
没过多久,他的呼声变得均匀,竟是已经熟睡。
宇文溪被她抱得紧紧的,挣脱不开。她的头靠在他心脏的位置,他“咚咚”的心跳声如催眠曲一般,让她很快又有了睡意……
第82章 他乡遇故知()
从蛮族王宫出来,宇文轩一家人并不打算离开黔奴部落。他们是朝庭钦犯,若城如今必定全城都张贴着通缉他们的画像,倒不如留在黔奴部落暂避风头。
他们行了四五天,来到一个远离喧嚣的地方,名叫“桃源镇”。这地方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难道,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是从此地得到的灵感?”宇文阁和静澜下了马车,皆被眼前的景致所迷,不愿再走了,“在此隐居甚好!”
这里地广人稀,宇文轩一家寻了一块空地,建了个木屋,又在屋前屋后开垦田地,种些瓜果蔬菜。
与他们的住处毗邻的只有一户王姓人家,见他们搬来,十分热络。老王带着媳妇帮着他们建屋、开垦、播种……两家相处得十分融洽,渐渐亲如一家。
既已安顿下来,宇文阁想着宇文轩没有内功终是不妥,便吩咐他去心镜寺重修内功。
宇文轩买了一匹良马,辞别父母,正欲出发时,老王走了过来,笑容可掬的问,“公子可是要出远门?”
宇文轩点点头。
“去哪儿呢?”
“若城。”宇文轩思量片刻,如实相告。
“莫非公子一家也是若人?”老王顿时十分激动。
“是的,王伯伯也是?”他乡遇故知,宇文轩也甚是喜悦。
老王喜上眉梢,激动地握住宇文轩的手:“难怪我说怎么一见你们搬来就觉得格外投缘,原来彼此都是若人!”
“你先别急着走,我有一事欲劳烦你……”不等宇文轩答应,老王已跑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带着媳妇一起跑到宇文轩面前。
“我们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袋干粮你带上。”老王媳妇将一袋干粮硬塞到宇文轩的马背上的包袱里,宇文轩本想推拒,看见她的眼神如望着自己的孩子般慈爱,便不客套,收下了。
宇文轩对老王夫妇行揖礼,诚恳的说:“承蒙王伯伯王伯母的照顾,宇文轩铭记于心。”
“既是邻居,又是同族,理应互相关照。”老王将一封信递到宇文轩面前,用恳求的语气道,“老夫有一事相求……”
“王伯伯莫与吾客气,有什么事直管吩咐,吾定当尽力而为。”
老王和媳妇对视一眼,皆黯然神伤,重重叹了口气,方缓缓道“老夫有一个儿子,名叫王鹤楼,三年前进京赶考,至今音讯全无。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公子去到若城,能否帮忙留意下这三年来,登科的名额里可有小儿的名字。若能打听到他的下落,请将这封书信交给他,劝他早日归家。”
宇文轩将那封信郑重的收入袖里,拜辞了老王夫妇,启程去心镜寺。
宇文轩回忆起一然大师,顿觉满是温暖。他三岁就跟随一然大师身后,一然大师照顾他起居,教他武功,引他参禅悟道。一然大师于他,似父似师似友。
第83章 食人()
宇文轩一路走来皆是艳阳高照。阳光下的树叶是干瘪的,草木是枯黄的,庄稼也是无精打彩的。只晒一会儿,宇文轩便觉浑身都热得跟煮熟了似的,汗水将衣服沾在身上,粘糊糊的让行动都变得极不爽利。马儿也是喘着粗气,身上热得滚烫,如在火中奔跑。一路只得走走歇歇。
心镜寺位于若城东州。一路走来,宇文轩遇到了许多流民。他们形容枯槁,面目犁黑,四处乞讨。
“你们是从何处逃难至此?”宇文轩下马,问在路旁乞讨的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将手上的馒头递给他。
“我们都是东州的流民。”年轻人一把夺过馒头,狼吞虎咽,待将馒头囫囵吞下,才开口道,“水,给我水!”
“东州发生了什么灾害?”宇文轩将水襄递给那年轻人,年轻人狠狠地将水灌下,水襄倾刻见底。
“干旱,既而引发蝗灾。东州已经三个多月没下雨了。”
宇方轩闻言,不禁眉头深皱。水旱为灾,尚多幸免之处,惟旱极而蝗。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马幡帜皆尽,其害尤惨过于水旱也。
宇文轩心头隐隐觉得担忧,强顶着炎炎烈日,快马加鞭,几日之后,终于到了东州境内。东州受灾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严重。土地龟裂,庄稼皆残,目之所及,满是飞蝗。城内处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身子强壮些的都已经往南方逃去,剩下来的皆是老弱妇儒,苟延残喘。
忽然,马儿停了下来。宇文轩从马上跃下,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倒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