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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了屋,身后还跟着几个彪头大汉。我站在原地无所适从,他来到我面前,忽然弯下腰,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诶!您这是干什么?”我忙阻止他的动作。他却不予理会,继续用他那万年老仆般的姿态,对我鞠躬。
“请允许我替少爷对您表达真挚的感谢!”他十分郑重,令我措手不及。他的身体保持着那种姿势,足足有几十秒,才再次把布满褶皱的老脸抬了起来。
“……”
我的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他担忧地看了林伊泽一眼,与此同时我拿出手机,瞄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向南的电话。
“余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老管家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我身上。
我想了想,点点头,“好……”说着,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握在手心里。
我跟着他走出了住院楼,来到医院花园里的一片草坪边,那里有张公共长椅,他示意我可以坐下。
“您……有什么事要说吗?”我并没有坐下,而是直入主题。据我所知,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他也许是会甩一张支票过来,让我离开他家少爷。
我曾接到过无数类似情节的剧本。
果然,那管家犹豫了一下,将手探进自己的西服口袋里了。
我吁了一口气,这种情节简直太老套了!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真想配合他一下。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管家从口袋里掏出的并不是信封一样的东西,而是一条水晶项链。
在我吃惊的时候,他把项链递了过来。
我小心翼翼地接在手里,那是一个心形的银色吊坠,上面镶嵌着一颗耀眼的血红色宝石,边缘还有一排细密的小钻。细看之下发现,似乎可以打开的样子。
我试探性看了他一眼,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没再犹豫,直接把它打开了。
“啪——”
随着这清脆如铃音般的声响,那个吊坠被打开了。
盖子张开,里面放着一张年轻女子的照片。这女子很漂亮,一头迷人的卷发,出众的外貌,气质清雅,是那种一眼看去特别善良的女人。
“这位,是少爷的母亲,也就是已故的林太太。”管家的声音在旁响起。我若有所思地点头,正奇怪他到底是什么用意,就听他又说:“少爷是个很孝顺的孩子,也难得这么多年,只有他还惦记着太太。”
“毕竟,林太太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我搭了一句。
他看了我一眼,再次低下头,“少爷和太太之间的感情很深,却和老爷……恰恰相反。”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应该怎么用委婉的、无须冒犯自家主人的措辞来让我明白事实。
“他曾经,跟我提起过。”事实上,是昨天刚刚提过。
管家显得轻松了许多,“这么多年,我在林家做事,也算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自从太太去世后,他和老爷就再也没有谈过除公司以外的事,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在怨。”他说着,叹了口气。
“当初太太去世,老爷没能赶到,连葬礼也没能参加,这个事,他到现在都还记在心上。因此,这么多年来,我看着他孤独成长,心里的苦和痛,他不喜欢表达,用笑来掩饰。”
“难怪……”我这才明白,林伊泽一直很爱笑、爱装轻浮的原因。有的人就是这样,喜欢把所有的难过藏在心里,独自去面对一切,外表看上去很开朗,心底却早就被伤透了。
这时候,我注意到那管家在观察我的表情。
我假装没发现他试探的眼神,继续去看吊坠上的人。
“少爷从小是个要强的性子,他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但同时,能被他认为是重要的人,那么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他把“非常”两个字着重强调,我提起了精神,终于进入主题了……
“比如,余小姐。”他抬头瞄了我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我?”我对他现在的样子感到好笑。
很像是个托……
“没错,余小姐,您现在就是他所认为的,最重要的人。”老管家苍老的脸抬了起来,坚定地说。
第248章 比飘浮的细菌还要小()
“您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我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他是因为我才受连累的,殷若曦一次没得手,一定会卷土重来,无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对越锦冥的承诺,我都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接受他。
眼下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把殷若曦抓到手,以后的事,也许只有以后才能知道了。
“您能容我考虑考虑吗?”我敷衍地说。事实上,除了这句话,我想不到别的语言来回应他。
“当然,”老管家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再次鞠躬,说:“拜托您了!哪怕是骗骗他,只要让他开开心心把伤养好,您就是林家的大恩人!”
我有点惊讶,本以为他的意思是要我接受林伊泽,原来他并没有要用人情来压制我的意思,而是想让我帮助林伊泽安心养伤……
我为他的忠心感到钦佩不已。
把事情谈清楚以后,老管家便回病房照顾林伊泽了。我在花园里独自待了一会儿,把很多乱七八糟的思绪通通缕清,脚下的空地上有些许雨水流淌过后的泥泞,我的高跟鞋踏在石砖上,一尘不染,阳光照耀在上面显得格外闪亮。
我忽然想起昨晚未出发前,林伊泽亲手为我套上鞋子的画面……
“我的公主,南瓜车已备好,准备启程吧?”他的笑容就像清风吹进心底。
我闭上眼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回过神来才发现,手机已经在手心里震动了很久很久了……
向南的电话不断打来,让我感到很讶异,没敢再犹豫,我迅速接通了电话,对面响起他焦急中略带暴躁的声音:“琬琬,你在哪?”
“我在医院。”我回答他,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医院?你怎么了?”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显得很担忧。
“我没事,就是一个朋友住院了,在这边照顾一下。”我安慰地说。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琬琬,快回来!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他激动的说,这种激动没来由地激发出我心底的不明期待。
“什么事啊?”我正了正色,严肃地问。
“有关冥哥,总之你快点回来!”向南的话激起了我的火气,他这种一句话分几次的作风我一点也欣赏不来。迅速把电话挂断冲出了医院,在门口叫了辆出租车,我坐在车里碎碎念:如果他并没有带来什么可用的消息,我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一路上都在心慌,能让向南这么激动的,会是什么事呢?
关于越锦冥,难道……
“它强烈到让我苏醒。”越锦冥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在此时此刻,它就像一个预言。我的手紧紧抓着衣服,多想拥有瞬移的能力,那样我就能快一些知道向南想要说的是什么了,现在这种等待,对于我而言,太难熬了。
车子刚刚停到公寓楼下,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奔出去,踩阶梯时因为太过紧张,不慎滑倒,膝盖磕在阶梯的棱子上,磕破了一条浅浅的口子,血顺着肉渗了出来,然后滑下一丝殷红的血痕。
“琬琬!”听到有人喊,我抬起头,看到向南从密码门里迎出来。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向南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头上带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他深褐色的衣服有些老旧,看上去像是电工服,他的脸更是憔悴,瘦的只剩骨头不说,下巴上连胡茬都出来了。
“向南……”向南靠近我,扶着我起身,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中苦涩难当。是啊……他出事了,难过的不止我一个,无法走出来的,也不止我一个。
“没事吧?”他皱着眉头瞧了一眼我腿上的伤,随后把我的胳膊横架在他的肩膀上。
“我没事!”我说着,准备从他肩膀上收回手,他二话不说直接强行拖着我朝里面走。
回到家里,向南扶着我坐到沙发上,问我有没有药。我告诉他柜子里有药,他拿了些碘伏和棉签,蹲下替我处理伤口。
我看看周围的环境,再看看正在认真涂药的他,心里空空的。我和向南劫后余生的第一次相见,我们都变了,变得沉默寡言,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个对我们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家伙。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我毫不犹豫地开口,已经失去了等他主动开口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