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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儿说得对。咱们又没做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事,护龙卫来了就来了,难道还能把我这个老头子拉走不成?”柳相不紧不慢地说着,缓步走至桌前,看着桌案上摆放着的厚厚两摞奏折,一摞是下边的官员呈交上来由他过目了再从中抽选些典型案例和大事要事递交给皇上的;另一摞——他翻开其中一本,上面用朱笔作了批示,分析解释得很是详尽,旁边,是自己添加了两三笔的批复。
这是皇上批阅过的奏折。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修改了。
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他已经成长到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是时候告老还乡了。虽说与先皇的约定还有两年。可是,再不自动退下来,就要被那个臭小鬼拿来开刀了……
哼!疑神疑鬼的小屁孩!杀了自己一个儿子还不够,难道还想要连自己最宝贝的女儿也害了么?素素入宫,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真不应该惯着她的……
“夫人,静月那孩子——你觉得如何?”夫人的打算他不是不知道,可是静月肯不肯合作,却是个未知。按理说云月那丫头小时候这么对待静月,静月应该恨她的。而且自己已经把云月那么点破事透露给了太后,太后应该也找静月谈过了,今天邀请她过府一聚,一来是探探她的口风,二来——也确实想要她暗地里助素素一把。素素这孩子,就是太**心眼。
“相爷,静月那孩子,可不似我那小心眼的姐姐家里可以养出来的丫头那么简单。”
“哦?此话怎讲?”柳相来了兴趣。
“她——心思太过深沉,这么看都不象一个丫鬟出身的。”
“孩儿也是这么认为的。”柳毅在一旁适时补充。“瑾妃娘娘身上有一股锐气,是成大事者。”
柳相眸中精光一闪,点点头,手抚山羊须笑道:“若我说:那根本就不是静月呢?”
王氏与柳毅暗自心惊。
“瑾妃不是静月——还能是谁?”!~!
136 相府之行(四)()
“不管她是谁,只要能够证明她不是静月就好。”柳相阖上奏折,抬眸看向自己的夫人。
“相爷的意思是……”王氏犹豫了一会儿,才定下心神,小心翼翼地询问:“让我那姐姐站出来指证:瑾妃娘娘并非云家养育了十多年的静月丫头?”
“胡闹!那不是欺君之罪么!”一身正气的柳毅自然不赞同父母的方法。
“毅儿,你一定要记住:欺君的是瑾妃!”柳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意味深长地说道:“莫非毅儿有办法证明:瑾妃娘娘就一定是静月?”他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愚忠的儿子面前谈论这些,可事关女儿的未来,不除去瑾妃,即便日后告老还乡举家迁走,他们夫妇俩也会心有不安,日夜惦念自己的掌上明珠在后宫里过得好不好。与其事后担心,不如在自己还能为女儿遮风挡雨的时候解决问题,一劳永逸。
听父亲这么一问,柳毅哑口无言。他现在连**子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妹妹是不是亲的都不敢肯定,又怎么敢断言瑾妃一定就是静月?低叹一口气,摇摇头,“毅儿——什么都不知道。”遂不再反驳。
柳相满意地点点头。并不是他心狠手辣,非要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弱女子下手。而是——瑾妃,是一个变数。皇上不爱素素,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柳家的势力,且自己在政事上又牵制他,让他很不顺心,难免会迁怒到素素身上;皇上也不特别宠爱玉妃,并不是因为姓文那糟老头养出来的女儿不好,而是因为文家手握全国三分的兵权,不能让姓文的蹬鼻子上脸,得了便宜还占尽好处。
至于瑾妃——即便镇南将军楚渊收她为义女,可是这对名义上的父女并没有相处太多时间,感情上自然不会亲厚,静月也不会心心念念都向着楚家,皇上大可放心地宠她疼她,却不用担心楚家会借着瑾妃娘娘的名义坐大。况且那老莽夫油盐不进,对政事毫不过问,也甚少与朝臣往来,只顾着管理南方的军队,牵制着二王爷的势力,让那野心勃勃的王爷老老实实地呆在西南边境当他的云南王。这一回硬是把静月过到楚渊门下,也不过是借楚家之力顺便牵制柳、文两家,让大家都不好过。另一面,也算是让楚老儿放宽心,皇族林氏不会忘记楚家的好。只要瑾妃服侍皇上舒坦了,皇恩浩荡,自然赏赐不断。看今年过年划拨到楚氏名下的财物就知道,皇上有意培植楚氏,就连北苑国进贡的两对利器中的一把长剑,也赐给了楚渊。圣上的意图如此明显,朝中势力也由原本的两派逐渐划分为三派,无形中削弱了文、柳两家的势力。
现在,谁都不敢妄动。即便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宫中不受宠,柳相也不敢再象从前,对少年君王灼灼相逼。立后的事,更是连影儿都没了。太后也莫可奈何,不会刻意偏袒谁。幸好太后也没有同意立瑾妃为后……
听完柳相一番解释,王氏感慨颇多。
“还是相爷看得长远,不似我们妇道人家,只看到了眼前的,以为说服静月那孩子与素素交好,在后宫里相互有个照应,对她们就是好的。哪里会想到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柳相捋捋山羊胡子,神色并没有松动。
“既然夫人没有意见,那云家那里……”
“姐姐那里,我自会与她商量。只怕她不肯……”王氏面有难色。
“她如何不肯?夫人难道忘了,静月在云家过得并不是很好。之前她不想生事,一是因为鞭长莫及;再者皇上对云家三丫头还是留了些念想,她不好急功近利,陷自己之前的主子于不义,给皇上留下善妒的印象;三是在后宫还没坐稳,需要树立良好的形象拉拢人心。如今云家的主子一来,那还不把她心中的怨愤给勾起来了?”
“……相爷说的是。今晚我自会与她细细说明其中的厉害关系。待过几日开早朝了,想必她也会给我一个答复。届时,还请相爷多多担待。”王氏终于下定了决心。毕竟,她也恨不得素素在后宫中的绊脚石全都消失不见。既然不能在宫里下手除去瑾妃,那就只有在朝堂上扳倒了。
只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未等计划开始实施,柳素素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蠢事,差一点把柳氏家族拖入了灭顶深渊。
事情是这样的——打发走了柳毅,柳相与夫人继续密谋如何安排证人,如何制造证明,又通过何种方式揭穿,甚至打算把‘乱臣贼子的余孽’这顶大帽子扣到瑾妃头上。正当他们列举出数种可行方案,仔细斟酌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十分急切和沉重。
夫妇俩立即噤声,柳相一把打开书房大门,冷凝了脸色,呵斥道:“哪个不长眼的!我不是吩咐过,未经通报不得进入院子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来人直奔至房门前的台阶下,扑通一声跪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丞、丞相大人!不、不好了!”
“呿!你才不好了呢!这才出了年,正月还没过,就巴巴的咒你家相爷?谁借了你这个胆子!”王氏此时也走到了门前,脸色不大好。她常年管理家中事务,最见不得侍从下人说话不经脑子。眼下见这名家仆口无遮拦的,她心里暗恼:这不是砸了自己的脸面么!教外人听去了,还以为是她这个主母驭下不严呢!于是语气不由冷厉了两分。
那家仆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一边自己掌嘴,念叨着“小人该死”,一边带着哭腔说道:“大人!荷花塘那边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柳相一怔,不明所以,只问他:“何事如此慌张?”
“娘娘……失足落水!”
“什么?”这可不得了,柳相被唬了一跳,抬脚就走。王氏只觉手脚冰冷,一阵晕眩,赶紧抓住门框扶紧,眼前却是阵阵发黑,身子摇摇**坠。机灵的家仆见势不妙,赶紧唤来在院门口守着的丫鬟仆妇,扶起丞相夫人,送入书房的软榻上安置好。一旁有人赶紧端来温水、毛巾和香油,为夫人擦拭额头。随侍夫人的大丫鬟翠红赶紧吩咐人找来提神醒脑的香料,放入香炉中焚烧。
众人手忙脚乱地摆弄一番,王氏悠悠转醒,双目无神地看着大家,嘴唇蠕动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大夫怎么还不到?”翠红有些恼了。“平常主子们有个头晕脑热的,大夫随传随到,都是自家府上养着的,这会儿怎么磨蹭这许多时间!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他们有几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