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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没有避让,接受了他们的致谢,等他们平静下来,才微笑道:
“如果不是身处这个神国碎片之中,我说再多也没有用,如果要感谢的话,真正的对象应该是这片神国之主才对。”
“只是没有想到,在我们这个位面之中,竟然产生过一位女神,却又在无数纪元以前陨落,而那些蒙昧无知的普通人,竟然将外来的神明顶礼膜拜,”
关于林安是怎么知道自然女神的事,拜伦没有询问,只是喟叹道,“只是那位自然女神真的已经死亡了吗?她既然是在本位面陨落,有没有复苏的可能?”
林安沉默了一下,“关于这点,我也并不清楚,却有一些想法。”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倾听。
“你们看看我们所处的这片巨木,有什么感觉?”
随着林安的问题,众人有再次仔细观察了周围,有的一无所获,有的若有所思。
“绿意盎然,生机旺盛,至少在我以往的想象中,从来没有幻想过如此巨大的树木,这仿佛只有在神话中出现。”拜伦代替众人回答。
“这当然是神话中才有的东西,因为这本身就是一棵自然神树。”林安说道。
“一棵?!”安德烈惊声道,其他人也纷纷震惊。
“是的,这里就只有一棵树,一棵自然女神神国中独有的自然神树。”林安知道他们是被那些从树枝上垂下、连接到底部的粗大气根误导了,以为这里是一片树林。
“神国中独有的自然神树?”萨林眼中闪过微光,“是不是连神国中都独有一棵?”
林安点点头,这个动作让其他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过这棵自然神树,早已经死去了。”林安早知道其他人的想法,轻轻叹息地补充了一句。
“怎么可能!”
安德烈再次惊叫。
不说他之前还见到林安催生的藤桥,就是他们自己亲身感受,也感觉这棵巨木无一处不是生机勃勃。
“这是事实,神国与女神一体,当女神陨落时,神国便撕裂消亡。在神国撕裂的那一刻,即便自然神树拥有着无法计数的悠久寿龄,也在同一时间就死去了,我们所见的。只不过是自然神树的遗骸,神国毁灭后的碎片废墟。”
林安这么一叙说,众人顿时明白了神国、神树和自然女神之间的联系,而拜伦之前的问题,也就已经不言而喻。
众人又是一阵静默。虽然林安早已告知,但确切得知连神祗都有终结的时候,大家心中还是不禁产生一阵茫然:
连在世人眼中寿命无算的神祗都会消陨,那么他们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能看到的顶点了吗?
对此,林安是最淡定的一个人。
她来自一个信仰沦落的时代,神早已从高高在上的地位坠落下来了,从前世带来的观念习惯将人权平等,神祗也不过是层次更高更强的一种生物,相比从大环境中被灌输教导的其他人,她对神祗也会消陨这种事接受得理所当然。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这种淡定看在其他人眼中,又有了另一番解释:
“果然不愧是传奇强者培养出来的子弟,平时看不出多大差别,但一旦遇到类似的境遇,她广阔眼界和淡定心态,立即从本质上将她和我们区别开来――我们大惊小怪焦虑迷茫的事情,在她的眼里早就司空见惯了啊!”
就连原本并没有从皇帝那里得知林安背景的拜伦,现在也十二分确定了林安的身份:毕竟学识可以假装,但这种远远超出常人的眼界,却是装不出来的。
静默过后。安德烈最先提出问题:
“既然这棵自然神树已经死亡,那为什么它的生机还这么旺盛呢?”
“自然神树,是神国的核心,也是自然女神的一个半神分身。在最鼎盛的时候,这棵神树冠盖覆盖的面积超过了缪斯大陆。”
林安说着,下意识抚摸了一下一旁粗糙的树皮,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留恋,而她面前的其他人则震撼无比。
“在它死后,它的神格以及绝大部分的神力随之流失消散。但在残壳上所参与的最后一点精华,却支撑这片神国碎片度过了无数纪元,如果神树体内的生机彻底消失,也就意味着到了这片碎片消亡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对这块神国碎片来说,神树就是神国,神国就是神树了?”萨林说道。
对于神祗的一切,他犹如井底之蛙在窥看外面的世界,尽管拼凑不出全貌,但对萨林这只渴望跳出井外的青蛙来说,却无法不去渴切求索。
“不错,如果你们想对这棵神树打什么主意的话,那还是别想了,有生之年,恐怕你么都无法从这棵树上锯下哪怕一根树枝。”林安直接让他们打消了心中的某些念头。
这点拜伦在林安说出来之前,已经有所预料。
他的属下们之前就曾经在探索环境的时候,试过树皮的硬度:
灌注满斗气的魔化长剑连一点白印都留不下,哪怕是那些看似柔嫩的藤蔓,砍下之后也迅速化为一根枯枝,里面的生机在离开本体之后,就迅速流失了。
“虽然有点失望,但我们也并不是毫无收获,之前在苞囊中吸收了那些液体出来之后,我就感觉身体想回到了十年前最精力旺盛的时候,之前跋涉的疲劳和困倦都消失不见了。”
拜伦说道,他身边一位年过四十感觉格外明显的法师也连连点头,他面容上的皱纹比之前少了大半,仿佛年轻了十几二十岁。
“这种苞囊中的苞液,就是神话中每个神国都有的生命之水,传说神国中的神民们寿数漫长,就是依靠这种生命之水,假如在神国中长期居住,确实能将这种青春的状态长久维持,但一旦离开神国,这种青春的状态就会逐渐消失。
但生命之水最重要的效果不是维持青春,而是修复治愈,假如身体或灵魂中有暗伤。倒是能通过它进行治疗,甚至是死去不超过一刻的人,放进苞囊中都能重获生命。”
几个法师都啊了一声,想到随着他们离开苞囊而流失的生命之水。都欲哭无泪,恨不得时间倒流。
林安至此,才有些坏心地补充了一句:
“当然,它唯一的缺陷是,它无法离开神树。除了这种苞囊之外,无法用任何东西承装,更不可能带离神国――你们身体吸收达到了饱和,苞囊才会自动打开,所以不用惋惜。”
拜伦心中很难说是失望还是庆幸,他正在犹豫是否能将这些生命之水带出去交给父皇,但林安这么一说,也就不用费心抉择了。
说到底,这次探索收获最大的人还是林安,只看林安的气质变化和身边缭绕不定的魔力幽浮。就足以让人想象得到她的获益之巨。
但在场人并没有人询问,这或许是因为在神国中的气氛使然外加眼界开阔,令众人不在斤斤计较于得失差距。
“你们都吸收了不少生命之水,身上有什么变化吗?”林安问安德烈等人。
萨林笑而不语,林安知道他的灵魂情况,就算之前早已痊愈,也难免留下暗伤,这次他一定趁机弥补了隐患。
而其他人则零零碎碎回答说身体的暗伤被修复,唯有安德烈从身体到灵魂都没有什么暗伤,又是正值最精力旺盛的年纪。只是感觉精神更好了一点,由此可见安德烈大约是吸收生命之水后收益最小的一个,不过他显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毫无惋惜。倒是令拜伦和他的几个手下惊讶安德烈的豁达。
身为修炼者,没有几个人身上没有暗伤,如武者大多是**上的暗伤,而法师则是**和灵魂都可能皆有,譬如西德尼,林安此时就恨不得他也在这里。好让生命之水能修复他因为服用灵魂药剂而导致的**和灵魂不匹配的问题――相比其他人来说,她和西德尼反而是最需要生命之水的人。
安德烈的情况令林安感到欣慰。
这说明安德烈的根基极为扎实,在正式法师这个相对于**师甚至传奇都只是奠基的阶段,林安相信以安德烈的根基和心态,一步一个脚印,所能走出的道路之远一定会超过其他人的想象,只是在目前,这种差距还显露不出来,让他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才。
想到这里,林安又再次为西德尼可惜,他的性格和安德烈是相反的极端,但对于魔法的执着却如出一辙,但他的天赋和资质却不容置疑,林安让他成为自己的追随者固然有私心,但却也希望西德尼能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