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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他赴宴时心不在焉,一直混在后花园的游园会上。虽然听说前堡的弗里茨男爵到来时,带来了一位绝世美人,但他却没有将这个消息和林安联系起来,之前的惊鸿一瞥,他也以为在日思夜想下产生的错觉。
他隔着人群。脑中一片空白,注视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感觉身体周围的空气都被抽空了。
林安在簇拥人群的间隙中,余光偶然掠过一张震惊的面容。
她猛地抬头看去,脸色微变,但人群之间的间隙转瞬即逝,一眨眼,对方已经淹没在人群中。
倒是弗里茨在应酬交谈时,还不忘时刻分心注意林安的情况,见她脸色似乎不对。朝她视线方向望了一眼,没看到什么,低下头,在林安耳边轻声道:
“怎么了,琳?”
林安的情绪在瞬间波动后,很快就平静下来。
这个场景是早已预见到的,林安并非在抵达大厅之前没有心理准备,因此等弗里茨询问时,已经无法从她脸上找到什么端倪。
她对弗里茨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可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这里的空气太闷了”
没等弗里茨说完,一个两人都十分熟悉的男声低低地插进来。
“老朋友,不介意的话。我倒乐意为你效劳一下,暂时替代你做一做护花使者!你现在还脱不开身吧!”
接着,西姆斯管家的声音便响起:
“詹姆士阁下。”
弗里茨一转头,见到自己老友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身边,他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隔着,把旁边簇拥的人群都推开了一段距离。那些人也发觉了什么,又注意到詹姆士火红的法袍,都拉开一段距离,不敢再靠的太近。
见到老友,弗里茨露出笑意,再看看林安,见她对詹姆士的建议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头道:“那我把琳交给你,西姆斯你也一起去。”
“是,先生。”
但没等西姆斯跟上,詹姆士已经拉着林安先走一步。
而约翰姆则因为谨守职责,一直紧跟林安,因此没有被甩下。
但人们虽然顾忌詹姆士,但那些荷尔蒙过盛的男人们,却不会眼睁睁看着林安被带走,一见詹姆士要护着林安离开,没有听到他们三人间对话的人们轰然作响。
而林安和詹姆士两人熟悉的受勋者们,也不断在招呼,叫道:“琳法师,詹姆士法师,我们在这边!”
见人们拥过来,约翰姆连忙挡在林安身前,詹姆士毫不在意,直接在林安身上丢了个“隔离人型生物”,人群就像摩西脚下的红海,在他们走到面前时分开一道空隙,走过后就很快合拢,根本无法靠近林安周围。
被拉下的西姆斯管家没能及时跟上,弄丢了两人的踪影。
而那头,甩开的西姆斯管家的两人,气氛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和谐。
林安走着走着,就发现詹姆士带她走的方向不对,“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个方向根本不是往偏厅走,倒像是往受勋者那边走,那里正有林安最不想碰面的人。
“找你那个情人。”詹姆士传音。看来他还知道轻重,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关你什么事?”林安停下脚步,“你又想多管闲事?”
詹姆士第一次多管闲事,是在她和路德维希分手那晚。
“你不觉得你欠他一个解释?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根本没有在他面前露过真容吧!呵,做情人做到这种地步,他也真够没有尊严的,你根本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吧!”
显然,他刚才似乎注意到了路德维希的那一幕。
“这与你无关,放手!”
林安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和詹姆士谈论争执这个问题,更不想被人察觉端倪,声音平静而压抑,动作也不大,加上詹姆士使用了传讯术。因此旁人都没有发觉两人间的不平静。
相持不下间,林安余光给了约翰姆一个眼色,这时,詹姆士却突然放开了她。
林安一抬头。刚才消失在人群里的路德维希,已经近在咫尺。
视线交汇那一瞬,林安眼中闪过片刻错愕和复杂,但情绪短暂得转瞬即逝,她没有像詹姆士那样停下来。目光没有情绪地掠过高大的男人,像是见到一个陌生人,平静地擦肩而过。
路德维希毫无反应。
詹姆士怒其不争地给他一个隐晦的眼神,跟着匆匆走过去,约翰姆则一直紧跟在林安身边,余光在经过时,打量了他一下。
“不要给她和你自己带来麻烦。”约翰姆的低语。
直到林安的气息完全消失,余音犹在耳边,路德维希仍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什么也没想,也不知时间流逝。右肩上忽然挨了重重一下,一个认识的同伴打了他一下,兴奋地道:
“路德,看到了没,那真是琳法师!真不敢相信,那真是琳法师,我居然和她同队行军了那么长一段时间!”
那个同伴大咧咧地没有察觉路德维希的异状,沉浸在兴奋之中,絮絮叨叨地道:
“现在我倒理解琳法师为什么从不露真容了说起来,我们队伍里。不是一直传有你和琳法师的绯闻嘛?
也不知是哪个浑蛋胡说八道,你那时一直否认,我们还不信,现在一看。原来你说的是实话――像琳法师那样的人儿,哪里是我们攀得上的啊!”
同伴的声音不停在耳边感叹着,路德维希则从身体到精神都完全麻木起来,脑海中的声音不断在回荡,“你哪里攀得上?你哪里攀得上?攀得上”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林安当初约定不得她同意,便一直持续地下关系的原因。
她无疑出于好意。但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彼此之间巨大得无法逾越的鸿沟天堑。
梦想照进现实,一切都显得那么残酷。
宴厅边缘的角落里,有一个人也将刚才熙攘人群中发生的、仿佛只剩普通的擦肩而过的一幕看在眼底,微微勾起了唇。
“想要获得地位吗?想要站在权势顶峰吗?想要,得到她吗?”
白金发色的青年薄唇微不可见地呢喃,几不可闻的声音,连站得最近的人都无法听清。
但在远处一人的脑海中,这声音却犹如雪崩地震,撼动他的心灵,令他受到诱惑,生出无法自已地渴求和**,并且无法抑制地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想!想、我想得到!我想拥有”
这一刻,在复杂震撼情绪下已经完全失防的心灵,正被异样的力量悄然侵入。
“不,不!仅仅是这样的渴望和意志,还不够,远远不够”
男声低柔,平静而圣洁,宛如神祗布下纶音般神圣,又似乎带有强烈的诱惑力,在目标心中种下一颗黑暗的种子,并且看着那颗种子生根发芽,迅速吸取养分成长起来,
“我会给你一切服从我,信仰我,你将得到指引”
白金发色的青年终于睁开眼,他满意地微微一笑。
“目前最迫切的目的,竟然是想要亲近她?那么,我就先帮你实现愿望好了!”
他垂下眼眸,掩去双眸中流转的散发异芒的漩涡,黑色十字在漩涡中心若隐若现,身后隐约出现一个无人能够看到的手拄权杖的人形,人形双目射出两道眼光,无形地射在主宴厅中,宴厅中的人们完全看不见这样的变化,在青年的目光中穿梭。
片刻后,几个白色十字飘飘渺渺,从主宴厅各个角落的人头上飞出来,聚集向那两束目光,沿着目光反馈回青年身后的身影里。
主宴厅的各个角落里,刚刚浮起白色十字的几个捧着菜式托盘的侍者身形一定,双目中隐现两个白色十字,十字随即隐没,侍者仍继续之前的动作,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虔诚于神的种子,只有在痛苦中挣扎而无望的灵魂中。方能生根发芽。”
青年低低自语。
应酬了一段时间后,时间将近开宴。
络绎不绝的侍者开始撤下长桌上空着的银盘,换上第一道冷盘,一只只水晶杯被放上洁白的桌面。鲜红的酒液在透明的杯沿倾泻。
人们陆续开始从偏厅中走出,准备入席,弗里茨终于找到机会脱身去找林安,张望了一下,没有找到西姆斯管家。却见到了主席一个座位上已经坐好的、身着红袍的詹姆士。
他走过去,惊异道:“琳呢?你没有陪在她身边?”
弗里茨皱眉于詹姆士丢失得越来越多的教养风度,居然罔顾他托付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