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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我帮忙?”
路德维希果然回复了点精神,“我不知道手上还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忙。”
他认为林安是在找借口。
“当然有。”
虽然这场私会,一开始的确是为了路德维希本人的问题,但路德维希所展露的一部分信息,也让林安发现了他手中人脉的价值:
“你不觉得就这么放下经营了这么久的人脉,有点可惜了吗?”
林安认真地说:“宫廷也好,北线也好,你手里掌握的这些人脉,不论在谁看来,都不能否定它的价值。”
路德维希坐直了身。
“你需要皇宫里的眼线,我能够理解,但北线是不是战事有了变故?”
“可以这么说。”
林安脸色凝重。
“具体的内容,我不能告诉你,路德。”
“但是,相信我,如果局势朝最坏的方向发展,那么整个人族,都会迎来一场剧变。”
“这场剧变,将会波及所有人,无论大陆的那一个角落,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
路德维希的神态出现震动,他流露出思虑,似乎在犹疑林安所说的真实性。
林安见状,再接再厉。
“你在宫廷这一两年来,应该已经多少猜得到我和皇帝之间的关系。”
“我和皇室之间,有很大裂痕。”
“你难道没有奇怪过,我失踪这么久之后。为什么立即秘密返回梅林,和皇帝见面吗?”
“所以,听着,路德。现在我真的很需要有人帮手,充当我的耳目——不管是这座皇宫中,还是前线战场。”
“这个耳目,只能是我信任的人。”
“因为这两个地方都至关重要,如果假消息影响了我的判断。将会有很大贻祸。”
林安最终注视路德维希,“我能信任你吗,路德?”
路德维希终于动容。
“好吧,安,我相信这不是你企图挽救我自尊心的借口了。”
十指相扣,似乎精气神又重返躯体,路德维希沉声问:“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当然会全力为你达成——那么,我能做什么?”
他若有所思,自言自语般说:
“我和那些战友们的联系并不频繁。大约半年甚至一年,才会有一次。”
“虽然内容不能涉及军事机密,但从他们书信口吻看,并没有大溃败的倾向。”
“而据帝都的风向,北线的战线虽然一再后退,但都是计划中的后撤,现在南线对神圣帝国的战争已经彻底结束,不需要陈兵威慑,减下来的军队,已经补充到北线上。”
男人是天生为战争而生。
即便林安没有明说。路德维希已经嗅到了硝烟的味道,就像草原上在吹来的风中嗅到了猎物身上血腥味的狼,眼中迅速有了神采。
林安摇了摇头。
“不是北线。”
“具体的,我不能说得更多。但快则几个月,迟则一两年,你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
“路德,我现在压力很大,你无法想象的大。”
“而且老实说,我心里也很没有底。”
“但是在其他人面前。我必须保持自信,不能有一点慌乱——所以,这句话我只能对你说,出了这道门我绝不承认。”
林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路德维希说这些。
这样的话,她不能对皇帝说,不能对几位传奇说,甚至也不能对兰斯特他们说。
她必须维持沉着冷静的大将之风,给他们以信心。
反而在路德维希面前,她却能暂时放松紧绷的神经,一舒块垒。
压力往往是在不知不觉间越积越重的,要不是一句话出口,心里顿时松泛不少,林安也没意识到魔灾的事已经对她造成了这么大压力。
路德维希目露爱怜,一闪即没。
他看得出,林安此时眉目间的疲意是真实的。
“我明白了。”
他说:
“我想,为了保密,你不能具体告诉我将会发生什么,但你需要我帮你留意和搜集有关皇宫和前线的消息,将可疑的风吹草动告诉你,对吗?”
有一个有力的帮手在身边,不用孤军奋战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漆眸流露笑意,林安回答:
“不止是不能告诉你,而是不能告诉所有人甚至是那位陛下,也不能全部了解。”
“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那个剧变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我正在为阻止它发生,或者退一步,尽可能延迟它到来,而竭尽我的全力。”
“不过你也不需要太过紧张,路德,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人都在为此做准备,我并不是一个人。”
“而且我在前线乃至佩雷,也有我的同伴,我和他们一直维持着联系。”
“所以,我目前主要需要你关注的,还是这座宫廷——如果进一步扩大,就是整个帝都。”
说到这里,林安一顿。
“改朝换代的动荡,很可能会先于我所说的那个剧变而来,你要尽量做好准备。”
考虑到一朝天子一朝臣,路德维希的人脉可能会在改朝换代中受到不小损失,林安还是把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告知路德维希。
自从意识到皇帝的大限会比预想更早到来之后,林安也已经将消息传给兰斯特他们。
由于林安的关系,所有同伴都清楚皇帝的身体不会撑得太久,早有准备,身在远方的兰斯特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做。
路德维希听到这句话,也很平静。
皇帝的身体状况,对外封锁,但身在宫廷之中。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他思量了片刻。
“撒克逊继位,对我们而言不是好消息。”
林安苦笑。
“我回来得太晚,来不及改变那位陛下的心意了。”
“仓促之间,动作太明显的话。我的位置会很敏感。”
“——我要做的事,需要梅林国力配合。”
“当然,梅林也需要我。”
想了想,林安又补了最后一句,作为总结: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顾全大局,不能轻举妄动。”
“了解。这就是你和撒克逊能够私下交流的原因。”
路德维希顿了一下,似乎有点犹豫,“那个小子,他是不是对你”
“路德,你在想什么?”
林安苦笑不得,“奥丁的死,和我又很大关系,为此。皇帝恨我,他的亲生儿子,更恨我。”
“恨你?”
路德维希从鼻腔中哼出一个鼻音,不置可否,“不管怎么说,他是所有皇位候选人当中,对你最不利的一个选择——那位陛下不怀好意。”
他眼中冷芒闪烁,虹膜颜色渐渐变成冰冷的灰蓝。
林安见得太多路德维希出征前的状态,不用精神力感知,也猜到他此刻的心理活动。连忙劝阻:
“别轻举妄动,路德!”
“皇帝已经对此早有筹谋了——撒克逊能够继位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不能使用国家的力量对我复仇。”
“最迟半年之内,我会进阶**师。”
“别说撒克逊无法违背誓言。即使他能,我也不需要怕他什么!”
找机会剁了撒克逊,林安毫不怀疑路德维希会动这种念头,。
甚至如果准备充分,趁其不备,路德维希有不小成功率。
毕竟撒克逊身边配备的保护再强。总不可能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都寸步不离;身上炼金物品再多,也总有一丝不挂,戒备懈怠的时候。
路德维希再三确认撒克逊不会碍着林安的事,身上淡淡杀机终于消敛。
铛——铛——铛——
午夜的钟声悠远传来,透窗而至,两人才终于意识到,已经到了十二点,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逝得如此之快。
林安原本并未打算让这场私会持续这么长时间。
她没意料到今晚能够立即找到机会,确认路德维希身上有无问题,原本以为至少会花上两三天功夫,甚至更长。
虽然林安没说话,路德维希已经看出林安眼中的分别之意,心中一阵淡淡不舍。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林安点头,“夜里会有侍卫巡逻,你小心一点。”
“没关系,不会有人发现的。”
路德维希笑了笑,来到大厅西角。
他掀开层层叠叠纱质的垂地墙帘,摸索了一阵,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不起眼的灰色短绳,拉动,墙壁扳动,露出一个方形的密道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