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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估计太热了,中暑了,小问题。”正说着,徐子谦幽幽转醒了,一眼就看到了杨薇,他的脸不自然的红了一下,好在没有人注意。
“额头上是什么东西,感觉黏糊糊的。”还没等他们阻止,徐子谦伸手朝着额头摸去,自然是满手都是冰棍儿融化后的汁水。
“那个,不好意思,我一时着急,没注意。”杨薇不好意思的道歉。
“没事没事,我还要谢谢你呢?”
“老大,先去洗一洗吧。要不要回去休息,我帮你请假。”江北辰拿出纸巾递给徐子谦。
“不用了。”徐子谦站起来,朝着水龙头走去。
“我陪他去。”杨薇跟在徐子谦的后面。
江北辰看着没什么事情了,便和方舟回到了队伍里面。
徐子谦拧开水龙头,认真地洗着自己的脸,杨薇站在一边认真地看着他。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杨薇的目光正好和他相遇。
“这儿,没洗干净。”杨薇用手指着自己额头的位置,向他示意。徐子谦楞了一下,又弯下腰,还是没洗干净。杨薇看不下去了,直接伸出手,把手在水龙头下打湿,朝着他额头摸了下去。徐子谦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脸,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这样就干净了。”杨薇朝着他粲然一笑。
“谢谢。我先走了。”徐子谦赶紧低下头,朝着队伍走去。
杨薇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真是个怪人”。
第45章 校园往事2()
大学生活和江北辰想象当中的有些不一样,没有轻松的课堂,没有很多空闲的时间,也没有导演去选人。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他一度开始怀疑人生,质疑自己的选择。杨薇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了门。
新学年的开始,意味着各大社团都将注入新鲜的血液,杨薇是学校电视台的负责人。像江北辰这样的男生,自然是各大社团哄抢的对象,但是杨薇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锲而不舍的毅力,终于说服了江北辰加入校电视台。
江北辰之所以会同意也完全是因为自己太无聊了。没想到刚去电视台的第一天,就轮到自己值日了,他拿着扫把,认真的看着杨薇说:“确定不是给新人一个下马威吗?”
杨薇大笑,“当然不是啊!”然后拿着抹布心虚地溜走了。好在两个人很快就完成了任务杨薇看着干净的屋子,凑近江北辰的身边,神秘莫测地说:“走,请你去喝酒。”
学校里面有一个湖,其美名曰:昆明湖。用江北辰的话说就是个小池塘,说是池塘都是夸它的了,顶多算个小水洼,里面还扑棱着几只大白鹅。白鹅的体型很大,大抵是因为女孩子总喜欢带一些小零食去喂他们,导致那几只鹅一看到人就往上扑。江北辰和杨薇到达湖边的时候,那几只鹅已经归巢睡觉去了。湖边的长椅空空荡荡,杨薇递给他一罐啤酒,自己打开了一罐,两个人坐在湖边看星星。
描述中总觉得是很浪漫的事情,但据江北辰说一点儿都不浪漫,他差点被蚊子给吸干血,死在湖边。
杨薇问他:“遇到不喜欢的人该怎么办?”
江北辰那个时候年少气盛,话没过脑子,直接就说:“那还不简单,一辈子都别看见。”
杨薇笑了笑,“你丫真狠!那要是遇到喜欢的人了呢?”
“那更简单了,追呗,她要是不喜欢我,那我就让她一辈子都记住我。”
再回忆的话,江北辰已经想不起来具体还说过些什么了。
徐子谦的爱好出了看书之外,还有一项,篮球。恰好寝室三个人都喜欢篮球,他们便经常约着一起。后来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杨薇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说实话,杨薇的球技一点儿都不好,不过打的多了,慢慢的竟然也打的有模有样。
时间过得飞快,大二开学的时候,江北辰突然发现杨薇把头发留起来了,假小子也变得有了女人味儿。那天下午,他从外面吃完饭回来,顺便帮方舟和徐子谦带了鱼香肉丝盖饭。刚走进寝室,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杨薇。
他按下接听键,像往常一样问候,“杨薇啊,怎?”话还没问完,就听到杨薇的哭声从听筒里面传来,原本吵闹的寝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方舟连吞饭的声音都可以压低了。从电话里面,江北辰大致知道杨薇的情况,只好安慰她,不要着急,他们马上就过去。
徐子谦早就放下了筷子,江北辰一挂电话,他就立刻接口,“我知道她家在哪儿,走吧。”江北辰点了点头,一把拽住还在吃饭的方舟往楼下走。方舟含糊不清地说:“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能不能让我再吃一口啊!”
江北辰已经没心思去问徐子谦怎么会知道杨薇家的地址。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他们才到了市郊的一片居民楼,四周的高楼已经把中心低矮的楼房给淹没了,道路两旁是错综的电线,电线杆下还能看见不知道是谁扔的烂菜叶,水果皮,几只苍蝇在上面嗡嗡的飞着,散发出一阵一阵的臭味。巷子不深,但路很多,错综复杂。徐子谦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就走到了一栋破旧的筒子楼前面。
“她家在四楼,走吧。”徐子谦走在前面,步履匆匆。
方舟拉住江北辰的袖口,小声地问:“老大怎么知道杨薇家在这里啊?”
江北辰摇了摇头,跟在徐子谦后面大步跨上了楼梯。刚敲了一声门,他准备再敲的时候,门突然就打开了。
杨薇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嘴角有淡淡的淤血,胳膊上和腿上能看到青色的淤血,还有旧伤疤。
“进来吧。”杨薇低着头,转身走进了屋子里面。
江北辰进屋之后才看到满地的狼藉,屋子的角落蜷缩着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红色的棉上衣,黑色裤子。江北辰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去世那天穿的也是这一套衣服。
许是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杨薇开口说道:“那是我妈。”说完就坐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
徐子谦没说话,走了出去。生下江北辰和方舟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剩下满屋子的沉默。偶尔能听到角落里面的妇女在呢喃些什么,可惜声音太小,断断续续,什么都没听清。
徐子谦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堆药品。他紧挨着杨薇坐下,把手里的药品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然后拿起杨薇的手,小心地替她消毒,遇到伤口了,轻轻地吹一口气,怕她疼着。杨薇把头摆向另一边,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等都处理完了,杨薇才开口,“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叫你们过来的。”说完她又笑了笑,仿佛是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
“没事,那还需要帮忙吗?”江北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了。你们快回去吧,晚了就赶不上公交车了。”
江北辰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方舟和徐子谦,三个人又顺着原路返回了。一路上,徐子谦都很沉默,只有方舟一个人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你说杨薇这是怎么了?她身上的伤不会是她妈弄得吧?她妈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
江北辰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看到自己的问话没人搭理,方舟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闭上眼睛休息了。
回去之后,徐子谦待了一个多小时,又出门了。一直到熄灯,他都没回来。江北辰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隐约感觉到徐子谦回来的动静,但因为太困的缘故,他连问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天他们再次看到了杨薇,四个人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对昨天的事情也决口不提。只不过从那以后,杨薇和徐子谦的关系一下子近了许多,他们两个人也经常待在一起。
放假之后,江北辰正在家里百无聊赖,突然收到杨薇的短信,上面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却让江北辰愣了许久,‘我妈死了。’
他从床上弹起来,思考了许久之后决定去看看她。虽然之前去过一次,可是江北辰兜了很多圈子还是没找到她家究竟在哪里,这个时候,恰好遇见了杨薇。
杨薇显然也没想到江北辰回来找她,她穿的很单薄,看到他,立刻走了上来,“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些哑,显然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江北辰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你还好吗?”
“嗯。”杨薇勉强扯出一抹苦笑来,然后望着自己家的方向,“她就是从那里跳下来的,十楼,想必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