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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微动，卫明歌拿着纸闻了闻，果不其然，是瑞国最好的兰墨，其制作工程复杂，又加以麝香、珍珠粉等各种珍贵的材料，更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美誉。
通俗一点来说，用这种墨的人，都是有钱人。
卫长安一副迷茫的样子，“姐，你闻出了什么？”
这一团纸有什么好闻的，难道还能闻出什么新的花样儿不成。
卫明歌一笑，眉宇间尽是光彩流转，“你说对了一半，他们的确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付叙，不过这纸偏偏又给了我一点儿提示。”
她将纸对着阳光，“你看，这纸不留墨。”
卫长安恍然大悟，“姐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信是那人写的，那他一定是贵族。”
在瑞国，贵族一般是不屑于用外面产的纸张，不仅留墨，若是沾了水，怕是整张信都毁了。所以各家贵族都会有自己的纸师，专门产纸。
不过这张纸的样式来看，似乎京城许多家都用这种，显然这是半成品。
“姐，那我们按着这纸，一一找他们核实不就好了。”
卫长安觉得这很简单，只要找出来，何愁找不到付叙。
卫明歌却摇头，不赞同，“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一种掩饰。或者说那人考虑到了这一点，可惜没有换好纸。”
卫长安觉得头大，怎么这么多的破事呀！不就一张纸吗？
“不会吧，这么多学问，脑子不够用了。”卫长安深觉帮不了忙，沉默的待在一旁。
卫明歌沉吟了片刻，说，“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随随便便一张纸都是贵族才能用的，又知晓皇帝唤我回京，我还真是想瞻仰一下对手的风采呢！”
对于这种来自上位者的对手，不论是内在还是外在，都是一种自我满足的虚荣，却是让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回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收拾东西，要在专门的机构停职，还要办理相关的手续，总的来说就是麻烦。
对于京城，庄兰是厌倦的，若不是命令，她想着在南缇虚度终老也未尝不可。
大人其实问过她的想法，她考虑了一天，还是有些犹豫。或许是她表现得太忧虑了，大人让她呆在这里，等她回来。
她承认她动心了，这里没有熟识她的人，她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平常人来生活，她也知道大人给她留了些钱，在它屋子里的床头柜里，只等着大人离开时才会告诉她。
不过后来她想清楚了，无论哪里，她不过求的是一方净土，而大人，惯会寻的便是净土了。
当她打包好衣物，站在大人面前，大人似乎苦笑了一下，不过只是一下下，除了她几乎没有人察觉。
大人还是很自责的吧，不过天涯无尽之处，她也必将跟随。
朝廷派来了马车，红色的丝带就像出嫁的女子般繁多。
马倒是一个好马，性子温和，倒是适合大人温吞吞的性子。
坐上车，大人抿了抿嘴，说她其实不用跟着，总归只是回去见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她只是回握大人，其实她知道，没有了大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去什么地方，会有怎样的日子……
不过依着大人的性格，日子总归不会太无聊。
圣旨只说了让大人尽快回京，却也没有言明确切的日子，卫明歌就是抓着这一点，带着庄兰绕了了一段路，才慢慢的开始往正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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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你觉得主人会在哪里？”
说话的人正是莫小怜，代号十七。
十六揉了揉眉心，主人已经消失了许久，阁里的人久久不能安心，游大人那里也没有消息，一时人心惶惶。
“十七你别转了，转得我头晕。老六，你给那边递消息了吗？他们帮不帮我们？”十六也没有法子，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阁里老六的身上。
老六与那里的人交往密切些，若是那人愿意支以援手，一切便可观许多，虽然……
老六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十六忽然说，“没关系，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其他办法，其他什么办法，这一丁点的由头都没有，况且敌在明，他们在暗，他们并不占优势。
老六自然知道这是在安慰他，可他也没有办法……
正当众人沉默时，有人急冲冲的进来，“各位，游大人要回京了。”
第127章 “回见”（）
“你说什么，现在这种时候，游大人怎么能抛下主人回京呢！”
都是一群人的不可置信，游十这样的行动，无异于是将主人的深情弃之。
十六率先出来组织，“也不一定，等他把话说完，据我的了解，游大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马上便有一群人不赞同了，“你了解多少？莫不是跟着莫小怜待在一起久了，变成了个武痴了！”
也不怪他们这样说，他对于卫明歌的了解可能还比不上十七，连十七现在都不敢肯定，他笃定又有什么用呢！
十七说，“这也怪我，游大人估计早就以为我死了，她一个小官，毫无权势，回京也是一条后路。”想了想，又道，“或者说她觉得京城会有什么线索？”
十六托着下巴赞同，“有道理，或者我们可以派人跟着她，或许有发现也不一定。”
沉默良久，几乎每个人都表示了自己想一起去的想法，不过被老大一一否决了，最后老大还是决定让莫小怜和十六跟着，毕竟他们与游十相识，若是被发现，也好解释。
卫明歌带着庄兰绕了一大圈才缓缓上道，她心里清楚，既然对手想要他回去，那么如果她回去的速度越慢，他该是越着急。
果不其然，没出几日，又有人通过店小二的手传来一封信，也就证实了卫明歌的猜想，那人应该是一直跟随着她们的脚步，且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她们。
卫明歌手里捏着那封信，顿时感觉手上多了几分灼热。
和预料的差不多，大意就是如果她们再这样走走玩玩，付叙的命，他们就不会保证了。
其实卫明歌也就是逼着他们写这封信，付叙应该是他们用来压制她的筹码，只要付叙一日没有出事，她就永远都要听写信人的话。
临近京城，马车按律是停缓了许多，街边的叫卖声连绵起伏，卫明歌撑着手，准备下车走走。
逛了一圈，没什么好看，就在卫明歌准备直奔宫里时，似乎从远处传来呼声。
卫明歌一顿，朝着那处望去——
陆且徐变了，他的颧骨更明显了，男性的喉结也更凸出性感了，个子也高了，在一群人中显得格外出众。
此刻他正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个女子，神情很温和，看那神态也轻柔，再加上他端着的一眼情深的做派，更是清新脱俗。
女子背对着卫明歌，且又隔得远，一时竟看不清女子的模样。不过想来陆且徐能看上的女子，又岂是一般绝色。
卫明歌一进城，便换了一个马夫，此时马夫见客人迟迟没有动作，又瞧着某处，便也细心的聊起来。
“姑娘怕是外地人吧，这是当今圣上的弟弟，才从金元回来。不过听说他原来是个冷淡如水的君子，现在你看看，这明明就是一个难过美人关的世俗男子罢了，也亏得这里多少好姑娘冲着他的样貌喜欢他呢！”说着就顺手递了一把小凳子给她。
卫明歌点点头，不甚在意。几年过去了，陆且徐还真是让她有些不习惯了。
其实那些年他们能聊得来，完全是因为两人都是冷淡淡的性格，陆且徐的性子会让人觉得与他待在一起很平静。
不过这些事到回来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他们已经不熟了。
此时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卫明歌看了眼，转身进了车里。
没有直接进宫，卫明歌给宫里那位传了信，明日再去谢恩。
卫明歌决定去见见寒成蹊，自她嫁去王府，她们见面的次数不过几次。
寒成蹊当年从一个小小的富家女，能够让陆砚对她倾心，自然用的招数多了去了，不过这都不是她要考虑的。
开门的人认识她，知晓她是主子相识的人，也就大大方方的让她进去了。
庄兰本想跟着，不过卫明歌没同意，毕竟许久不见，还是两个人好好聊聊才好。
刚进院子，就听到一群小孩子的嬉戏声，几个孩子撒开了脚丫子在跑，你追我赶，围着院子跑得气喘吁吁的。
一个孩子年纪稍微大一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