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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姐,”马英杰叫了一声,这一声没有任何的感情,又回到了起点时的尊敬。
“要来一支烟吗?”司徒兰指着桌面上的烟支问马英杰。
马英杰扫了一下烟支,只是感觉这烟支挺好看的,深绿色的软合,咖啡色的瘦长烟身,无论怎么看都像朱古力棒。只是如果这样的烟支叨在男
人嘴里,马英杰想象一定是难受极了。
马英杰不认识这种烟,也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这种烟。他不抽烟,当然对江南省的名烟还是熟悉的,不过那些烟全是男人为主打的。
“来一支吧。”司徒兰拿起茶叽上的烟,抽出一支递给了马英杰,马英杰就很有些为难,司徒兰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一次这么古怪呢?但是司徒
兰已经把烟递给了他,他不得不接了过来。司徒兰竟然拿起了火机,只听见“啪”地一声,火苗印了在马英杰的眼睛边缘,他只好把烟叨在嘴上
,任由司徒兰替他点上了。
马英杰吸了一口,竟发现这烟很苦,不由得望着司徒兰问:“怎么这么苦呢?”
司徒兰轻笑了一下说:“所以才让你抽嘛。要是苦,不就对了吗?谁又不苦呢?”司徒兰的脸上竟然罩住了一种让马英杰看不懂的神色,司徒兰
到底怎么啦?
“兰姐,”马英杰叫了一声,司徒兰收起了笑容,把目光重新落到了马英杰脸上,“你怎么啦?”马英杰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你觉得我怎么啦?”司徒兰似乎来兴趣了,直视着马英杰的眼睛,期待着马英杰的解答一样。
“我感觉你怪怪的,只是怪在什么地方,我又说不清楚。”马英杰实话实话,在这个时候,他也没必要演戏了。入戏太深的话,迟早会伤着自己
。只是他却要天天过着演戏般的生活,这对于马英杰来说,总是有一股无形的纠结。其实人生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至少对于马英杰来说,他
的人生已经不是,也不可能是自己可以掌握得住的。他在海角天涯想的,与他回秦县,甚至是哪一天回到吴都时想的绝对不一样,可是无论他
如何去想,无论他要有多少种改变自己的可能性,他入了官场这个圈子,他就得顺应一种力量去求生。这种力量不属于马英杰自己,一如坐在
他对面的司徒兰,叨着摩尔烟,如女王一般。她凭什么在他面前就有这种傲气和霸气呢?而他不想抽这种所谓的苦丁烟,还得陪司徒兰抽着。
爱,绝对不是这样的。马英杰猛烈地抽了一口烟,迅速吐掉的时候,如此想。
他和司徒兰的故事,与爱无关。马英杰在这个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海边夜里,如此想着。
“你是不是在想着,我和你是一场闹剧?”司徒兰没回话马英杰的问题,却突然这么问着。
马英杰一惊,司徒兰看透了他的内心深处?她真有这种眼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比老板还要狠,那么她现在纠结什么呢?
“兰姐,我没这么想。真的,我真没这样去想。”马英杰很有些尴尬,赶紧去解释,可是他却又感觉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一般。
“其实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对了,就证明你成熟了,你能够在官场走得更远、更远。”司徒兰轻轻地吸了一口烟,仰起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吐着烟
丝,似乎一个孩子,玩着天真、烂漫一般。
司徒兰越是这么无边无际,马英杰却越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司徒兰到底怎么啦?
马英杰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想去猜测司徒兰的心思。可是又不敢去得罪她。正如司徒兰自己所言,她司徒兰的心,马英杰操不了,也操不起。
既然这样,他能不能走呢?
马英杰站了起来,笑着对司徒兰说:“兰姐,无论发生了什么,开心一点好吗?我去替你放心,你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好吗?我已经对梅洁和
香香说家里有事,明天得回去。你呢?是留在海南,还是我们一起走?”
###第145章她能远离他的生活吗
马英杰的神情尽量柔情一些,无论如何,他陪司徒兰的机会肯定是越来越少了。从司徒兰的神情和举措中,她似乎在下一种决心,也似乎在作
一种决定,无论是哪一种,大约都与他有关系。远离就远离吧,本来司徒兰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这么一个插曲已经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再继续纠缠下去,他玩得起吗?
“你去放开心吧,我确实该好好洗个澡,真的有些乏了,累了。”司徒兰把烟灭了,也站了起来。
马英杰没再看司徒兰,转身去了洗手间,调好水温后,就开始往浴池里放水,他站着看浴池的水一层一层往上漫着,均匀地往上涨,他好像感
觉他的人生也应该这样一般,又好像感觉,这么漫浸而来的水流,会冲毁他,也会冲毁生活本身。可是,就算生活本身没有水流冲击,该毁的
时候,难道毁得少了吗?只要一脚迈进官场这个大圈中,他能停下来?又能抗住高速的运转吗?
“你想什么呢?”司徒兰什么时候走到马英杰身边的,他竟然一点也没觉察到,直到司徒兰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倒吓了一大跳,好在他背着司徒
兰,面表的惊慌失措,没有全线印入她的眼帘之中,要是被她看到,或者被老板看到的话,他又该被他们批一通了。是啊,他越是反复告诫自
己,要沉稳,特别要沉得住气,越是容易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
“我,我没想什么。”马英杰结巴了一下,努力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才转过身来,望着司徒兰说:“兰姐,水温我调好了,不冷不热,你慢慢洗,
我也该回去了。”
“什么?”司徒兰惊异地望着马英杰。
“你不是要洗澡休息吗?那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马英杰奇怪地盯住了司徒兰,司徒兰这是怎么啦?他要她的时候,她不给他,他现在要走的
时候,她又反映这么大。她什么意思嘛。
“马英杰,”司徒兰却直呼马英杰的名字,搞得马英杰的心又是被某种力量揪住一般,紧张得不知无措,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摆放适合。
“你就那么怕我吗?”司徒兰有些恼火了,马英杰的这个表情刺激了她,她难道就是母老虎吗?真的让这个小男孩处处害怕着,处处迎合着她吗
?可是,刚刚在海边的时候,他明明在侵略自己的。她现在需要看到马英杰侵略自己的力量和目光,需要看到他雄性的一面,而不是在她面前
如此唯唯诺诺的,她讨厌马英杰的这种低姿态。
“你到底有什么事?一口气说出来行不行?我已经被你折磨得不知所措,我要你也不对,我远离你也不对,我怕你也不行,我不怕你,也是我的
错。那你要我怎么样?直接说吧。我累了,我真的很累,和你在一起,是我最累、最累的时候,你明白吗?”马英杰被司徒兰的轻视激怒了,他
忍了半晚上的火,还是发作了。
马英杰一发错,司徒兰倒不说话了。人,大约就是这么贱的。马英杰软的时候,司徒兰就硬着,马英杰真正硬的时候,司徒兰立马就软了下来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形,马英杰不发火,司徒兰认为没劲死了,马英杰一发火,她又认为自己理亏了。
“我走了。”马英杰丢了这几个字,就往外走。
“马英杰。”司徒兰急了,又一次叫着马英杰的名字。
马英杰不得不回过头,再一次盯着司徒兰。
“你,你在外看看电视,等等我好吧?我有话对你说。”司徒兰的态度终于柔了下来,说的话也是用着商量的语气。司徒兰这么一说,再加上司
徒兰已经喊了马英杰名字两次,就让马英杰感觉,今晚司徒兰确实有事告诉自己,于是,冲着司徒兰尽量笑了笑说:“你洗吧,我在外等你。”
马英杰到了外间的沙发上,他没有开电视,而是站在窗外边上听海浪的声音,没有司徒兰的海浪,才是他独立的海浪声一样。这声音比长江的
浪声就是不一样,大约是第一次听,也大约是起风了,马英杰感觉这声音越来越雄伟,越来越浑厚,也越来越有力量。
马英杰站着听海浪,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英杰没有去想时间,只要在海浪声中,马英杰就会感觉时间不存在一样。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