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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打开窗一看发现陶珠正泪眼汪汪地匍匐着前进,不禁失笑。
“小姐,珠儿终于找到你了。刚才前殿一阵又一阵的撕打声吓了珠儿整颗心七上八下的,又到处找不到小姐”
“嘘!”用手捂住她的嘴,不愿她的话惊醒某人,轻声道,“慢慢说,你见到了什么?”
珠儿略带激动,扫过一丝茫然与困惑,欣喜道,“之前前殿有数十名刺客闯入,后来被宫里来的人制伏了,而且皇上还连夜颁诏退位,令其七子襄南王即位,明日就要举行即位大典。明日过后,王爷便是皇上,小姐就是皇后了。”
眉心一拧,我的一时冲动果然大乱了他的计划,将他部署好的一切都不得不提前。
“小姐,你怎么了?”珠儿伸手摇了摇我木讷的身子,眼中皆是担忧。
“由恨,连至亲血脉他也能动手,于我,他又可以留下多少情面?”哑然失声,自嘲地笑着,拢了拢身上的亵衣,为的少些寒冷,“今晚,你没有看见任何人和任何事,听见了吗?”
目瞪口呆的珠儿一副吃惊地盯着满地七零八碎的绸缎衣料,她并非迟钝,这里头她也能猜出几分,“珠儿明白。”
僵硬地拾起地上的碎布,缓缓起身,“将这些,都拿去烧了。”
“为什么”珠儿眼中一红,几欲啜泣,“小姐为什么不告诉王爷呢?女儿家最珍贵的不就是”
“以后口上把牢,若是让第三人知晓,别怪小姐狠心!”漠然一声,冷入骨。
“是珠儿多嘴了,我绝不会吐出半个字。”珠儿砰然跪在了地上,哭得已是淅沥哗啦的,“只是小姐如此做,太委屈”
委屈?迷离地勾勒起唇边的弧度,“有些事,你不懂。”黯淡地睁开双眼,珠儿半推半就地出了房门,转身凝视着窗边的一束月光,不经伤感。
“砯!”一声轻泠,久久萦绕。
我走进里屋,发现半块被敲开染着浓厚墨色的玉陨落在地上。拾起它,只见布满青丝的石面上隐约刻着一个“袖”字。袖仿佛是女子的闺名,刻于如此名贵的石上意为永恒,一半,残留的缺口意味着定情,只是这一份牵挂的信物竟是从訾祁穆的衣中滑出
心蓦地一痛,袖,会和他有怎样的关系。
可笑,我竟对他的过去毫无所知。
可悲,泞指断泉,他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提到过有这么一个羁绊他的女子。
纠缠在上一辈之间的恩恩怨怨,如何能够烟消云散。徘徊在如此之多的情债的包袱下,我又怎能安心地与人相伴,安稳度日。加上这一块墨石,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仿佛已经越来越远,对于他的信任似乎都被重新埋下。
一轮明月,却难以照入内心的一方净土,曲终了还能散席,成了一团迷雾。人心终究怯懦,我不怕委屈,却怕放纵沉沦,一朝走错满盘皆输,跌得粉身碎骨
第85章 夺位之争(1)()
一手掀起床帐中的锦缎褥子将其换下,浓浓燃起的黑烟浸透了这一夜的月色,那道鲜红的印记伴随着唇边的苦涩渐渐灭去。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断然拭去清泪,火尽烟散,身体竟久久滞楞,紧紧抓起一把火灰
烟落终是难逃归土,暖玉生烟,訾祁穆的情看得真切,可我却没有勇气将其放置眉睫之上。
“你醒了?”我一脸扬笑地转过身,将官服递给他,“今日便是即位大典,王爷该抓紧时间了。”
“嗯,是今日”似乎是刚醒来的缘故,听他的声音略带着蓬松与墉懒,话音未落,犀利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我,追究道,“昨晚,我不该在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想必是太过劳累了,昨夜你硬拉着我进了屋,说什么让我不要出门,自己就合上衣睡着了,我不忍心见你睡在地上,就把你拖到床上喽,”刻意避开他重重探究的目光,那样摄人魂魄的灼热,让我的不禁一颤,慌忙端起一旁备好的香茶边,“喝口茶,对凝神有好处。”
气还未喘过,手中的疼痛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来,眸与眸地相对,四手相合,惟有胸前映衬的心跳砰然跳动,“那么,昨夜你与我同睡一屋?”咬着牙,忍着身上的酸痛,笑得妖娆,“当日在驿站中,不也同歇一屋?有什么问题吗?”纵使我将凌乱不堪的被褥换去,用药膏将身上的吻痕掩去,但留在身上的酸痛却是用药消退不了的。
“如此,有牢你一夜的照顾了,”訾祁穆眼神一踞,闪过一丝寂寥,如云烟一般消散得快无踪影,重新恢复了一贯邪魅的笑容,“反正,往后有的是机会。”还未恍过神来,身子被他禁锢到胸前,他将眼埋入我的青丝里,沉溺地喃着,使我怔怔地看着他宁静的模样,“你的头发,好香。”良久,他迟迟吐出这句话,掀起被褥下了床。
眼眶莫名一痛,蓦然回过身却见他已将身上的衣服穿戴好,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蛛丝马迹。摇了摇头,放下心中的顾虑,掖好被褥,跟着他出了门。
刚走一两步,些须是走得太急,加上腿上的麻木,险些跌在了地上,“怎么了,身子不舒服?”訾祁穆及时搀住我,眼中露出急色,“要不让大夫看看?”
我摇过头,抱歉地笑着,“不用了,只不过是方才一个失神没站稳而已。”懊恼,竟不知初经人事后是这番痛苦。
“恭喜王爷王妃!”
这才出了王府,便瞧见一帮奴才站于行道两边,逢迎拍马,笑脸盈盈。
“小姐”珠儿眼尖,迅疾地扶住我吃力的我,恰好掩饰过几欲坠地的尴尬。
我以为訾祁穆还要与宫里来的公公谈久点,没想到他竟直接将我打横抱起,众目睽睽下穿过人群,将我搁在用金黄色装漆而成的华美骈车里,“要不,今日你在王府中先歇一日?”他好意地揉着我的青丝,眼中充满了爱怜。
“哦?难道王爷要在即位大典上捏一个新的王妃不成?”张大了双眸,直楞楞地看着他,满脸的无辜,似笑非笑。
他明显一怔,迅疾浮现出得意的笑容,绝美的脸上张显一轮轮妖娆的圆晕,令人沉迷,“我怎么觉得,你在吃味儿?心里已经接受我了,口里却在自欺欺人。”
蓦然一怔,轻别过头,不语,盯着马车前头浩大的皇家声势,挑着眉笃定了不搭理他。
他大笑一声,朗朗之音回旋在耳边,勒绳上了马匹,朝我这边凝望了一会,便策马奔至队伍的前方。转身的刹那,唇边才扬起一弯浅笑,他策马前行的瞬间,眼神才始终跟随着他的背影而寻。
这般惆怅是忧心,在意那方墨石时刻不离他的身,在意那个“袖”。
我早知道身边的丫头早早无法忍住,“小姐明明喜欢王爷,何不告知王爷,其实昨晚小姐就已经接受了”
抿着干涩的双唇,苦涩地笑着,“你又怎知我已接受了?”
然嫣啊然嫣,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与人何犹?
“我看王爷对小姐也挺好的,而且王爷即将成为一国之君,小姐也将凤冠霞披成为皇后,这份荣耀多少女子几辈子恐怕也修不来这样的福分,小姐何必要委屈了自己?”
轻声一笑,用手指一点这叽里哇啦的小丫头,“别小小年纪,就跟饱经沧桑的嬷嬷一样,小心小姐哪天心情不好,就把你指给了别人。”
“小姐饶命!”
囡囡地,我将珠儿扶起,再次陷入痴迷。心中的芥蒂,真能放下?
“报——”一阵马蹄急促的声音踏破了原本的宁静,心中一惊连忙拉开车帘,向前面的方向探去,只见一身着铠甲的士卒连滚带爬地从马鞍上翻下,很是紧张地俯着身子,“启禀王爷,宫中有变!四皇子率领数十名御前侍卫叛变,将皇上困于养心殿中宣称让皇上改写御诏!”
果然,不安分的人总是要骚动的,只不过寥寥几个侍卫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逼宫,触怒了民心,这四皇子或许只是酒囊饭袋。
“自不量力!”如火般的日光不尽地在他青墨色的朝服上燃烧着,一如那轻狂不羁的语气,“三皇子有何动静?”
“依旧在后宫陪着冯昭仪,宫中上下都赞其母子天伦令人羡慕。”
“哦?”訾祁穆流眸一转,犹如闪过一朵血色罂粟弥漫的毒素却能散发出致人死亡的诱惑,诱人的浅笑荡漾开一层层迷雾,令人沉沦,“若是如此,三皇兄可真是有孝心了。”
“王爷还是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到!”暗自琢磨片刻,终于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