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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苏!还好吗?”
一出了凤仪宫,等在门外的古朗眸光发亮迎上来。
凤苏咬在嘴里果子,啪的一下掉地上,急疯了:“你怎么在宫里?”
“此事说来话长,等出宫后,古朗哥哥再告诉你事情的始末”
李公公伸手抚着额上的汗。
完了完了!
不但太子殿下被这个小奴掰弯了,连着首富家的陆公子,也是彻底被小奴迷晕了,那眼神那眼神。
唉,真可怕!
西陵冥渊让凤苏和他乘一个轿子,将她与古朗分开。
但轿子是并行的,凤苏有好多话和古朗说,也等着古朗解释清楚为什么会在宫里,不能说上句,只能频频掀开轿帘,去看邻轿上的古朗。
古朗也是有很多话要跟凤苏说,所以也是不时掀开帘子,不一小心,就四目相触了。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李公公于是越想越歪,西陵冥渊却感觉自己被无视了,恼火得很,伸手挡着帘子,不让凤苏去掀。
冷声命令:“宫里不比太子府,坐下!”
不让掀帘子了,凤苏一边啃果子,一边往轿缝里瞄。
西陵冥渊被她那个动作气得七窍生烟,突然很后悔,救凤苏一事将古朗绕进来,为了造纸术,让凤苏和古朗多了名正言顺见面的机会。
李公公担心得要死,很怕凤苏触怒圣上。
但入了书房,凤苏像换了个人,神色很是恭敬给圣上见过礼。
“你是凤苏?”
西陵帝感觉皇儿身边这个小奴,模样也太好看了些,让他没办法相信,蓄水打井、惩治贪官、献策治灾,他能给皇儿出主意。
“没错,我是凤苏,如假包换。”
凤苏眉开眼笑道:“都说天子九五之尊,是圣人,没想到圣上也以貌取人,小奴很伤心。”
“哈哈哈!皇儿身边这个小奴,倒是挺有趣。”
皇上被凤苏一番话,逗得龙颜大悦,朗声笑道:“朕不以貌取人就是,如此,快说说你的造纸之策?”
“术业有专供,造纸一事,很难一下说清楚。造纸的原料可以用树桨和嫩竹,造纸的步骤有五个,先后是:蒸煮、洗涤、打浆、抄纸、烘干。”
第189章 你骗了我,骗了我()
凤苏看一眼西陵冥渊,触上他鼓励的眼神,胆子更大了。
“听说商号使用的银票,来自古皖国,用来印制银票的油纸皮,便是雏形的造纸术。”
她侃侃而谈道:“奴才以为,或投入精研造纸一术,造出更薄更好更能染墨的纸张,一定能代替竹简,使书册广为流传。
此举是造福天下万民的大计,若造纸术广泛用于民,定能福泽天下,圣上亦能流芳百世。”
古朗在一旁听着傻眼了!
凤苏虽只是粗略的说了一下造纸术的步骤,却正是说中了他们古皖国造纸术的机密。
她没有去过古皖国,自己更是没有跟她透露半句。
她是如何得知了?
并且,凤苏提出的建议更大胆,如果造纸一术广泛流传,不仅能带来丰厚的利润,更是能福泽万民。
看她一副侃侃而谈的模样,古朗以为,凤苏是无穷无尽的宝藏,她敢提出造纸之术,定是能知道比古皖国更精细的造纸术。
凤苏给了西陵冥渊太多意外,所以她说出这番外,一切尽在西陵冥渊的意料之中。
他自己都不知道,听着他的小奴娓娓谈论造纸术,眼神里的光芒一下盈亮了,看凤苏的眼神很是赞赏,还有说不出的顺眼和喜爱。
“好,果然不负朕所望。”
皇上龙颜大悦,站起身一脸朗笑看着凤苏:“陆家与古皖国广为贸易,你替皇儿与陆公子一起商研造纸术,若为什么难处,只管进宫禀报。造纸是福泽万民大计,朕有耐心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陆公子?
哪个陆公子?
皇上分明盯着古朗在看,凤苏一扭头看向古朗,他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
她终于明白了,皇上说的陆公子,是古朗。
能与古皖国广为贸易的陆家,她和师兄君梓墨采药时聊到过,那可是西陵首富。
古朗在金陵时,那么落魄,如何就成了陆家之子?
“丫头,我在梦里以为这次醒不来,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没有跟我的小丫头说过一句,很喜欢她,想一辈子照顾她。”
“古朗,凤苏最恨人欺骗,我不管你过去有什么身份,也不管你身上有什么秘密。能不能,一辈子不要骗我?”
坐上出宫的马车,凤苏耳边还回荡着在金陵郊外农庄时,和古朗说过的话。
这次乖乖的坐在西陵冥渊身边,眼神里有一些小受伤,不再看向古朗。
“凤苏,你听古朗哥哥解释。”
古朗急急辩解道:“古朗哥哥也是被陆沉舟带离金陵后,才知道自己是陆家独子的身份”
她是傻的吗?
只是,他以命相护时,她的心曾经打开过一条裂缝,试着完全去相信一个人。
“当真如此吗?”
马车到了太子府门口,凤苏扭头看向车窗外:“小爷现在不想听,要下马车回府。”
“千真万确,打小以来,古朗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古朗去扯凤苏的袖子,被西陵冥渊一掌劈了开来,他一着急朝着凤苏劝说。
“圣上让你我一起商研造纸之术,凤苏,关于造纸术,古朗哥哥有些话要说。”
第190章 很害怕揭开真相()
“陆公子,小爷今儿没心情商研什么造纸术。”
凤苏一脸漠然道:“身为太子府的小奴,也没有胆量违抗圣旨,所以,改日吧,改日小爷会让人去请陆公子。”
被西陵冥渊阻着,古朗心里一慌,朝她的背影喊道:“凤苏,古朗哥哥等着你!”
西陵冥渊看着凤苏的背影消失在太子府大门口,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扭过头来时,对着古朗却是一本正经。
“太子府还有要务处理,本宫先行一步。”
说完,丢下一脸失落的古朗,大步迈进了太子府大门。
回到紫竹苑,凤苏趴在大床上,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在金陵郊外农庄的画面。
“丫头,我在梦里以为这次醒不过来,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没有跟我的小丫头说过一句,很喜欢她,想一辈子照顾她”
“古朗,凤苏最恨人欺骗,我不管你过去有什么身份,也不管你身上有什么秘密,能不能,一辈子不要骗我?”
那次,她的心微微打开一条裂缝,试着毫无保留去相信一个人。
哪怕这种相信和喜欢,无关男女间的那种微妙情感。
她和古朗的种种纠缠,可以是很深的兄妹情谊,也可以是肝胆相照的友情,为了对方可以抛头颅、洒热血。
而当他以西陵首富公子的身份出现在面前,凤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性子如此洒脱,是因为一直入戏将自己当成男儿,抱着一种游戏人间的态度,没有任何事情能撼动她的心。
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是有着女子的细腻敏感。
她还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难受?
其实,她可以听他解释,或许背后并非她想像的欺骗。
但,她又害怕揭开真相
西陵冥渊入了紫竹苑后,隔着一片竹丛,望向凤苏窗口。
从医药谷将小东西接入府后,他特意吩咐陶管家安排凤苏住在离他近的偏殿。
他的小奴不够强大,才赶不走姬遥那种死皮赖脸、且纠缠不休的人。
住得近,一来可以让他伺候着更衣上朝,二来,清晨或闲暇时,还能抓着他起床练功。
从他站着的角度,可以清晰看着趴在床榻上的小东西,一个翻身后,像个女孩儿一样,拿手撑着下额,脸上是从来没有的落寞和怅惆。
凤苏一直爱笑,笑得露出一对洁白的小虎牙,似乎天大的难事,也能在他心里了无痕迹。
小东西突然这样,让西陵冥渊莫名有些心疼!
如果今天不是古朗,是不是凤苏已经中了菊娘的算计?
西陵冥渊从来都以为太子府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中,昨天将凤苏带入太子府,知道这小东西一向自由散漫惯了,还特意吩咐朱管家不可拘着凤苏。
没有想到朱管家却敢阴奉阳违,将凤苏弄昏交给母后身边的成公公?
好得很!
西陵冥渊拂开紫竹的手落下来,幽冷道:“凌霄!”
“属下在!”
凌霄无声无息从一片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