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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朗的心剧烈的疼痛,感觉那一刀,不是砍断了她的衣袍,而是狠狠刺在他心上。
“凤苏”
他痛苦的表情,让凤苏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脑海里,一幕一幕闪过,那个小时候陪着她,在身边为他拣石子的小小少年;那个在春暖花开的日子,牵着她走在青石板道上,陪她看樱花的小小少年;那个说,等着她长大的小小少年。
为了她,甘愿受西陵太子鞭抽的男子;那个在地牢里,说一定会将她救出去的男子;还有那个,在西陵郊外大雨中,替她以身挡箭的男子。
这所有的一切,将不复返。
一刀断下,从此,将她与他的情义,将从前的种种,统统割断。
想到那个在山林中,追杀她和西陵冥渊的蒙面人,想到那个,将她逼下深悬幽谷的蒙面人。
她坠落下去时,他痛苦的喊:“凤苏”
那一句,在山野幽谷中回荡的凤苏,与眼前的这句凤苏相重合,她的眼泪,差点忍不住滴落下来。
他设计了她那么久?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仅仅是割袍断义,怎么够?
凤苏隐忍着巨大的悲痛,一刀挥向脸侧,一缕秀发飘落在地,还有数根朝古朗脸上飞扑了过去。
“割袍断义,不够!”
努力的隐忍,在眼眶里转着圈圈的泪水,终于还是滑落下了脸庞。
她算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冰冷道:“割发断义,以前的日子,因为有你,那是一场灾难,也愿以后的日子,不会再有古朗这个人。”
古朗以为,他心怀天下,为了天下,他甘愿舍弃一切。
所以这世上,没有什么事,什么人,可以再伤害他。
但是,凤苏的话,像一把无形的利箭,直刺他的心脏,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倚在车壁上,慢慢滑了下去。
如果知道有一天,他的心会沦陷得这么彻底。
他宁愿从来不信什么天下凤主的传言,宁愿从来没有算计过她。
凤苏抱着腿,将自己的头深埋进去,不言不语。
而古朗,瞳孔溃散,像是一瞬间,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
马车行前驶去,车厢内是诡异的安静!
第715章 如此,可万无一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阳西下,马车入城后,泊在一家客栈门口。
扮做管家的陆沉舟,掀开帘子:“老爷,客栈到了!”
“老夫人身子不便,扶她吧!”
古朗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颤微微下了马车,往客栈内行去。
陆沉舟上了马车,一边替凤苏补上哭花的妆容,一边无耻道:“打小一起长大,如果真没有一点感情,会伤心吗?小凤凰看清自己的心,只有心里有一个人,才会伤心。”
“老贼!”
凤苏冷笑一声:“闭嘴,别脏了我的耳朵。”
“陆某是不择手段,自古成大事者,懂得隐忍,不鸣则已,一鸣冲天。”
陆沉舟冷静道:“皇妃哪天成了天下凤主,会感激陆某的不择手段。”
“没有谁,可以算计了一个人,还让那个人自甘下贱,倾心于他。”
凤苏笃定道:“陆沉舟,不会有那么一天。”
“世事变幻莫测,皇妃说这话,为时过早了。”
陆沉舟以搀扶的姿式,抵住她的穴位要害,神态恭敬道:“老夫人,请吧!”
被他钳制着,一路进了客栈,进了天字号客房。
客房简陋,但已经算是这个客栈最好的房间了,两面临窗。
后窗临着一条大河,河边绿柳依依,河岸旁间或开着几树桃花,河水清澈见底,连游曳在丝草旁的鱼,也能依稀看清楚,景色美不胜收。
前窗临着街道,街上人潮如织。
看样子,此处是一个小城。
凤苏倚在窗口看了一会,惊喜的发现,人潮中有一队兵士掠过,心头一喜。
陆沉舟和古朗,单枪匹马,顶多身后有暗夜阁的势力相护。
如果能一直保持着清醒,恢复了软筋散的药力,一个纵跃,可以从窗口纵跃到街上,融入如织的人潮中。
凤苏眸光大炽,在谋划着如跑路?
陆沉舟的客房内,古朗也站在窗口,看着街上的人潮。
“陆沉舟,西陵冥渊已经在前方布下了重重关卡,只等着我们自投落网。”
“主子,陆某的易容术,绝不会出什么破绽。”
陆沉舟一直骑马跟着马车,古朗和凤苏闹出什么动静,他在马车外听得清清楚楚。
自家小主子守护了她那么久,到底是动了心?
“皇妃足智多谋,小主子该让她睡着一路回古皖。”
一想起马车上,凤苏割袍断义不够,还割断发丝,从此与他一刀两断。
古朗的心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也想对她不择手段。
如果不是凤苏反抗这么激烈,还流眼泪了,古朗不知道,原来她这么恨自己一直欺骗她,操控着她的命运。
他不能,再招惹她的怨恨。
古朗反对道:“不可,那种药,让人陷入沉睡中,不吃不喝,很伤身体,过去三日,已经是极限。”
陆沉舟沉默了半晌,拿出一张羊皮地图,细细翻看着。
过了好一会,眸光一亮:“太子能设重重关卡,陆某和小主子,也能错开那些关卡,走这边,这边,如此,可万无一失。”
第716章 吃饱了,才有力气逃()
离开西陵京城越远,他越舍不得放手。
欠了她的,他用一辈子补偿就是。
将凤苏带回古皖国,不容有一丝闪失,古朗离去前,吩咐道:“陆沉舟,你和暗卫首领,仔细研究一下路线,反其道而行,才能出其不意!”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
血色的夕阳投射上江面上,与河边的桃花、翠柳,交相辉映。
“客官,您要的热水!”
先是客栈小厮的声音,紧接着一道沉稳的声音回应:“抬进去吧!”
听到门口的动静,凤苏扭过头来。
古朗引着几个拎热水的客栈小厮,鱼贯而入,紧邻着客房的,是一间独立的浴室,里面有供客人泡澡的浴桶。
隔着一扇门,古朗让人先用热水将浴桶清洗一遍,才让他们往里倒热水。
浴房里腾腾冒着热气,古朗还命人在里面洒了一些干花花瓣。
花瓣入水,一股清香从浴房内扑腾出来。
她从西陵京城,被劫持后,在马车里晕睡了三天三夜,就算没有软筋散,一个不吃不喝的人,也浑身酸软无力。
春暖花开的季节,三天不洗澡,凤苏都感觉自己浑身发臭。
何况,陆沉舟还在她脸上、头发上、手上,涂抹了那么多脏脏的药粉。
一桶热水,此刻对她来说,太渴望了!
她猛咽了口口水,忍着巨大的诱惑,扭头继续看着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缓缓流淌的河面。
“好了,你们先退下。”
古朗吩咐客栈小厮:“让后厨尽快备些饭菜,送来客房,老夫人有些挑食,要拣好吃的招牌菜送上来。”
“是,老爷!”
听到小厮掩门而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凤苏依然看着夜幕下的潺潺流水。
“知道你还在恨古朗哥哥?比起在你心里了无痕迹,我情愿被你记恨一辈子。”
古朗在她身后站了很久,不见她扭头,终于无奈的叹息一声:“水温了些,快去沐浴更衣。”
啊!
浴桶里的热水,是给她备的?
凤苏有片刻的征愣,如果没有听到他和陆沉舟的话,不知道他是那个,背后算计了她一辈子的人,因为他这种温馨的举动,凤苏还会感动。
但此刻,栓上门,将自己疲惫的身子泡进热水里,她的心里依然很是冰冷。
她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的好,但却并不想领情。
陆沉舟在她手上涂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粉?
怎么搓,手上的皮肤也依然皱皱巴巴,与手臂上的肤肌相比,真是诡异的触感。
想来那药粉还是防水的,凤苏无奈,洗去一身脏污,换了套干爽的衫子。
看着浴室铜镜里那张老太婆的脸,凤苏很是佩服古朗,对着这样一张脸,还能一脸温情脉脉。
“洗好了?”
她一出浴室,客栈小厮,早将饭菜送进了屋子里。
古朗想上前来牵她:“饭菜送来了,来尝尝合不合胃口?”
凤苏退后一步避开,主动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开吃了。
只有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