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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介啊,咱们可以去吃鸳鸯的,我吃白汤的,带我去吧。”
“哎呀,四川火锅白汤没法吃。涮的都是内脏,白汤下去腥气去不掉,不好吃。行了,开锅了,你尝尝,他家的毛肚最好,肉还是聚宝源的好。”小侯边说边七上八下地涮了几片毛肚给我,“对了,菲儿,你是不是和大魔女走得很近啊,这人靠谱吗?”小侯边吃着一块嫩红色的羊肉边问我。
“大魔女?你怎么给人起这么难听的外号啊,就算她长得难看,也不该这么叫啊。”
“人家是摩根斯坦利出来的,大摩的,所以叫大摩女,你说你,什么都不懂,别瞎接茬。”
完了,又给他抓到把柄了,我闷声吃肉,听着小侯用时三十分钟的排山倒海,我被教育得服服帖帖。我忍,我无知,我有罪。
“你倒是说说啊,她到底怎么样啊?”戒哥问道。
“她就跟我说过她做的都是几十亿上百亿的大项目,还给上一家基金融到了30亿美金。据她自己说,她在圈里人脉很广,什么人都认识。这些都是她说的啊,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啊。”我进入收官的烧饼阶段。
“我怎么看着不像呢?怎么都不觉得她是大摩出来的。”小侯质疑着。
“我也觉得不像。”戒哥附和道,“别说大摩了,国外回来的哪有这么打扮的?按说菲儿你这一身就不咋的了。”
“我这一身怎么了?”我咬着烧饼,艰难地说。
下班的时候,大魔女亲切地硬拉着我一起走,还貌似不经意地问:“菲儿,你家住哪里啊?”
“我家住得可远了,东四环呢。”我小心翼翼地答道。我觉得和大魔女两人一路没话找话有点别扭,大海龟您可千万别是住在东边。
“真的啊?”她居然一脸激动,“太好了,我家也在那边,咱们离得很近啊。”
“咱顺路吗?”听她的语气我觉得有点故作惊喜的感觉,这不会是已经调查好了指望我送她回家吧?送就送吧,如果不远,路上还多个伴,长得难看还有助于我精力集中好好开车,“您家住哪儿啊?”
“我家在东五环外,东坝那边,不远吧?”
东坝这地名听起来是不很远,但也谈不上顺路吧,好像我家更近啊。“您会开车吗?”问完我就觉得这句话多余了,外国回来的有几个不会开车的,不会开车在美国能活嘛。
“不会,我以前在大摩是有专职司机的,之前在卡特也有,不知道咱们公司什么时候给我配司机。”
在网上聊天的时候觉不出她这么不招人待见,语气明显是居高临下,做作,露骨,而且傲慢。“哦,咱们公司好像没有专职司机吧,不过我也没来多久,不知道啊。”没想到我连第一个路口都没挺过去就开始犯冲。
“怎么能连司机都不给配啊?国内投资公司真是不行。我在摩根的时候,司机、秘书都给我配全了,出门都是有人帮我拿包的。你们一定都对我的经历充满好奇吧,其实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我也不愿意跟别人说,你要是特别想知道,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我没转头也知道她把脸扭了过来,“哼”了一声算是应答,心说这不能算是特别想知道吧。回完这没着没落的一个字,我又觉得太过生硬。有心想找补两句,却发现她已经开始唾沫横飞了。
“嗯,很多人都跟你一样好奇的,像我这样一个女人,又是一个人在外国,没有靠山也没有关系,怎么能在摩根斯坦利这样的地方当上总监。我实话告诉你们,成功是没有捷径的。我上学的时候就是最努力的,剑桥全奖一年一共才有几个名额,我就申请到了。我在美国也是,什么工作我都认认真真地完成。我在摩根一共只待了五年,但是摩根的合伙人对我的工作没有不满意的。他们都很惊讶,一个中国人竟然能把工作做得这么好。”
“您拿到绿卡了吧?”我听不下去她继续吹,赶紧问了个问题。
“我不是不能办绿卡,早就能办。但一直都觉得没有必要去办,我现在的护照虽然是中国的,但也是哪儿都能去,去欧洲都是免签的。”
“为什么啊?”中国护照哪儿都能去我可真没听说过。
“我在联合国当过两年官员,所以我的护照比较特别。我那会儿代表联合国走访过五十几个国家,一本护照签证都盖满了。”
我尽量不去看她的脸,但依然听出得意忘形。
签满了换一本就好了,虽然我去过的地方不多,但也签满了。我忍着问:“您都去过哪儿啊?去过澳大利亚吗?”
第30章 口沫横飞(3)()
“没有,我只去欧洲和美国,不去第三世界国家,怕乱。我这种在发达国家生活惯了的人,不适应developingtry。”
那你还不赶紧滚回去。再说您这对澳大利亚的不屑是从何而来呢?人家也是发达国家吧。
“那您能去五十几个国家把欧洲走遍了也不够吧?”我就是天生的杠头,感谢你还给我这么好的支点。欧洲一共才四十三个国家,这还包括了已被拆分的塞尔维亚和黑山,我就不信你去过。
“欧洲所有国家我都去过了,很多国家还去过好几次,像巴黎那些你们中国人爱去的地方,我早就去腻了,去那儿购物多土啊。”
“那您都去哪儿购物啊?阿塞拜疆?”
“说了你也不知道,我的衣服都是大品牌的设计师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高定,这一套衣服都得几千美元吧。但我特地嘱咐他们不要牌子,有牌子就土了。也就你们这些中国人追求牌子。”
阿姨,够了。我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大魔女的打扮,绿色带白点的衬衫,灰色老式外套,既不合身也不得体。这能值几千美元,我怎么就不信呢。我在心里盘算着到底应不应该撕破脸,要不要撕破脸呢?毕竟是我领导,爱吹牛而已,就假装无知闭上眼睛听她念经不就得了。有和季师父的不愉快在前,此番要是再按捺不住,真别在这儿混了。我一直在心里念经似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小侯教育我要和同事搞好关系,不涉及本质的事得过且过。
大魔女却更开心地启动了自吹自擂模式:“联合国特招我的原因是我精通五国语言,你知道法语是最难学的语言吧,我半年就熟练掌握了。我从小就是个学语言的天才。我外公是外交家,我从小就耳濡目染地跟着学。德语也不好学,但德国人听见我说话都以为我是在德国出生的。我那些联合国的同事都以为我是在欧洲长大的,根本不相信我是中国人。”
其实我也不相信您是中国人,我也觉得您从小就在德国生的,您折磨起人来完全就是纳粹的架势。您会五国外语,您有五个国家的人民可以进行交流,可不可以放过我啊,我不想听,我不关心。您的丰功伟绩留给有出息的人去顶礼膜拜吧。我只求今天吃饱明天吃好。哎,天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路啊,你还能再堵一点儿嘛,我要快点回家。
“刚才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吧,我是怎么在摩根做到总监的职位的?”
“我好像没问过吧。”我答道。
“没事,这个问题我不介意。我一开始进摩根的时候就是分析师,跟你现在的职位一样,当然我专业水平肯定比你强多了。我当时跟着一个总监参与项目,那个总监是个中年男子,风度翩翩的。他工作上对我一直很照顾,有一次我们跟客户出去吃饭,时间很晚了,我又喝了点酒”
我暗叫一声不好,这该不是想要说什么奸情吧,赶紧打住吧,这画面太丑我不敢看,交浅言深,担当不起。
“您家是在这个小区吧,前面特堵,您要不就这儿下吧。”
她看了看面前一望无际的车流,意犹未尽,磨蹭着不想下车:“明天你几点走啊,顺路来接我一下吧。”
我这一路都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却又找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现在,当大魔女把她热乎乎的阴谋和盘托出,我发现它比我想象的要猛烈得多。我心说,阿姨啊,咱们不顺路啊,我到公司一共17公里,接你要绕出10公里来,这能算顺路吗?
“早上特别堵,我都特别早就出门了,您起不来吧?”我故作镇定,气若游丝。
“没事,我喜欢早起,以前工作经常到深夜,第二天还是能六点起来。我没问题,你几点到我这儿合适啊?”
您几点都能起来,我不能啊,我为了接您我还得早起半个小时。
“那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