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路口处等绿灯时,我一面回过身去对孩子作无力的安抚,一面焦灼地拨打张代的手机,想不到我连连拨了三次,我得到的回应都是冷冰冰的你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内心虽涌起烦闷,不过我还是拼命沉淀自己的情绪,不断告诫自己这会工作时间,张代指不定是在开会,我还是先把孩子送到医院再说。
大雨淋漓中龟速前行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抵达妇幼。
地下停车场显示无空余位置,我只能把车停在上面的露天车位上,为了避免孩子被雨水淋到,我把他抱下车时自己的后背又被打湿了一大片。
就像是逃难一般,我总算是把孩子弄到了医院。
即使我第一时间花了高价钱挂的vip号,无奈的是深圳有钱人太多,愿意花钱的也不少,我挂的那个医生名气也大,还是有好几个号排在我前面。
抱着哭得越来越厉害的小二代,我尝试用喂奶来缓解他的焦躁,不想他却是不断用手挡着不愿意喝,看着他哭得涨红的小脸和挂满泪珠的眼窝子,我心疼得也快要哭了。
或者只有当妈的人才能理解这种感受,就算是再强大的女人在面对孩子生病时,内心都有可能脆得跟小碗熊干脆面似的,轻轻一个触碰都可以让心情彻底支离破碎。
再也没有理智去考虑张代这会儿到底有多重要的工作需要他亲力亲为,我单手抱着孩子,玩命似的开始不断拨他的号码,可我这次暴走般连续打了十来次,仍旧是没有找到他的人。
我明知他是出去上班不是出去玩,但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内心,我忽然有点怨恨他。
强行压制着自己把这些浮生的怨恨暂时吞咽消化,我给他发了个信息:张代,孩子病了我带他到福田妇幼了。
不知道张代啥时候能看到信息,我再也没有像没有生孩子之前那种心情,做不出捏着手机忐忑等他回复这种事,发完信息我径直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煎熬了约摸一个小时,小二代终于看上了医生。
因为孩子还不会说话,要确定他哪里不舒服费了好一阵周章,还好这医生经验老道,他很快诊断出孩子是急性肠胃炎。
拿着诊断书按照医嘱火急火燎去给小二代办了住院手续,院部医生给孩子做诊断复核时,我心如马踹般在等候室踱步来踱步去,我反复回想这两天宝宝我都给宝宝喂了啥,但想来想去,也只有早上我给他弄了个胡萝卜泥,其他的都是母乳。
那胡萝卜,是我去农林路那边的穿街小巷买的当地人自己种的,我家里有种地,我一看那胡萝卜瘦得要命我就能确定它确实没打药,又足够新鲜,我一直在那里帮衬,给宝宝吃了很多次都没问题。
至于母乳,我要奶孩子自然有严苛要求自己,我吃得很清淡,问题更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正苦思冥想间,医生总算出来了。
我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详细向我问询了孩子的饮食,医生说有孩子会出现急症,有可能是我给喂的胡萝卜被污染了,也有可能是这两天气温低孩子肚子着凉了,孩子还小,他会安排保守治疗。
小二代做完手术被推回病房,已经是下午三点。
尽管是个不大的小手术,不过那么小的孩子到底是遭罪了,他的小脸有点浅浅的白,眼窝四周泪痕清晰可见,我坐在板凳上摸着他的小手,内心翻腾的难受宛若潮水。
急需支撑,我再次给张代发了个短信,把孩子住院的病房号发给了他,让他忙完赶紧过来。
接下来的十来个小时,小二代并没有完全退烧,他反反复复烧来烧去的,再也睡不着,他闹腾着哭都哄不住,医生护士差点往这边跑断了腿,才让他再次入睡。
来回折腾下,时间已经走到凌晨,张代还是没有回音,孤立无援得像一枚浮萍的我,这会儿还得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在不安的支配下,我问护士借了个充电器,一边充电一边给他打电话,他这次却是直接关机了。
不安更浓,我这才想起打李达的电话。
看着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我按捺住忐忑率先说:“李达,不好意思那么晚打扰你,我想问问张代和你在一起吗?”
还没给我回话,李达就猛烈咳嗽了好几声,他好不容易止住,他说:“没有,我重感冒,请假了。”
我歉意更甚:“啊?我以为你还和张代一起加班,我打他电话找不到人有点担心?算了我再尝试联系他,你好好休息吧,注意身体。我就先不打扰了。”
李达很是客气:“没关系的。咳得厉害我还没睡。”
带着厚重的鼻音呼了呼气,李达又说:“不过唐小姐,你不需要担心的。今天刘总监有个关系很铁的客户从旧金山过来陪刘总监庆祝生日,张先生应该是陪同过去应酬客户了,那边客户过来自然是有时差,张先生可能晚一点才能回家吧。”
李达说这些话,词措语气啥的都拿捏得不错,虽说没有把张代一心扑在工作上那工作狂的形象描绘得生动活泼,他确实侧重说明了张代是在外面打拼着。
可,大概是因为孩子生病我内心焦躁情绪脆弱,也有可能尽管这一年以来我和张代算是恩爱有加,却无法洗涤掉我对其实内心有惦记着刘深深留在张代的面前晃荡而产生的耿耿于怀,我的侧重点与李达南辕北辙,我的心里重燃了对张代的怨气,我怕我按捺不住会在李达面前有所展露,我忙不迭的:“好,明白了,谢谢,不打扰你休息。”
跌坐回病床前,看着躺在那里皱巴巴着一张小脸的孩子,又带着怨气仍旧对张代安危的担忧,我眼睛都没合拢一下。
张代是在早上九点半才来到的医院。
当时我正在给小二代喂水,被折磨了十几个小时的他不太肯喝还是闹,我怕他呛着只能用胳膊钳制着他,张代开门进来我都浑然不觉。
是小二代看到爸爸,他挥舞个小手,眼睛滴溜溜往他的方向望,我跟着宝宝探去视线,这才看到张代。
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脸上的倦容,以及他走近过来带出来的淡淡酒气,无不昭示着他才从宿醉的撕扯中走出来。
凑过来,他挨在我身侧,用手摸了摸小二代的脸,他说:“唐二。不是,唐小二,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就住院了?”
可能是我敏感,也有可能是矫情作祟,我竟对他开口不知是口误还是怎么的率先喊我唐二这茬耿耿于心,这些情绪混合上孩子生病我一个人孤独无援守的这一夜带来的脆弱和焦躁,再与担忧张代却又责怪他的心绪交织在一起,我已经彻底丧失掉质问他好端端的为何失联这么久,孩子生病我都找不到他这一茬。我静默着给小二代再喂了几口水,这才语气略不好的应:“床头不是有诊疗卡,你不会自己看?”
鬼知道张代是因为担心孩子而显得不像以往对我那般耐心,还是他心情不好,张代的口吻里有淡淡不悦:“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一下子就怒了!
要不是因为孩子在这里,怕吓着孩子,我真的想一脚给他踹过去,把他大爷的踹到千里之外!
强忍着怒火,我拼命隐忍着不让自己的表情过于难看,我妥协,却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吐出简单几个字:“急性肠胃炎。”
伸出手来作势想把孩子接抱过去,张代没有立刻应我话茬,他转而逗弄着孩子说:“小二代乖,过来爸爸抱。”
小二代这会儿已经会认人,他平常虽然也会黏着张代要抱抱,可他不舒服的时候更愿意窝在我的怀里,他急急把手蜷缩回来往我的怀里拱来拱去的,他发出想要我抱的信号,我更不会撒手,把他抱得更紧了。
倒没有执拗将孩子抢过去,张代这才是对我说:“我去找医生问问孩子的病情。”
他撂完话站在原地有三四分钟吧,见我没有搭茬的意思,他就出去了。
我忽然委屈得鼻子有点发酸。
我总觉得现在的张代,他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对我热切。
然而看到孩子的小脸庞,我又不得不自我安慰,他应该初心如一,只是有了孩子,他要把那份爱分给孩子,他刚刚那些反应,不过是因为担忧着孩子。
这些自欺欺人的想法,它虽然无法一下子治好我病入膏肓的心情,却多少给我零星的抚慰,我抽了抽鼻子把失落忍回去,勉强扯出个笑容哄逗孩子。
我刚把哄睡着的小二代放回到床上给他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