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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口干舌燥,热意似乎势要占领我的眼眶,我嘟哝着:“你闲得慌是吧,买那么多,还手洗。”
突兀的,张代伸出手来,将我往他身上一揽,直撞入他的怀中,他的下巴深压着咯得我肩膀都有些疼,张代的声音一下子弱得就像是从地板发出来般:“我们离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整天会想起我们在大学那阵子的时光,我经常想起有次我们去上下九逛街,你看中了一条不过是29块的裙子,你真的特别喜欢,但你知道我囊中羞涩,你愣是装作不喜欢那样拉着我走。而我即使看穿了你的喜欢,我还害怕被你发现我把你看穿,我不敢再在后面跑回去把那裙子买下来送给你。这样的场景在我们以前的那些时光里有着太多太多,我越想越觉得自己亏欠你。我越是亏欠,我越买得多。可我越是买,我偶尔也会变得越恨你,恨你那么干脆利落要与我离婚,恨你如此坚决离我而去。后面我再回想我对你那些恨意,我就更恨我自己。我傻逼就算了,我还恨你,把你丢在恨意辗转里折腾。”
我曾经觉得张代对着我敛起他大半的情绪让我忐忑不安,可当他一次又一次思潮翻涌着将他彻底剖析在我的面前,我反而局促到有些手足无措。
怕他深陷在对我的愧意里面不能自拔,我的手覆上他的背部轻拍,说:“好了张代,有些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过去我也没有全对,你不要再这样自责了。”
紧绷着的身体这才稍微放软一些,张代的手却像藤蔓越缠越紧,他说:“唐小二,我很笨拙,我真的不太懂爱,以后还请你不吝赐教。”
这下换我沦陷在张代的矫情里面难以自禁,我嗓子发涩,声音轻了八个度:“我也未必比你强多少。我们以后彼此包容,彼此迁就就好。”
感性的力量完全凌驾在理性之上,我说:“晚点你带我过去沙尾,我拿一下卸妆油洗面奶和护肤品。”
张代的反应倒是迅速啊:“唐小二,谢谢你愿意留下来陪我!”
没消停几秒,他又说:“至于你说的洗面奶之类的,我也买了,买的是你用开的那个牌子。等会我就拆出来给你用。”
这下,我有点凌乱:“你连这些都买?”
缓缓将我松开,张代的手两两覆盖在我的肩膀上,他与我四目相对:“我就怕哪天你回来,没得用。所以你能用得上的东西,我都买了。”
接二连三受到糖衣炮弹的暴击,我怕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忍不住对这丫投怀送抱,我敛了敛眉,岔开话题:“先去吃饭了。”
也没走远,我们就在南门附近一西餐厅随意吃了点东西,然后两人像傻逼似的牵着走迎着马路走了很远很远才折返。
等我们回到家里,已经是九点半。
稍作歇息,张代就张罗着给我拿了暖洋洋的睡衣和赞新干净的毛巾,他又把洗面奶卸妆油牙膏牙刷之类的东西帮我拿到了浴室,就跟伺候个老佛爷似的。
捣腾完自己,我刚刚把浴室的门打开,张代就上前来,他执意要帮我拿那些换下来的衣服去洗,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得由着他去了。
把我那些衣服放洗衣机里面之后,张代洗了洗手,又非要帮我敷面膜,我实在盛情难却,只得按他说的躺沙发上享受了。
把我打点得妥妥当当的,张代这厮才拿衣服去洗澡。
连番折腾下来,等我们双双倒卧在床上,已经是十一点了。
还真的如他答应我的那般,张代由头到尾很是规矩,他翻身过来给我掖被子,又在我的脸颊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他再伸手抓住我的手揉搓起来:“晚了,睡吧。”
下午睡多了,原本我是没有什么困意的,但架不住张代握着我的手来回摸,睡意慢慢就席卷了我。
一夜无梦。
翌日醒来,没有丝毫悬念,张代躺着的那半张床已经空了,我洗刷完随意在衣柜里挑了身衣服套上,再化了个淡妆下楼,小米粥的香气弥散着,而小宝不断绕着张代的脚跟奔腾撒欢,那种久违家的烟火气,它差点将我呛得眼睛发红。
怀揣着翻涌不止有些发酥的心情,我温顺得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张代开车送我回公司的途中,他等绿灯之际,我还主动覆上去帮他正了正衣领。
因为怕夏莱作妖不停有安排耳目窥视着我们,把车停到停车场后,我们不复以前那般黏黏糊糊,我也没让张代下车送我,张代于是就坐在车子里,目送我上电梯。
不可否认的事是,内心一旦有了感情的皈依,心情自然会欢畅不少。
一路精神抖擞回到公司,我把电脑开了,循着上班铃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先去自己的项目小组巡了一遍,把项目的进度捋了一遍,这才晃回自己的办公室,开始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最后,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忙得正欢的我从埋头苦干的状态中解放出来。
把画了一半的线路图搁置在旁,我抓起手机扫了一眼,陌生的一串号码在眼前跳跃着。
没做多想,我忙不迭接起来,对方一开口,就让我滞了神。
第217章 这是我精心为唐小姐准备的礼物()
真的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啊,气场庞大。逼格极高从来是一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张大有,他一改之前让个助理小妹代为联系我这种装逼到了极致的行事作风,他是亲自给我打过来,而且他一张嘴就说:“唐小姐,我们中午约见一下,地方可以由你来选。”
受宠若惊倒谈不上,但我可能是最近奔波太多,事情一多心脏挺脆,我竟有些经不起这种有点小意外的惊吓,但我还不至于被吓个半死,迟缓一阵,我沉住气不动声色:“张总,请问你是有工作上的事要找我协商么?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到。”
径直将我才过半的话打断,张大有语气淡淡,听不出有多少情绪迂回:“不谈工作。私事。”
愣神几秒,我想起此前张代生死未卜之际他的种种反应,我直觉张大有是为了我和张代重新在一起这事找到我,我倒不是因此而彻底认怂,我只是觉得我和张代现在只能算是谈恋爱,后面会不会再散一次我也说不准,我还真的没有向谁交代一番的必要。
尽管如此,我还算是客气,我没有直接说不好意思我想我们还没有熟到能谈论私事的地步,我而是委婉了些:“张总,实在抱歉,我现在手头上事情有点多,中午大概抽不出时间来。”
我还以为,虽然我委婉,但像张大有这样的大人物,他好不容易亲自联系我一番,我却给脸不要脸,他能把我铲到天花板上面去。
再一次让我大跌眼镜,张大有不急不恼:“唐小姐,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如果唐小姐真的连见面的十分钟都抽不出来,那我可以移步到唐小姐的办公室去。”
我哪里敢让张大有屈尊降贵跑过来博朗找我啊,我可不想回头我脸大的事传遍整个公司,让那些同事揪住津津乐道一番。
不得已,我只得硬着头皮,干笑一声说:“不用麻烦张总亲自跑一趟。”
又一次将我话打断,张大有:“看来唐小姐是忙得连选地点的事都没有空隙去处理了,约见的地方还是由我来安排,唐小姐晚点请留意手机短信。”
说完,张大有就把电话挂了。
握着嘟嘟声不断的手机,我好一阵凌乱。
几分钟后,还是张大有打过来的这串号码给我发了信息过来。
除了上面附有见面的餐厅名字和包厢号,张大有还特别备注了一句:请唐小姐单独前往。
他不这么备注还好,他这么特意的,反而弄得我心里面一阵阵的局促忐忑,忖量纠结数分钟,我给张代拨了电话。
估计是在开会没揣着手机还是怎么着,一直到铃声响完了,张代这丫都没有接。
然后,一直到我中午下班,他都没给我回复过来。
即使我确实郁闷,可我也深知张代这丫又不是无业游民,他的工作强度不比我的低,他忙起来没来得及看手机也正常,我索性给自己打气,之前每每与张大有交锋,都以他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告终,他后面也没弄死我,所以我怕个球啊。
但我还是长心眼了,我很自然而然的又揣了录音笔,在快要抵达餐厅门口时,将它打开了。
而张大有,他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三观,他居然比我早到,我推开门时他已经气淡神定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喝茶。
眼帘微抬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