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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从我的地盘滚出去,从此干脆利落结束我们之间的所有牵扯。第二,你看着我跳下去。”
张代的身体直发抖,他白如葱段的脸痉挛着,他的嘴唇直哆嗦:“唐小二,你不要冲动。”
我横眉一竖,咬牙切齿:“如果我没有办法获得新生,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其实,我没毛病,我压根就不想死,毕竟我好不容易才决心将他放下,我觉得生活的康庄大道就在我眼前,我在佛山有房,我银行卡又有存款,我身边的朋友够嗨,现在的手机越来越好玩酒越来越好喝,我又不是傻逼才会想着为一个我决心不再爱的男人殉情去死,我只是想吓吓张代,让他赶紧拖着他那张直到此刻还能魅惑着我的脸从我的眼前消失掉,让他不再妄图用一些我至今仍然受用不已的甜言蜜语将我的决心拽回,我不想被打脸,更不想深陷在那种风波迭起的生活里面不能自拔。
他既然是万人迷,他既然有这么多的女人惦念着,那他就该继续去好好当他的万人迷,不要再来祸害我。
果然我这一招,倒是凑效了。
在这样寒风呼啸的凛冬里,张代的额头上沁出汗来,他疯了似的往后退:“好,我走,唐小二你快下来。”
我眸子一冷:“不要再喊我唐小二了!”
脸白得更是可怕,张代后退时被凸起来的水管绊了一下,他趔趄好几步才站稳脚跟,他却不敢有分毫的逗留,他飞一般冲到铁门边,用手急匆匆地扣下门栓:“你下来,我马上走。”
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寒风一灌,我身体微抖,气势不减:“五秒之内你不消失,那你就可以一睹我跳下去的英姿!”
一直赢我的张代,他终于轻而易举地在这一场对峙中落于下风,他的手哆嗦着好几下才将门拽开,他就像是一只灰溜溜的田鼠:“我马上消失!”
不知道他是过于急躁将门扣得太重,还是风的作用,总之那边有阵闷响传来,震得我骨骼一阵发酥,我意气阑珊从护栏跳下来,还没走两步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大腿上犹如被绑上千斤石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拖着身体回到房间里,反正我把袜子一摘就倒在床上,拽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那些呜咽被困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更无处可逃远远不断地钻进我的耳朵里,我自顾自地说:“唐二,恭喜你,你真的解脱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煎熬辗转了多少个小时,才彻底睡着,反正我或者真的获得了最大的解脱,总之这一觉我睡得特别安稳。
待我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出头。
还真的是应景啊,我一打开门,原本阴霾几日的天气,忽然放晴起来,冬日暖洋洋的阳光洒满全身,我痛快淋漓地伸了个懒腰。
先用冰块把眼眶的浮肿彻底干掉,我煮个面条对付了一顿,到院子里给长出肉芽的向日葵挪了个地方让它们晒晒太阳,又拿了个小铲子给那些空心菜和韭菜松土。
忙着忙着,我一个神使鬼差,居然像以前在家干农活那般,用手指沾着泥巴在地面上写字。
只是这一次,我不像小时候那般写什么祖国山河多壮丽,我首先写下的,是夏莱的名字。
又把刘鹏和黄娜的名字紧跟其后写上,我用泥巴点点将这几个名字圈起来沉思一阵,再另起一行写吴邵燕的名字,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下,回忆的碎片拼凑成一团,我最终判定,这四个妖孽应该是同伙。不管他们之间的合作度到了什么程度,他们应该是联合起来,将我和张代的婚姻拆个分崩析离的联盟。
而夏莱和吴邵燕她们有其一是这联盟的主控人,而剩下的则是配合执行的棋子。
我根本不需要再细细将所有的事情捋过一遍,也就清晰地知道,基本上我与张代所有出。轨的那些,全是他们不遗余力给我们各自制造的假象。
我和张代之间已然尘埃落定,这个结果我已然接受,但不代表我会对曾经将我当傻逼般玩弄在鼓掌中的人,该抱时过境迁后不再计较的慈悲感。
我本来就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
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面,曾经我面对着曹家的强权,收敛了自己锋芒针刺,就是畏惧鸡蛋碰石头,还没分出胜负就鸡飞蛋打。
然而再次历经一次跌宕,我忽然把很多东西看得更淡,人生嘛,要的不就踏马的是痛快吗,这个瞻前顾后的不与贱人计较,也不代表那些贱人从此会心慈手软!
再想想刘鹏对戴秋娟的背叛,想想他与那一串贱人勾结,我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更助长我对他们这一众人最刻骨的憎恨。
更何况,再回想夏莱前些天对刘鹏黄娜说的那些话,她似乎并未打算放过我,那我也不该就此姑息宁人再坐地等她甩我耳光!我倒是看看,是她夏莱这种乱伦到爱上自己弟弟,不惜一切手段将他拽回孤独的神经病变。态,能抱得头筹,还是我可以略胜一筹!
反正既然这堆人耍了我,我虽然还不至于要置他们死地,但总得回敬回敬他们吧!要不然我实在吞不下这口气。
打定了后面要手撕贱人的主意后,我又因为要忌惮戴秋娟的感受,觉得这一切得从长计议,慢慢布局,于是我暂时将这一串名字拭去,怀揣着浓厚的心事继续给花花草草松土。
慢腾腾地把农活干完,我洗了洗手回来房间里,我觉得我还是得开启夏莱的朋友圈权限,我要随时看看她的状态啥的才能知己知彼,于是我将手机拿了起来。
一按亮屏幕,我赫然看到戴秋娟竟然给我打了三个未接来电。
总有些不好的预感环绕在心,我急急忙忙给她拨回去。
戴秋娟的声音似乎带着被寒冬吹干的沙哑,她说:“唐子,你下午有空吗,我想找你聊聊。”
我原本想着戴秋娟没车,我怎么着也得打起精神到国贸找她,不想戴秋娟执意要过来找我,那种不祥预感随着她的固执越发浓郁,我只得迁就着她,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跟条咸鱼似的等着她。
三点左右,戴秋娟敲响了铁门。
尽管她精心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她还给自己弄了个特精细的眼妆,可我仍然从她的表情里面发现了她异样的蛛丝马迹。
急急将她迎出来,我一关上门就抓住她的手问:“戴妞,你没事吧?”
相比我的急躁,戴秋娟倒是冷静得让我心有戚然,她淡淡的:“我们到葡萄架那边坐着聊。”
像连体婴儿般走到那里,戴秋娟抓起她以前最偏爱的那把藤椅,一屁股坐下,她又伸手推了推鸟巢椅示意我坐。
我将鸟巢椅上的垫子弄高一些,将脊梁骨支得笔直,望着她我正要开口说话,戴秋娟冷不丁说:“唐子,我刚刚在你家门口,看到张代。”
眉头一皱,我:“嗯?”
戴秋娟用手捋了捋头发:“他靠着铁门睡着了,我踹了两脚把他踹醒的,我正要大声质问他跑到这里又想使什么坏,他一抬头吓我一跳,他的眼睛肿得比核桃还大。他匆匆忙忙冲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像是见鬼般跑掉了。你们,怎么回事?”
内心毫无波澜,我竟然像听得别人的故事,我安之若素:“昨晚他过来,我跟他把一切的话都掰扯清楚了。不管我过去与他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都结束了。”
眉头蹙起来,戴秋娟若有所思一阵,她长长叹了一声:“感情的事,其实身在其中的人都未必看透,外人又能窥见多少。总之,你心里有数就行。”
我越看越觉得戴秋娟跟以往不同,我再也按捺不住的用脚一撑,将自己的身体倾过去离戴秋娟近一些:“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事?”
咬了咬唇,戴秋娟很是牵强扯了扯嘴角,她语气淡然,却是丢给我一句足够震耳发聩的话。
她说:“刘鹏,他出轨了。”
即使我早在几十个小时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么事实,我的手上甚至掌握着刘鹏出轨的如山铁证,可当从戴秋娟的嘴里面说出这话,我还是睁大了眼睛。
我震惊的并非是刘鹏出轨这事,而是震惊于戴秋娟她是如何从这个短短的时间里,这么言之凿凿却又泰然自若地告诉我这个事。
目瞪口呆下,我努力想要将嘴巴的形状掰正过来,我想要说点什么,可我却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似的,在这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努了努嘴,戴秋娟抽了抽鼻子,她的语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