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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沉湎在这些浮想联翩里不能自拔,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拽回,我条件反射惊了一下,披在身上的外套抖落在地,我这才恍如回过神来将手机掏出来。
让我内心足够百味杂陈的是,是戴秋娟给我打过来的。
还没有攒积到足够多的勇气,将这世间上的残酷摊到她的面前,我愁肠百结接起电话,勉强装作若无其事:“戴妞,吃饭了没。”
跟我的情绪低落截然相反,戴秋娟倒是兴致勃勃:“我吃啦。刘鹏说他今晚要加班不知道几点才回,我就自己煮了点面条对付了一顿。”
呵呵呵,这个贱男人,加班加班!他的所谓加班就是开着车载着别的贱女人到野外去车震!
感觉心肝都是一阵阵的揪着痛,我勉强用开玩笑的语气:“刘鹏一直有班加,挣的钱给你嘛?”
戴秋娟乐呵呵的:“没有呢,一直都是他自己存着。”
靠,他存着!存他大爷!他说不定拿去给黄娜那个贱货买东买西的!卧槽!
我倒不是认为若然真的走到离婚那步,女人就必须瓜分男人的钱。但戴秋娟的情况不一样,她有孩子,她为了带孩子已然一年多没有收入,我不想她哪天真的跟刘鹏撕破了脸皮,手上一丁点抓拿都没有。
心窝子更是火气中烧,我强忍着给这个傻妞说:“戴妞,刘鹏跟你结婚前,不是说让你管钱么?”
戴秋娟笑了笑:“之前我在他老家,因为都是他妈买菜,他就把钱寄给他妈。反正他妈老是嫌弃我乱花钱,我不经手那些钱也省得自在。唐子我跟你说哦,我这几天在汪总的公司上班,已经慢慢上手啦,汪总说只要我过了试用期,工资就会给我涨到8千块,以后做得好还会升的。反正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趁着有机会多存点钱,等时机成熟就把我儿子接出来深圳。现在我觉得孩子才是我的中心,反正我做啥都为了我家小老虎。”
很多话梗在心口发酵着,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下,我想着戴秋娟现在好不容易才迈上轨道,若然我在这个当口将一切给她摊牌,会让她的生活全是风暴跌宕,她可能还会因为工作不稳定的事,连争取孩子的抚养权都显得无力。
权衡再三下,我不得不将所有的冲动禁锢在理智下,我还是侃大山开玩笑的语气:“戴妞,你的工资你自己存着吧,别把它给刘鹏帮你存。我一直觉得你存钱比较拿手。”
嘚瑟不已,戴秋娟笑得更璀璨:“那是。我肯定得自己存着的,要不然哪天刘鹏那孙子被外面的狐狸精勾了魂,那我岂不是人财两失嘛。”
没想到戴秋娟会把玩笑开到这一茬,我心里一苦,顺着她的话头:“额,如果哪天刘鹏真在外面找小三儿,你要怎么弄他?”
戴秋娟甩给我一串爽朗的笑声:“他不会的啦,他对我好得要命呢。不过他要真敢,那我肯定会想办法要孩子的抚养权,孩子是我辛辛苦苦生的,老娘不会把孩子给他就是了。”
停了停,戴秋娟语气急促了些:“唐子啊,我先不给你说啦,刘鹏回来啦,他给我带了蛋糕哦,我先挂电话啦!”
握着只剩下一阵嘟嘟声的手机,我的脑海中横陈着一个画面,那就是此刻在家里等待着刘鹏的戴秋娟,她因为刘鹏带回来一个小小的蛋糕就甜蜜不已的戴秋娟,她终有一天要承受我曾经承受过的那些一切完美表象轰然倒塌在地的残酷,我的心就像是被割出一个缺口来,痛觉弥散。
暂时失去研究夏莱痛恨我这件事的心情,我满腹心事潦草洗了澡出来,像只八爪鱼似的平卧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睛一阵阵的发直,大脑空荡一片。
发愣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撑着的眼睛有点累,我伸手去把灯熄了,把被子盖上,开始强迫自己睡觉。
可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我就被外面一阵震耳发聩的敲门声,弄得身体一颤,从床上蹦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晚的来拍门,我还是以最快速度将胸衣穿上,再穿个外套,这才走出去,贴着门问:“谁?”
回应我的,又是一阵刺耳的闷响。
想想不知道是哪个傻逼,这么晚了不上道,跑过来闹出这么多动静,我也怕把邻居吵醒会被投诉,于是我耐着性子将声音一沉:“是谁?别装神弄鬼的,说话!”
门外沉寂一阵,传来的是张代这个人渣碎碎的声音。
他说:“开门,给我开门!”
听他的声音,他踏马的喝大了!
可别说他是喝大了跑到我这里来撒野,他就算是喝得快要死了,也不代表我需要容忍他!
原本心情就不好,这一刻更是被张代闹这么一出弄得火上浇油,隔着门我冲他喝:“开你大爷!你给我滚!”
但我真的是高估他了。
平常他清醒时,也没见过有多人模狗样的好说话,此刻有酒精上脑,他更是傻逼到无可救药,他把铁门拍得更响:“我就不滚,你给我开门,我要见唐二,我要问问她,她的心是什么做的?我要问问她,她都长了什么心肝。”
我了个擦擦,听他的语气,他这是跟我喘上了?!
我姑且不论他张代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皮,再来哔哔问责着我到底长了什么心肝,可我面对着他,就算心肝是黑的,那也是拜他所赐!
而现在他成功勾起了我埋在心底浓浓的恨意。
我想趁着他喝醉,神志不清的把他踹下楼去!只要我稍微控制下力度,不至于让他就算挂掉,但多多少少让他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
打定主意后,我酝酿十几秒,在张代这个傻逼再一次不断敲门之际,我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将门打开,我想都没想就抬手过去摁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往前一推。
然而理想和现实的差距不容忽视,我这次真特么的是低估了他身体的重量,我这么一推非但没有让他趔趄倒地直通通往下滚,反而被他顺手抓住我的手臂,顺势像泰山般压了过来,越进了我的家门。
我一惊,赶紧的反手要将他拖出去,可张代摇摇晃晃着,他用抬脚一蹬,就把铁门给彻底蹬上了。
懵逼几秒,我正要再次拽开门,把他扔出去,但张代已经一屁股靠坐在门边上,他仰起脸来,他的眼睛里面全是酒精的迷醉,他望着我:“哦,又是你。那个跟唐二长得很像的女人。”
我真的受够了他没事找抽发酒疯发到我面前来的傻逼。样,我也懒得再管他这次的自主意识到底是强是弱,在酒醒之后会不会记得他在酒醉之时发生过的所有事,我想都没想就踹了他一脚:“滚出去!”
不料这个借着酒劲发神经的人渣,他反而将身体再摊了摊,他分外无赖:“我就不走,这是唐二的家,你凭什么赶我走。”
再好的脾气,被他这三番四次的消磨,也消耗了个干净,更何况我偶尔也是个暴脾气的人,而对于我痛恨着的人,更是嫉恶如仇。
没有哪怕一丝的心软,我干脆利落再次抬脚,不断地落在张代的大腿处,我狠狠接连踹他七八脚,说:“张代,你别踏马的装醉,在我这里撒野,我给你三分钟,你再不滚我就报警!”
真的是已经醉到人格尽失,他平常那么装逼那么倨傲的一个人,被我踹成狗了,非但没有有一丝恼怒泄露,他反而像一条哈巴狗似的反手抱住我的大腿:“我就在门口,这是唐二的家,我就要呆在这里,你不能把我赶走,你赶我我也不走。除了这里我哪里也不去,反正我就不走。”
被他这么突然的抱住大腿,我一个重心不稳,要不是我适时扶住旁边的围栏,我早特么的摔个狗吃屎了。
被他这么一绊,我火气更浓,站稳脚跟之后我觉得单纯地踹他,已经无法解我这心头怒火,我想来想去上次看他左脸肿得那么喜感,我倒是想试试如果他两边脸都肿起来,是不会会更滑稽,于是我俯身下去,抬起手就要往他的脸上扇。
不料,张代原本迷离着的眼睛突兀亮光一闪,他先于我出手前,将我的手腕扼住,他径直蹦了起来,一把将我扣入了怀里,他的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来回反复蹭了好几下。
浑身的鸡皮疙瘩腾起来,那种恶心的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我拼命想要逃开这个贱人的禁锢,却不管我怎么用力挣扎,他的手臂就像是钢铁般,死死环着我,让我无从逃脱。
我只得气急败坏地骂:“人渣,松手!松开我!”
可这个傻逼,他非但没有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