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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因为呕吐而迸发出来的眼泪,我将自己的狼狈收拾妥善安放,这才慢悠悠出来,买完单我正要寂寥无声地离开,却在快要出门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次这个身影的主人,就是与我相识六年,辗转四年流年重新躺到我身边,与我同床共枕了半载,在昨晚与我爆发一场大争吵后,躲着我的张代!
他的左手,拎着一个天虹超市的购物袋,里面胀鼓鼓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但他的右手提着一提维达的抽纸。
他就以这么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在我的视线里面,越过我刚刚呆过的保安亭,踏着吴邵燕不久前走过的路线,拐了个弯,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以为我可以很冷静,我以为我可以控制住我自己,我以为会有胶水将我粘在原地,可一切真的就是我以为而已。
几乎是没有丝毫的迟滞,我疯了似的冲过去,我正要往小区里面冲时,被刚刚与我侃大山的保安大哥拦了下来:“妹子,你干嘛呢这是?”
在寒风萧瑟中我额头有细汗涔涔,眼睛里面有眼泪逶迤快要决堤而出,我:“大哥,刚刚走进去的男人就是张代,我是他的。”
到底是职责所在啊,刚刚侃得再好,那保安大哥仍然拦着我:“小妹,我们这小区管理得很严格的,你要去哪栋拜访,你要在我们这边做好登记,再由我们联系住户,确定让你进去,你才能进去的。”
被这么一个阻挠,我刚刚所有聚积起来的冲动,被突如其来漫上心头的懦弱,彻底驱散,我从保安亭的玻璃窗里面看到自己被映得模糊的脸,在这一刻我感觉我唐二就像是一个女疯子。
就像是被一场忽然而至的淋漓大雨,淋得透心凉,我所有攒积起来的横冲直撞被彻底浇熄,我就像是被打焉的麦穗,我颓然往后退几步,艰难地说:“大哥抱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佳宁娜广场的,反正在我缓过神来,我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车里,把车窗摇下来,我在停车贵得要命的地下停车场发呆,任由时间飞驰消逝。
我回到沙尾时,原本就有些阴沉的天空,还真的下起了雨,那由我一手捣腾起来的瓜果花架,在雨中摇曳。
我坐在鸟巢椅下,那些在冬日里面慢慢萎缩的葡萄架,根本挡不住这一场雨,雨水纷纷扬扬撒落下来,我用手机黯淡的屏幕照我自己的脸,于是我彻底厌恶了自己。
这样自己,十足像四年前的那个我,像一条丧家狗,满脸写着一无所有和心如死灰的绝望。
在我快要抬手抽打自己之时,我的手机响了。
看着戴秋娟的名字,我连连抽了几次鼻子,接起,故作若无其事:“喂,戴妞,打给我有什么关照嘛。”
戴秋娟嘿嘿笑:“唐子,我给你说啊,我家刘鹏今晚又在国贸天虹这边碰见你家张代啦,他买了好多。”
我打断戴秋娟的话:“戴妞,我有电话进来啊,我回头找你啊。”
也不等那头应话,我急急忙忙将电话撂了。
胸腔里面不断地蹦着一句话,我再一次拨了张代的手机。
这次,他仍然是关机。
就像是与人打架,明明我已经举着菜刀呐喊着要朝前冲,可对方却迟迟不出现,不回应,于是我所有的冲劲,就像是打砸在棉花上,被轻飘飘弹回来,要多无力有多无力,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疲惫席卷汹涌而来,我捋了捋被雨水沾在额头上的头发,形同枯木拿了衣服洗澡,带着一身水汽爬上。床,裹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醒来时枕头湿透,就像是去河里游泳了一遭似的。
在镜子面前照了照,我发现自己分明就像是一个女鬼。
为了免于跑到品博去吓那些为数不多留下来的同事,我给唯一留下来的行政打电话请了假,蒙头再睡个天昏地暗。
我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我抓过电话按了个接听:“喂?”
夏莱的声音,有些严肃:“唐二吗?你马上过来鲸山一趟,有急事找你。”
第147章 她怀的还是双胞胎()
一个激灵,我睡意全无:“什么事?”
夏莱的声音更沉:“你过来就知道了,在电话里面不方便说。”
丢下这么两句引我浮想联翩也忐忑不已的话,夏莱自顾自把电话给挂了。
懵逼了几秒,我禁不住咧开嘴苦笑。
我跟张代的婚姻,估计都要完蛋儿了,我还忐忑局促个球!
不过我和他的事,在没有实锤之前,我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反正我自认为最糟糕的事,已经在上演,多一场或者少一场,对我来说意义都差不多。
晃悠着爬下床,我浑浑噩噩洗漱收拾一番,换上个像样的衣服,夜色已经潜上窗口。
不知日夜连续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我,精神也并未有多好,开车在路上我哈欠连天,面对着灰蒙蒙的路面,昏昏欲睡的感觉翻涌纠缠,我差点就想趴在方向盘上再睡个天昏地暗。
我把车停在老太太的庭院门前,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可能是那么久没进食,一闻到小花园那边传来的浓郁花香我止不住的反胃,我用手抚了抚喉咙才慢腾腾走进去。
迎接我的却不是打电话催促我过来的夏莱,而是贴身照顾着老太太的佣人张妈。
有些欲言又止,张妈开口说:“小唐,小代拿了你的身体检查报告回来给老太太看,老太太看完心情很不好,她非要找你过来当面问你,我实在没办法了,才让小莱联系你过来,老太太就在楼上,你上去好好跟她说啊,别让她太激动,她血压高呢。”
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我的大脑就像是一缸腌制过度的泡菜,那些沸腾着的气泡填充着,除了混沌还是混沌。
懵逼了几秒,我皱眉:“张代拿我的体检报告给奶奶看?什么体检报告?”
张妈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你上去就知道了。”
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我揣起疑惑,大步流星上楼。
没想到,二楼最里面的会客厅里,除了老太太之外,吴邵燕也在。
她挨着老太太,坐在沙发的里面,纵然她穿着略宽松的衣服,这么近距离下,我也能清晰看到她隆成小山丘似的孕肚。
她真的是够够的,以前每每见到我,嫂子嫂子喊得热乎,今天再碰面,她反复摸着肚子,视我为空气。
自打张代昨晚在我眼前,拎着一堆的生活用品循着吴邵燕的脚步进了芙蓉小区,我已经在潜意识里面,认为吴邵燕肚子里面的娃娃是他的。
想想自己寂寂无声的腹部,在回想张代那些好听得要命的甜言蜜语,我只觉得阵阵的讽刺。
再看老太太紧蹙起来的眉头,我总觉得张代他可能是在我面前画下的饼太大,他无法兑现,他终于成了像张源那种人,他不敢当面作出决断,于是把这项艰难的任务交由了第三者。
张源甩谢云时,他交付的人是张大有。
张代要与我摊牌时,他交付的人是曾经对我慈爱有加的老太太。
即使我和张代的婚姻,真的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但对着头发已经半白的老人,不曾对我红过脸的老人,我无法冷酷到底。
把包包放身侧一放,我在老太太面前坐下,温声细气:“奶奶,你找我?”
先看了一眼坐在她身侧的吴邵燕,老太太对着我,眉头越皱越深:“唐二,你身体不好,很难怀上孩子这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要不是小代今天把你的体检报告拿过来给我看,你们这是要瞒着我多久啊?”
即使我上楼前,有提前给自己做过心理疏导,可老太太的话,仍然像一把尖刀,将我的心狠狠刺得七零八落。
在已经挺着大肚子的吴邵燕面前,我的心里面冒出一股很怪异的别扭,我觉得这一刻的我,简直就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游行示众,那种感觉要多羞辱有多羞辱。
我的丈夫,我深爱了六年的男人,让我辗转煎熬四年再将我追回向我求婚的男人,在我查出我难以怀孕之后,曾经无所不用其极,用尽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话来安慰我宽慰我鼓励我的男人,曾经真心实意般劝说我没有孩子天不会塌下来的男人,曾经在我因奶奶切记想要抱曾孙而显得愧疚焦灼时,告诉我我不是生育机器的男人,他将我难孕的体检报告亲手交到了他奶奶手上。
然后老太太,当着他已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