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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李二冬确定。
“好了为什么不来上班?就请产假,也得给队长打个招呼不是?”刘队长拉下脸了,问题来了。
“我想,他是不是不好意思来呀?”鼠标道。
“不好意思也打个电话说一句嘛,这不声不响,入职警察条例没学过呀,连续旷工半个月,可以予以清退处理。你们以为自己还是协警呀,想干吗干吗,来上班就为了捞一把被清退?”刘队长道。一说,那哥俩故态重萌了,直着身子,耷拉着脑袋,不争不辩,你说啥就啥,反正咱啥也干不了。
鼠标向来就如此,李二冬吧,以前在网警、在刑警队老和上级争辩,可现在没法争辩了呀,上班快一个月了,一点工作没干,还净惹笑话了,实在找不出组织哪里有不对的理由。
“通知他啊,明天务必回来签到,如果明天我看不到他,就不用来反扒队,直接回市局人力资源部报到,就是原来的人事科,我管不了,那我还交不回去呀。”刘队长道,那俩兄弟情深,抬头要说句好话,却不料硬生生咽回去了。
就是嘛,队长这苦大累深的样子,每天比队员还忙,有时候还亲自上阵抓贼,实在不好意思再给躺在家睡觉的余罪说情了呀。两人点点头,要走时,又被叫住了,刘星星队长语重心长地道:“德标、二冬,不是我批评你们,你们郑重考虑一下,要是想长期在反扒队干,那我随后给你们指派两位师傅,跟上练练,过段时间就能独立办案了要是就想来混两天,也行,不过话得说到前头,成绩没有可以,但笑话不能有,你们说对吧?哪怕不抓贼,也别被贼抓了呀!现在辖区派出所都拿这个当笑话传了啊直笑话咱们反扒队抓不了几个贼也罢了,还有队员被贼抓了,还是女贼哎哟,把我这老脸呀去吧去吧”
两人如逢大赦,刘星星队长却是拍着自己的脸唉声叹气,好一副牙酸胃疼的样子,他起身倒了杯热水,找了两片常服的胃药,和水吞下时,又在踌躇对这几位新人的处理办法了。余罪这事出得,在他看来是精神可嘉,不过运气太背了,那案子他了解过,能在大庭广众下窃走失主脖子上的项链,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像这类贼,怕是反扒队也难遇上,可巧的是让新人给遇上了,那样的结果他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他拿起电话时,又犹豫了,这里面的事很多让他搞不清楚,一个小小的片警愣是让省厅的许处长追着不放,出了那事许平秋只是呵呵一笑,说了句吃点亏让他长记性,而且言外之意,还想让刘队长再催一催,再压压担子,最好把他压垮,压得一点信心也没有,主动要求调离更好。
“难道,这是许处的亲戚?”
刘队长有点怀疑,省城公安这个圈子不大,指不定那个小片警关系就能通到省厅,许处对余罪的格外关注,似乎从侧面就能说明点什么。
也罢,按领导的意思来吧,他这样想着,又拿起了电话,给许平秋汇报了下近期三个人的情况。其实他更诧异的是许处的态度,这三位表现越差劲,仿佛让许处越高兴,真是越来越让刘队长拿捏不定处理的办法了。
下楼时,鼠标和李二冬相视一眼,愁绪满怀。
“鼠标,挨队长训了?”一位卷发的小伙,关切地问道。小伙姓姜,叫姜玉军,队里人都叫他洋姜。看两人实在愁得厉害,洋姜一手一个揽着劝道:“没事,队长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
“队长没训我们。”李二冬道。洋姜异样了,再听原因是兄弟俩一个贼没抓着实在不好意思,他笑着道:“那更没事,这年头的贼呀,跟割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你抓都抓不完,有些就偷几十块,治拘都够不上,前脚放了,后脚又出去偷了,你们少抓多抓几个,对治安能有什么影响。”
“对治安没什么影响,可对我们本人有影响啊?你说反扒队的,一个月贼毛都没捞着一根,实在不好意思呀!当学生时候虽然不咋地,可也能考几十分不是?”鼠标道。
“那好办,你叫上余罪,我叫上大毛,他当几年反扒队员了,高手。咱们到小商品市场那片,咱们逮个回来不就成了?”洋姜道,小伙子挺仗义,把鼠标和李二冬给高兴的,搂着洋姜,一边脸上啵了个,这情形恰被楼上的刘队瞧到了。
他没吭声,不过心里有窃喜,或许,这也是一种知耻而后勇吧。
“什么?你一直就在街上?都逛几天了我靠,你怎么不说呢?在哪儿”
鼠标在电话里联系着余罪,放下电话,异样地对同行说着:“这小子,在街上早猫几天了,咱们怎么没碰到?坞城路,华鑫商厦,他在那儿等咱们”
大毛听得目的地,踩下油门加速了,反扒队的装备不一,有些协警是自备车辆,还有的甚至就是收缴回来没人认领的赃物电单车、自行车当了交通工具,而大毛在队里是骨干,配了一辆老掉牙的昌河面包车,他边驾车边道:“鼠标,这事也不能全怨你们敢在珠宝、大型商厦扒窃的,一般都是高手。那号贼呀,一般抓不着,那天被窃走的失主那条项链价值八万多,就这一桩,够作案的蹲几年大狱了你们想啊,这号贼如果都让咱们轻易抓到,要派出所和刑警队就没什么用了。”
“话是这样说,可要一传,就成了反扒队员被个女扒手打了,脸上挂不住不是?”李二冬道。
这事包不住,失主报案,随后派出所向反扒队核实,鼠标和李二冬恰巧又是目击者,情况一问,案子破不了,笑话就传开了。
“那有什么?这算轻的,咱们反扒队有时候碰上凶一点的流窜作案的,你亮铐子他亮刀,被捅伤的不在少数,每年都要有意外。这活计不好干啊。”大毛忧郁地道,有些事就是你越想干好,心里的羁绊就越多。
鼠标和李二冬又相视一眼,两人看着队里这位骨干,老大的个子,佝偻着腰,脸上和队长一样,永远带着忧虑的表情,就像个三餐难继、立业无着的苦逼,谁承想这是位一年要抓上几十名扒手的反扒名人?
一路上,又是絮叨着反扒队种种事情,其实这部门成立时间并不长,属于一个偏门警种,或者说不属于一个单列的警种,只是因为扒手太多,治安压力大,应劫而建的一个部门,招收的队员一半以上是协警,另一小半,是派出所、分局各项业务实在提不起来的冗员。说到这儿大毛就问了窝了好久的问题了,那就是:“你们俩犯什么错了,怎么好好的刚入籍刑警,给调反扒队了?”
“啊?我们没犯错啊,我自愿来的。”李二冬道。
鼠标咬着下嘴唇不吭声了,他突然想起了一句名言:该傻逼的时候我毫不含糊。这用来笑话别人的话,现在他觉得是对自己真实的写照,想起兴高采烈来反扒队报到那劲道,实在难以表述。
“那余罪呢?也是自愿来的?”洋姜问。
“完了,我早该想到了,余儿这家伙到哪儿都是倒霉蛋,跟着他没好去处。”鼠标恍然了,他想起来了,刚分配时候就知道余罪三天两头旷工请假,能给他调的工作,怕是不会有好事。这一说,其余几人都笑了,说起来余儿够倒霉的,刚进门就成笑柄了。
路程不远,到的时候已经九点了,车停在路边,余罪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直钻到车座里,出言就道:“找个僻静地方,商量下,今儿抓几个试试。”
“啊?你抓?”鼠标异样地问。
“啊,我抓。不过得你们帮忙。”余罪道。
“大毛和洋姜友情协助来了,听他们的。”李二冬道。
“啧,别添乱,用我的办法抓,绝对比你们的有效。大毛,谢谢了啊,正好,我有个想法,你给参谋参谋,拐进胡同后面说。”余罪道,此时李二冬才注意到,他手里提了大黑袋子,满满的一袋。好奇地问着什么,余罪没说,等到地方,车停了,前面的人回过头来,余罪一撑袋子,吓了众人一跳。
钱夹,满满的全是钱夹鼠标和李二冬看蒙了。
“哟,下工夫了。”大毛笑了。他看出来了。
“哪儿来的?”鼠标和李二冬不解了。
“收来的,一个五块,从收破烂的、环卫工人手里收,他妈的这片贼真多啊,四天就收了一百二十七个钱包,都是扔在下水道、垃圾桶里的。”余罪道。
“那当然,人越多的地方,贼就越多。”洋姜笑着道,已经习以为常了。
“收这个干什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