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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发生得很快,旁观有人发现诧异时,这干警校的已经分开了,两拨各朝不同的方向,跑得比打得还快。过了好大一会儿,有胆大的上去看黑暗中被揍的人时,只见好大的个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嘟囔道:“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旁观同情的人不少,都说把娃打成这样,太过分了。鞋子给扔了也罢,皮带也给抽了,还糊了一嘴不知道什么屎黄屎黄的。被揍的那人是爬着出来的,遍地找不着鞋子,欲哭无泪,那可怜相足以博得小商贩们的同情,卖羊肉串的递着卫生纸叫着:“娃呀,快擦擦”
同情归同情,不过学校里打架的也不稀罕,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一会儿闻讯出来的保卫科讯问情况后,立刻把电话打到警校的保卫科了,嚷着道:“你们警校的学员太过分了,找上门打我们的学生。”
“绝对不可能,打架讲证据的啊,没证据的都是诬蔑!”警校风纪处如是回道,没有证据你说个毛呀。
警校学员打架天生有优势,不但战斗力强,而且不可能留下让你抓的把柄。在警校内部打,那一定会严肃处理,要是在外面打,你要揪不住人,那可绝对不认账。
又是一笔嘴官司加糊涂账,保卫科无奈之下,通知家长了。
现场散开以后,没人注意到两个像旁观群众的中年男子悄悄收起了隐藏的摄像机,步行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不起眼的车里。坐定时,司机笑着道:“我以为有案子,这学生打架有什么盯的?”
“今年不是要给咱们增加警力吗?兴许队里正考验他们呢。”另一位道。
“不能吧,就那几个打人的?”司机道,一想那过程也笑了,“凑合吧,咱们的外勤上走得越来越多,留不住人呀。还别说,这几个家伙,手脚挺麻利,适合干咱们这一行。”
“你傻呀,还适合?根本就是咱们这一行的!蒙头,那是不留目击;脱鞋子抽皮带,那是预防被追。我们当年上学,老师就这么教的,错不了,全他妈是警校的小兔崽子。”另一位道,两人笑得直打颤。
不一会儿,这个dv传到了许平秋手中。他看过一遍,觉得又气又好笑,这帮兔崽子,把平时训练的战术配合、抓捕、格斗,全用到打架上了。事情似乎有点过,他又驱车重返体工大在保卫科坐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却阴着脸,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在查寝前赶回学校的余罪也阴着脸,被真相气着了。
找人打自己的是解冰,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上午不小心撞到了安嘉璐。余罪平时就这大咧咧的德行,可没料到是这个原因,就被解冰盯上了。
要说起余罪来,这是个浑身找不出一点优点来的人,不过把余罪和解冰比,同样满身缺点的兄弟们可就拥护同类余罪了。那位解冰确实属于一位生活习惯良好的人,因此也不怎么合群,很少和这帮平日喝酒抽烟的同学往来,甚至不愿和这帮土包子多说几句话,加上家境实在优越,偶尔还开着奥迪在学校嘚瑟。他虽然在追本届警花,可下面两届的警花却在追他,在这个大多数人根本没机会恋爱的环境,这家伙却有这么多美女围着,早恨得这帮光棍牙痒痒了。
“趁早不趁晚,今晚动手,黑灯瞎火揍他一顿得了,他知道是谁也没治。”牲口恶狠狠地说,怕是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
“别,好歹同学一场,至于这么狠吗?再说余儿没吃亏,净讨便宜了。”豆包在学校里胆子可不大,而且有点不忍。
“就是,那可是个有钱主,别背后使坏,咱这一群得全被砸翻。”汉奸汪慎修道,再怎么说也是学员,惹事还成,没擦屁股的本事。
“哎我说余儿,这个事上你也有问题啊,你长得比我还磕碜,你去调戏人家安美女干什么?就换我,有这么位水灵姑娘被你吃豆腐了,我他妈也跟你没完。”李二冬笑着说。
众兄弟再看余罪,此时他一副思考者的深邃眼光,斜靠着破床不知在想什么,一帮人窃笑上了,安美女是大家的公众情人,但能真让美女侧目的,恐怕也就人家解冰有那本事。余罪这么调戏一下,现在大家说起来,倒觉得是他该挨这一顿,不冤枉。
余罪气得直骂一干损友没义气,一拉被子,仰躺着下逐客令了:“都滚吧,没事都睡去吧,我以为谁呢,就个解冰,太容易收拾了。”
“你就吹吧,没兄弟们给你撑腰,你还不就是挨揍的料。”牲口张猛道。
“就是,才给吃了点爆米花和地瓜。要替解冰揍你,解冰最少得给兄弟们一人好几百。”李二冬道。
“算了算了,穷不斗富、民不斗官。余儿,就当没发生,装个糊涂就过去了。”董韶军相对识大体,劝着余罪道。
余罪可不领情了,横眉瞪眼直说道:“有仇现世报,妈的不收拾他我都不姓余!你们都别管,看我怎么收拾他,我非得收拾得他服服帖帖才行!”
这牛吹的,哥几个太不给面子了,一人喷了句,还真都走了。
同室的李二冬再想劝一句,一看余罪若有所思的样子,闭上嘴了。
余罪在班里年纪几乎是最小的,不过比年龄最大的还有主见,他要说能干了的事,倒也不算吹牛。
第8章 余罪就是个人渣(1)()
不义不仁
哎好一声长叹。
这一夜,史科长已经不知道听到许平秋处长叹多少次了。他知道,恐怕许处还纠结在选拔的人选上,历年都是从各地市基层选拔或者从更高一层的警官大学直接分配,他搞不清今年为什么这么改革,更搞不清为什么直属省厅的这位大处长要亲自操刀此事。这在他看来是很严肃而且保密程度相当高的事,他也从一开始就投入了全部的注意力。
只不过这个时候事情有点偏离轨道了,昨晚许处到体工大,让便衣外勤在保卫科把体工大那三个到警校闹事的家伙审讯了一番。别说学生娃,就保卫科的一听是刑警来了,也吓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一下就把事情兜了个底朝天。许平秋这才得知起因居然是那位艳光四射的安嘉璐,因为一点小纠纷,准男友解冰找人报复到余罪头上了,找的人里面有一个是解冰的高中同学,还有一个学生的家长在解冰家里的公司供职。
事情发展到这会儿就够呛了,肇事的够呛,那受害的更够呛。这不,许处早上起来,又看到了外勤带出来的摄像,实在无语得很。余罪带去十三个人,捂嘴的、动手的、扒鞋拽皮带的、堵着现场掩饰的,分工相当明确。那利索劲,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头一回干这事,当他看到镜头里迷糊的严德标搂人的动作,又给气笑了。
“哎,血气方刚是好事啊,就怕用不到正途上。我真不敢想象啊,这帮家伙要是将来不走正道,能成什么样子。”许平秋忧虑地说道。
史科长知道许处的心结,他喜欢这号有冲劲有血性的娃娃,但又怕驾驭不了他们的野性,他适时道:“许处,他们逼问出了幕后,是不是这事还没完?现在两头打得可到临界点了,再打出事,就该追究刑事责任了。”
“可不是嘛,要是在警队混了几年的老油条,干了擦边的还情有可原,这才多大?手里真要有点特权,你敢想象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来?打架我还真不生气,没点脾气的,他当不了刑警。我生气的是这个叫解冰的,直接从外面叫人对付自己的同学,你说他心理该有多阴暗?真要有这样的队友,你敢放心把后背交给他?另一个也够呛,看这组织和实施水平,绝对不是第一次犯事,根本不考虑后果。”许平秋怒道,好不失望,看来他对这一届简直就是集体失望了。
他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吃早饭去。今天是体能测试,其他事他保持着旁观者的态度,一切还要按部就班地进行。出门时史科长看领导的脸色不怎么好,小声请示着:“许处,要不要警示他们一下,这一拨知道了解冰捣鬼,会不会再出其他事?”
“不用,都已经是成人了,要在这些小节上把握不住,不管是处分还是开除,我们都不干涉。”
许平秋有点生气地说道,不过下楼时,他的脸色已经渐渐放晴,等到吃饭的时候,已经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了。
“你写的是什么?”
鼠标嘴里嚼着,一手拿饭盆,一手写心得,对自己挖空心思写的那几行字实在不中意。书到用时方恨少,要写了才发现,警校白念了,什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