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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血色。
这里，沾染了八个人的鲜血。
只要方斐一闭上眼，就能看到自己杀死他们，并且放血的过程，他们的鲜血一滴滴的被血棺吸收了，甚至
他们的身体皮肉也都被血棺全都吞噬了。
那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场景，而方斐这四年来，已经习惯了。
从他亲手杀了那几个畜生给玉儿复仇开始，他就已经坠入深渊，无法回头了。
“这里，死了很多人。”
看着那些血色，方斐低低的自语着：“我是不是很可怕？我就是个魔鬼，杀人狂魔。”
“对于别人来说，你或许是杀人狂徒，是个坏人，但是对于玉儿来说，你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这一点，你永远不用怀疑。”
楚瑶站在方斐的身边，眸光落在他的背影之上。
这个男人的后背也并不是多么宽广，但是却承载了太多太多。
“方斐，你是个好哥哥，真的，我多希望也能有你这样一个哥哥。”
楚瑶低低的轻语着，声音无比的真诚。
听到楚瑶的话，方斐缓缓转身，眸光落在楚瑶的脸上。
“你和玉儿一样都是我的妹妹。”
“嗯。”
楚瑶点了点头，她这个时候，灵体缓缓地从方晓玉的身体里出来，而一旁的方斐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妹妹的尸体。
没有任何温度，但是她的脸还那么的光滑，充满了朝气，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对，她只是陷入了沉睡，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
“楚瑶谢谢你，谢谢你陪我走过人生的最后日子，也谢谢你让我想起了许多和妹妹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更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完成对妹妹的承诺，今天无论我成功与否，我都将心无牵挂！”
方斐看着楚瑶，温柔的笑着。
楚瑶感受得到，他身上那些执念在变化着。原本无比浓厚有若实质的执念，居然出现了松动。
到了人生最后一天，方斐似乎真的已经看透了，无论成功也好，失败也好——
他真的尽力了。
这一刻，楚瑶并不觉得开心，也没有即将完成任务的喜悦感。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很堵得慌，并不好过。
方斐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离开地下室，他一直静静的坐在血棺前，目光温柔的看着方晓玉的脸，而楚瑶也一直站在他身后，默默地陪着。
这是楚瑶第一次尝试，走进一个任务目标的生活，入侵他的人生，感受他的一切——
人间的喜怒哀乐，原来就是这样么？
第155章 155：杨飞的血（）
就在楚瑶沉思的时候，突然间一抹熟悉的妖气传来。
是他！
楚瑶立刻身形一闪，出了地下室。当她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君十六正微笑着站在那里，而他的手中还拎着昏迷不醒的杨飞。
“人我带来了。”
君十六看了看楚瑶：“方斐人呢？”
“你到底要做什么？”楚瑶看着君十六，目光很冷，她总觉得一切很不简单。
“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方斐阳寿将尽，难道你不想看到他死前完成最后要做的事情吗？”
君十六一边说着，一边感应了一下，随即就向着地下室的方向而去。
其实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君十六也不知道啊！
他一切都是按照少主的吩咐做事罢了，不过杨家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能顺便送杨飞这家伙一程，君十六还是十分乐意的。
楚瑶没有阻止他，而是静静地跟在君十六身后，神情凝重。
来到了地下室，君十六看到血棺的那一刻，也是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一脸的了然：“怪不得你一定要杀了杨飞。”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把手中的杨飞扔了出去。
摔在地上的杨飞这个时候却有了知觉，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不过当他看到方斐的那一刻，整个人立刻怪叫起来，猛地起身。
而这时候，君十六和楚瑶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高人，君少，君少快救我！”
当杨飞看到了君十六的脸，立刻兴奋的想要扑到他身前，可是他刚走了没两步，就被方斐一抬脚给踹到了血棺前，当杨飞一抬眼看到自己眼前有一口棺材，立刻吓得魂不附体，嗷嗷大叫。
这时候，方斐已经掏出了随身的匕首，一步步的逼近杨飞的位置。
“不要，你不要过来！”
杨飞吓得脸色惨白，整个声音都在颤抖，而偏偏这个时候，他浑身无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呵。”
方斐看到杨飞的怂样，低低的冷笑了一声：“以前，你欺负别人的时候可没这么怂啊？那些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你很得意吧？那种高高在上，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你曾经也无比享受吧？”
方斐说着，突然间弯下身子，冰冷的匕首，贴着杨飞的脸，轻轻滑过。
“你想要多少钱，我全都给你，全都给你。”
杨飞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立刻大喊了一声。
“钱？多少钱也换不回我妹妹的命。”方斐又想起了当年他杀死仇人之前，那个人也曾苦苦哀求：“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或许在他们眼里，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
可惜，钱不是万能的。
当年玉儿还没成年，她一定也曾苦苦哀求过，可是那些禽兽放过她了么？没有。
方斐冷笑着，突然抓起了杨飞，把他拎到血棺前，让他直视着血棺里的尸体。
“用你的血来救活我妹妹，你该觉得高兴才是，因为这是你这辈子做过的唯一的好事！”
说话间，方斐已经在杨飞的胳膊上划了一道，鲜血一滴一滴滴落下来，一点都没有落在方晓玉的身上，而是被血棺全都吸收了。
第156章 156：被包围的地下室（）
整个地下室里血雾朦胧。
可以清晰地听到鲜血滴落的声音。
君十六目光闪动着，一言不发，而楚瑶这个时候却微微蹙眉，因为方斐的时间快到了。
当警笛声越来越近，当诊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破坏，楚瑶听到了好多人的脚步声，很杂乱。
警察来了，他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但是这个地下室有血棺的禁制，普通人应该是无法看到也进不来的。
楚瑶正想着，却看到血棺发出无比刺目的红光，在这一刻，那些血雾在沸腾，整个地下室的禁制摇摇欲坠。
空气中，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禁制，消失了。
“队长，这里有个地下室！”
很快，就有嘈杂的人声传来。
警方的这个时间来的正好。
楚瑶转头看了君十六一眼，一定是因为他带走了杨飞，而杨家人以为是方斐做的，所以报了警，这也是命中注定的。
这时候，地下室的大门已经被人打开了，无数拿着枪的刑警冲了进来，楚瑶还看到了秦队和刘倩的身影。
“方斐，你快放开杨飞！”
看到方斐一直抓着杨飞在放血，秦队立刻冷冷的高喊了一句。
虽然楚瑶和君十六也在这里，但是现在没有人会计较他们两个旁观者，所有人的枪口都对准了方斐。
方斐这时候却依旧无比淡然。
他知道自己会死，但是有什么可怕的呢？人总有一死，从他杀死第一个人开始，方斐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但是他从不后悔。
“方斐，只要你肯收手，我们会帮你求情的！”刘倩看到杨飞依旧流血不止，立刻轻声劝解着。
其实方斐的官司是可以打的，毕竟前几个失踪者与他没任何关系，只要他只承认这一次的杀人未遂，至少不会被叛死刑。
刘倩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对，但是方斐不过是走错了路，她并不想看到他死在自己的枪下。
这种感情很复杂，甚至违背自己的职业，但是刘倩真的不希望逼方斐走上绝路。
谁知道方斐听了刘倩的话，突然冲着她微微一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刘倩，若是你亲手开枪送我上路的话，我会觉得很安慰，真的。”
死在刘倩手上，方斐觉得很满足。
因为刘倩是唯一真心的，用心的帮助过他们兄妹的人。
“方斐！”
听到方斐的话，刘倩拿着枪的手都在颤抖，她感觉到了方斐眼神里的死意和决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