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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心中叹惜,要是一座藏书楼,那便好了。
唐诗经好像看穿了关雎的心思,他说:“一个人的饱满不能缺乏两样东西,一是真实的物质,二是精神粮食。但自古民以食为天,A市经历过战乱,这里原来是一个藏书阁,但藏书阁的主人受过饥寒之苦,留下遗嘱,此处地方不再做藏书阁,只能以食待民。A市有好多处不错的藏书阁,如果你喜欢,可以去找找看。”
关雎没有应话,随唐诗经去到馆子二楼的一个古典的包间,包间古色生香,翠竹壁画,只是没有一样真正拿得出手的东西。
摆在关雎面前的是一套几千块钱的白瓷茶具,色彩还好,只是样式不合关雎的心意。
服务员把菜一样一样呈了上来,样式繁杂,却都是分量不多,关雎说:“给我来一份麦片粥。”
厨子在一旁介绍着菜式的名称和做法。
关雎想起从前在庄园,她要吃一份牛排,主厨都要介绍好几十分钟,连那块牛排是从哪头牛身上弄下来的,那头牛经过多少个国家运转过来的,主厨都要一一说清楚。
林苌楚坐在主座上看报纸,没有一点不耐烦。等主厨介绍完了,关雎就要饿坏了,林苌楚就会来一句:“已经凉了。”然后主厨再去做一份。从开始到结束,已经浪费了关雎一个多小时。
所以,豪门的规矩,关雎最恨的就是豪门的这些不成规矩的规矩。
关雎轻轻蹙额,唐诗经看了她一眼,顿时冷冷掀唇:“聒噪,滚出去!”
所有人慌张离开。管家优雅地向唐诗经微弯身:“公子,我就不打扰你和姜小姐用餐了。”言毕走了出去。
唐诗经看着关雎,说:“你不喜欢这些规矩,没有关系。”
然后他一字一顿:“姜关雎,你只需要记住,在A市,唐家就是规矩,我唐诗经就是规矩。”
***
因为是休假日,关雎去学院图书馆借了几本书,就直接回了住所。
关雎住的地方很偏僻,是老旧的房子,商业价值并不高。房子是徐阿姨的,关雎遇到了徐阿姨,遇到了徐阿姨的房子。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双洁白好看的手轻轻抚去关雎面上悲伤的晶莹,牵着她和西归的手,说:“宝贝,我们回家。”
关雎便在有唐诗经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令她痛苦但又温暖便宜的居所。
关雎回去的时候,夜花院已经等她有些时候了。
住在她隔壁的少年喜怒无常,气质尊贵暴戾。他冲她狠狠吼道:“喂!姜关雎!你去哪里了?!”
关雎开门进去,夜花院也跟着走了进去。
关雎一边换鞋,眸里映着夜花院脸角的红肿,说:“你滚远点,别吓到西归。”
夜花院狠狠挥着拳头,说:“我饿了。”
关雎不再看他,说:“冰箱里面有速冻饺子,你自己拿。”她捧着书籍走向阳台,那里有一张小小的书桌,这栋楼的人早出晚归,环境特别安静。关雎看书看累了,就能看看天上的白云。
“姜关雎。”夜花院突然喊住关雎,声音哽咽。“我今天……差点杀人了。”
关雎僵在阳台门口那里,转过身,说:“夜花院,你才十七岁……”
夜花院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我知道,但我又不喜欢你,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夜花院的拳头慢慢捏住,他说:“姜关雎,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狠心?”
关雎认真说:“我从小就是个父不祥的私生女,从小就像牢笼里的动物,主人不会欣赏我,又不会让我饿死。环境使然,又或许是天生的。”
顿了顿,她的语气嘲讽:“再说了,你夜花院是我什么人吗?”
夜花院僵了很久,说:“我爸爸要来了,你和西归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出来了。”
关雎只见过一回夜花院的父亲,那个叫做纪安的男人,长得英俊挺拔,不过三十多岁,不凡的气质中夹了太多血腥的暴戾,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让人惊慌。
那是关雎来这里不久后的一个晚上,窗外一片漆黑,忽然响起吓人的狼叫,她拉开窗帘,只见几十辆价值过千万的名车停在破房子前,捷豹,兰博基尼,法拉利,迈巴赫……
几个褐色西装的男人将上好的红毯从很远的地方铺到破房子的中间入口,一个头发梳得光亮的绅士模样的男人弯着腰走到加长的夜黑林肯边,轻轻地打开车门。
然后关雎就看见了纪安。
那样的排场,比任何地方的上流社会的大人物的排场还要盛大一些,但那玩,整栋楼没有人惊慌,没有人好奇地打开窗子。
纪安废掉了一个人的两条腿和一只手,好像他的霸道与生俱来,没有人敢阻止。
西归靠在她身旁,哭了一夜。
然后就有人来敲门了。
是夜花院,他说:“我爸爸回来了,你和西归乖乖地待在房子里。”
纪安这个名字,关雎从来没有听过,纪姓的豪门世家或者权势黑道,更是没有。
关雎却记住了纪安很久,那双眼睛,够狠厉,够无情,但沉没着太多悲痛。
像傅月桥的眼睛,像林苌楚的眼睛。
关雎回过神来,看着夜花院慢慢走出去,说:“我知道了。”
关雎知道,纪安会不定时来到这里,只要他来,就一定会有人受伤。
她让西归和徐阿姨躲在房里,忽然就听到了楼道外传来重重的惨叫声,她死死地捏着拳,终究忍不住走了出去。
楼道上有很多人,有纪安带来的人,有这里的居民。
关雎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大吼:“住手!”
众人一惊一愣,夜花院抿着唇,没有说话。
纪安冷冷地睨了一眼关雎,那只穿着高级定制皮鞋的手从男人的手上离开,就马上有人上前去帮纪安擦鞋,用绣花的高级绣布,擦得一丝不苟。
关雎看着纪安,说:“你吵到我休息了。”
她一顿,又说:“纪先生,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来了?”
众人看着关雎,眸光震惊,僵硬。
纪安冷冷一笑:“自以为是的东西!扔出去!”
第4章 4他是你高不可攀的存在()
关雎的语气淡淡的:“把我扔出去,纪先生承担得起后果吗?”
纪安微眯眼睛:“哦?”
关雎微捏拳,说:“唐诗经!我是唐诗经的未婚妻!”
夜花院的面色一沉:“唐诗经是活阎王,他的名号,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拿来用的。”
纪安开口之前,夜花院拦住他:“爸爸,这是我的朋友,她年轻气盛,还请你不要计较。”
纪安微眯眸:“是普通朋友,我断她几根肋骨,你没有意见吧?如果不是普通朋友,那就另当别论了。”
夜花院说:“不是普通朋友,我们是……”
关雎忽然重重吼着:“不是!什么也不是!”
纪安眸子一沉,冷冷地看着夜花院:“你给我滚出来!”
他踏着尊贵的步子离开,忽然“啪”地一声传入耳朵里。
关雎的巴掌落到夜花院脸上,语气淡淡的:“不好意思啊,不小心失手……”
众人:“……”
夜花院:“手打疼没有?”
纪安回头,静静地看着看着关雎生气而纯澈的眼神,他一下子穿过时间和空间看到了另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越来越模糊了。
他心一窒,头也不回转身。
***
夜花院被揍了,断了六根肋骨。
关雎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安睡在床上,睡得像一个孩子。
纪安留了几个人和一个叫作“明山”的心腹。
明山是个中年男人,跟多了纪安,举止投足之间全透着黑社会的气质,但是同关雎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可以显得温柔一些:“公子从小到大,除了对纪爷,从来没有对谁亲近过,您是个意外。”
关雎一直干笑着,坐着有些久了,明山松她走,颇为亲切。
关雎终于抓到机会了,说:“我和夜花院什么关系都没有。”
明山轻轻一笑:“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来看公子了,不是吗?”
关雎:“……”
明山笑着:“姜小姐……”
关雎说:“叫我关雎就好,不必敬称的。”
明山一笑:“关小姐。”然后陪关雎下楼。
关雎面色一黑,说:“你这个性子,和夜花院差不多。”
明山笑着:“哦?”
关雎说:“倔强。”
明山笑意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