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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只是比任何人都更看得开,更加收放自如而已。
并不是喜新厌旧,就是单纯的不爱了而已。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别看现在小乌丸和三日月宗近为了醍醐京弥针锋相对,指不定到时候谁会先抽身而退。
大家发了一会儿呆,浦岛虎彻又举起手来:“那,小乌丸得到主人的话,会有什么变化呢?”
狮子王把目光投向一边:“如果是正常的小乌丸,恐怕真的会和以前一样。但我们家这个嘛”
大家的反响极其热烈:
“他一定会炫耀的,像鸟一样炫耀自己的羽毛!”
“乌鸦的羽毛有什么好炫耀的”
“比喻啦,比喻!大家都明白的,那家伙有多恶劣!”
“他肯定会把主人藏起来,就为了看我们着急的表情!”
“就是就是!”
然而山姥切国广却开口:“不会。”
大家愣了一下,纷纷转头,用惊奇的眼光打量山姥切国广。金发蓝眼的青年很少会掺和进这种大讨论,才一开口,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山姥切国广被看得瑟缩了一下,抓紧了自己的被单:“干嘛这样看我?”
这把打刀虽然没有那么自卑了,还是不怎么适应大家的视线。
“没事,只是很好奇你的说法,”堀川国广双手合十,“愿闻其详!”
山姥切国广狐疑地环顾四周,大家纷纷露出包容的微笑,像老大妈一样。
“小乌丸大家都知道,因为神术施展不当,很早就被扭曲了,”他拉低了被单,挡住脸,“他的观念和我们不太一样。”
山姥切国广看向小乌丸:“他不喜欢改变现状,完全不喜欢现在的他,对主人其实很恼火。”
“为什么?”
“如果主人还是人类,那么,一切都还会在他的掌握之中,”山姥切国广的话语越来越流畅,“他害怕失去,因此会一直把自己摆在一个爱而不得的位置。他会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主人变老,直到死亡或解职,然后自行刀解,回归本体。”
“对他来说,这种变化等于不变。这次的生涯,将以一场普通又绵长的悲剧落幕。”
狮子王一拍大腿:“哇咧,果然是‘物哀’风格的审美。”
完全就是在自虐。
小乌丸喜欢绚烂又绵长的爱情,如果体会过这种感情又失去,就会恨不得从未有过。因此,他也极力避免自己陷入这样的情况之中。
以前那样就很好,他和醍醐京弥之间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偶尔能从审神者那里拿到惊喜,光凭这种惊喜他就能满足很久。
期待不高的话,失望就会减少。
终点就在那里,他对自己可能得到和失去的东西都有数。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小乌丸已经看不到此生的终点。
更多的可能性让小乌丸感到悲哀——为也许有一天,自己可能会对审神者产生厌倦而悲哀。
审神者此刻的不变,对他来说,反而成了最大的变化。
而他讨厌这个变化。
“现在的小乌丸,并不是真心想要得到主人,”山姥切国广总结,“他只是想把所有人拉下水,扰乱所有的一切。”
大家面面相觑。
狮子王摸了摸鼻子:“也没那么夸张,”他顿了顿,“我看,他就是间歇性地抽风,想和所有人唱反调。”
“只不过因为主人生命形式升华,他搞事的力度可能会更大一点,”髭切摊开手,“就是这样?”
山姥切国广:“嗯。”
髭切说得也没错,虽然情况已经不在小乌丸掌控范围内了,但还没跳出醍醐京弥的能力范围。
“比起这个,山姥切,你好厉害啊,”髭切凑到山姥切国广的鼻子跟前,“你这么了解小乌丸的吗?”
“恰好而已。”
髭切眯起眼睛:“真的吗?”
山姥切国广视线犹疑:“高天原的本尊有问过小乌丸的本尊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更好奇了呢,”髭切搭上山姥切国广的肩膀,“你家真神怎么会有心情去问这件事?”
山姥切国广就一拉被单,果断不去理他了。任髭切再怎么想八卦,也只能干瞪眼。
至于山姥切国广为什么这么了解小乌丸——
“果然是因为,”堀川国广摸了摸下巴,“情敌的关系吗?”
山姥切国广的脸红了:“堀川!”
“别害羞嘛,”堀川国广向他竖起大拇指,“我们都会给你应援的!”
听着耳边一片起哄的声音,山姥切国广的脸更红了,只伸手把被单扯得更低了。
“哇哦,”鹤丸国永手搭凉棚,吹了声口哨,“我家真神怎么就天天嫌我烦?”
当然是因为不希望另一个自己搅这摊混水啦。
和鹤丸国永家真神和分神搁一起能吵架不同,山姥切国广的真神和分神相处融洽,资讯共享,互相帮助。山姥切国广愿意满足另一个自己的全部愿望,他相信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坚强的后盾,永远不会看不起自己,发生背叛。
而鹤丸国永的心态比较奇葩,他是“只有自己可以给自己拆台”派的。
“山姥切得到主人的话,绝对是‘金屋藏娇’类型的?”鹤丸国永摇了摇手指,“说什么‘你只能看着我’、‘不许和其他人说话’,这种。”
“鹤丸!”
可这的确是山姥切国广会做出来的事,恐怕只有让审神者被关小黑屋他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我得到主人的话”鹤丸国永冥思苦想,“啊——想不出来,总觉得恐怕只能在床上吓他一跳了。”
众人:“”
所有人纷纷侧目,都很好奇鹤丸国永到底会怎么操作。主人会痿掉的,绝对!
然而鹤丸国永已经把话题转开来:“长谷部的话,大概就是另一种极端,恐怕连吃饭都不打算主人自己吃?”
压切长谷部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怎、怎么会!”
但这种设想实在诱人,把审神者当成人偶,自己帮他穿衣、洗漱、为所欲为噫,光想一下就觉得鼻血要掉下来了。
“至于一期的话,”鹤丸国永转向温柔着称的太刀,顿了两秒,“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对已婚育有十数名子女的夫妇?整天讨论子女的教育问题,做个亲热事要小心被子女打搅什么的好无聊啊。”
一期一振的额角蹦出青筋:“让你觉得无聊还真对不起啊!”
“哪里哪里。”
“”
“有一件事我很在意,”鹤丸国永一拍手,“虽然有点失礼,但实在想问。”
“请说。”
“如果你成了最后的赢家,在和主人做的时候,会不用敬语啊?”
话音刚落,空气中陡然一静。
“鹤!丸!”
“哎?你生气了?没什么好生气的,等下,别拔刀,喂,我连喜欢的姿势都没问啊啊啊啊啊——”
鹤丸国永已然被一期一振一个暴击,丢到了场中央,打断了小乌丸和三日月宗近的对峙。
“已经够了?”
一期一振蜜色的瞳孔仿佛在燃烧一般,炽烈美丽。
他站起身,一手握拳,放在胸前,另一手伸展一挥:“主人不是供我们争抢的物品!”
醍醐京弥擦拭眼角那莫须有的眼泪:“总算有人做出了恰当的发言”
但一期一振接下来的话醍醐京弥就觉得不怎么恰当了:
“选择权在主人的手上,而不是我们,”一期一振深呼吸,“虽然主人是个花心大萝卜,但我们不能放任他保持这种暧昧的状态!我不希望我们整天沉浸在感情纠葛上,这只会降低我们的格调。”
也就是说,一期一振希望由醍醐京弥来选。
道理摆在这里,这是再恰当不过的做法了。
不管选谁都是醍醐京弥自己的锅。
然而,他还真没有特别想选的对象。目前并没有谁在他心目中异军突起,对他来说,谁都可以。
这种心态下,不管选谁,都是对其他人的不负责。
何况,就算他选了一个出来,剩下的是否服气还是两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一期一振这么自律的。
当然,他也不是想吊着大家。他倒是想抽签了事,可其他人会接受吗?
至少萤丸绝对会第一个造反。
毕竟照龟甲贞宗的话来说,他们这一家子本丸,财务共享,权利义务共享,早就算的上是结婚了群婚。只不过,他们之间不存在性方面的权利义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