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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神情的雷衍,仿佛离她很远,她有些不认识他了。他到底怎么了?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马如月心里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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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用帐篷里,单兵行军床又窄又小。
陆小花心里暗爽,能一个人睡觉了!
没有换洗的衣服,没有睡衣,也不能洗澡,将就着在雷衍的行军包里翻了件迷彩t恤套在身上,完了见男人还没走的意思,不由得小眼神暗示地说,“首长,你该走了。”
话一说完,却被他拽了过去就翻开了衣服,到处仔细查看,那两只脏兮兮的小脚板和那些血红的水疱就落入了他的眼底。
微弱的光线下,雷衍的脸色沉得发冷。
“难受不?”
“废话!”陆小花斜睨着他,没好气地左挠挠右挠挠。
“别挠了!”眉目一冷,雷衍吼她。
阴晴不定的家伙!
懒得理他,陆小花往后一倒就躺倒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一盖。
“喂,我要睡觉了,赶紧去找你妹妹!”
“少找抽!”雷衍目光阴寒,一字一字冷得吓人。
说完,掉头走了。
靠!
陆小花气得掀开被子,脚下一阵临空虚踢着撒气,倒霉的是,一不小心磨了水疱的脚板就踢在了搭帐篷的铁架上。
咝——
钻心的疼,心肝都在颤,她抱着脚直咧嘴。
混蛋啊,真丢下她不管了?
心里一阵酸涩,止都止不住,陆小花闷声躺在床上,心里难受得要命。
不料,一会儿功夫,雷衍又回来了。
水盆,药品,有吃的,有擦的不是没带卫生队么,这东西哪找的?
雷衍阴沉着脸将她从床上拎起来,默默地为她清洗那双脚,再用棉签醮着药水一点点在她的伤口上蹭,完了还给她吞了一粒抗过敏的氯雷他定分散片。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但手劲很大。
陆小花咬牙忍着痛也不吱声。
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突然脸色这么难看,跟谁置气呢,凭啥拿她撒气?
面无表情地弄好这一切,雷衍盯着她的脚,极力控制住那股子冲动,一遍遍提醒自己,她受伤了,忍忍吧!
完事后,吁了一口气,有些大力的将她丢在行军床上。
正待转身。
轰!
脑门直接炸了。
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迷彩t恤下晃悠悠的笔直细腿,这角度,格外勾魂。
“看什么看?”
被他火热的眼神瞧得有些羞涩,陆小花扯下迷彩t恤盖住腿,都是他害的,上面全是青紫的痕迹,不堪入目!
“快睡!”他冷冷地说了句,命令式的语气不过为了掩饰自个的狼狈。
可,刚跨出去一步——
“雷衍!”
陆小花这会儿不想和他计较,但该他的责任不能少,“你得帮我把衣服洗了!”
雷衍咬牙转眸,“你是不是不想睡了?”
陆小花轻哼了声,笑问,“洗不洗,不洗我就大声嚷嚷,说你把我内衣给偷了!”
“你我他妈欠你的!”
“那快洗啊。”
雷衍低声爆了句粗,顺势拉上帐篷门,冲过来一只手就扣在她脑后,将她整个扯过来窝在胸前,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又气又无奈。
本来为了马如月的事有些心事,没啥兴致搞那事,可她这样子,分明在煽风点火,那火苗就直窜,一门心思想要她。
在没有陆小花之前,打死他都不会信,他雷衍会为了一个女人邪火焚身,不受控制到常常失去理智的地步,一切情绪都阻止不了他不明不白的渴望。
他发现自己太过渴望她,渴望得身体火烫发痛,死命地搂紧她,没轻没重的动作,近乎野蛮的冲动,“行,洗。不过我要先要点酬劳。”
帐篷之间的距离很近,陆小花小小地挣扎着,低低吼他,“雷衍,你疯了?到处都是人!”
雷衍一把将她按在床上,拽住她抵抗的小手,噙着她的唇舌就作死的亲。
他的吻,霸道,急切,仿佛要吞了她,这种激缠的吻法,让她忍不住颤栗,渐渐忘情地和他吻在一起
激战正要打响,帐蓬外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好事突然被打断,雷衍的脸色阴沉得要人命。
外面没人回答,他又厉声呵斥了一遍,“到底是谁,出来!”
还是没人讲话。
迅速地翻下床系好皮带,他扯过军被将陆小花盖好,几步过去怒冲冲地拉开帐篷。
帐篷外,马如月无辜的双眸呆呆地望着他,委屈地扁着嘴,可怜巴巴的表情与她的外形极不相衬。
“哥哥,我睡不着,有点害怕。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伸手握了个空的手指,马如月愣了。
眼前的男人,那眼神锐利如鹰,身上笼着一层凌厉的杀气,一如既往,他还是不喜欢女人触碰。这样的他,既陌生又熟悉,可行军床上那个女孩——
如花瓣的脸颊,一双潋滟的眼眸顾盼生姿,陶瓷般的肌肤上还泛着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娇媚,这是伪装不来的,他俩刚才在干啥事她瞬间一清二楚。
心如刀割,但现实不允许她悲愤,马如月不安地垂下眼眸,她将双手垂下绞着裙子掩饰心底的慌张,看上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丧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怯生生地问,“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不疼我了吗?是我做错什么事了?”
这样柔弱的女子,是男人都该心软了吧?陆小花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道暗讽的弧度。
这都找上门来了,当着她的面要求她的男人去陪她,真是够厉害的。
两人持续僵持,1秒,2秒,3秒。很短,但陆小花觉得时间很长。
行,雷衍,你没反应是吧,舍不得拒绝是吧,那姑娘我给你俩腾地吧。
装柔弱谁不会?陆小花挺优雅地拿过刚才被雷衍剥掉的军用t恤,轻启的唇色还泛着被他亲吻过的水润色泽,长卷的睫毛,轻眨之下暗嘲的韵味十足,将被他弄乱的长发松垮地挽起,不疾不徐地赤着脚下地。
嘴角勾着微笑,“别把床弄太乱!”
顾不得光着腿,顾不得还赤着脚,她就是不想杵在这两人之间惹人膈应,也膈应自己。
雷衍一愣,捏紧拳头冲了过来抱住她。
“陆小花,我看你今晚是真的找抽!”有时候他真想一拳砸碎这个不听话的反骨女人!
可他到底还是没那么做,而是将她轻放到床上,第一时间抓住她的脚瞅了瞅,再狠狠搭上被子,冲着帐外声如洪钟的大吼了一声,“通讯员——”
语气里,是磅礴的怒意,完全压抑不住。
闻声而来的小武抹着一脑门儿的汗,“首长!”
“将马小姐带下去休息!”
“是!”
眼看小武要来拉她,马如月瑟缩着肩膀,一双眼睛惊恐的望着雷衍,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蹿了过来,慌乱之中脑袋一下磕到了帐篷的钢架,下一秒抱住头就蹲下身去,眼泪一窜窜往下掉。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害怕”
马如月咬着唇,委屈的眼睛。
陆小花都瞧得有些不忍心了,可她不是圣母,伤不起,躲不起,只能静观其变。
都说男人心海底针,但雷衍的心更是捉摸不透的深海,她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马如月这种态度?按理说,妹妹脱离危险,又是好久不见,他该很开心地和她叙旧才对,对了,不是说救下了两个人,怎么只看见她一个?
“带下去!”
雷衍一挥手,冰冷的声音里略带潮湿的痕迹,没有再看马如月一眼。
但陆小花还是觉得他声音有些异样,整张脸埋进带着阳刚味的军被里,她慢慢地阖上眼,不想寻思那些乱七八糟的纠结,心里很烦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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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头顶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小花——”
欲言又止。
陆小花不爽地抬头瞅他,然后,愣了。
雷衍微微倾身撑在她头顶,冷峻刚硬的轮廓在朦胧的光线越发性感无比,这样的雷衍,绝对全方位360无死角的帅男啊,怪不得总有女人打他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