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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可以很坚强,可她那坚强在听到他的名字那一刻就彻底的瓦解了。
“你想见他吗?”老僵尸追问着,他真的没有时间在这苦口婆心的劝着,既然她还是这么放不下,那两个人不如就当面说清楚。
女鬼哭泣着,脑袋却是固执的摇头,“不不”她拒绝着。
“你难道要打算一辈子这么躲着吗?你难道不想听听他怎么说?”
女鬼仍然是固执的摇头,看的出来她此刻很是痛苦,可有些痛苦不是躲就能躲掉的。
“我知道你不想这副面目去见他,可他若爱过你他看到你这样就只会心疼,可如果他恐惧或嫌弃了,这不是正好可以让你彻底死了心吗?”
女人有所触动,老僵尸继续道:“还是你就想一辈子躲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就这样默默滋生着你心里的怨恨。然后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连你恨的那个人的面目都记不清了,那个时候你也只能可悲的嚼着自己的悲伤,回想着时间带走的一切,那其中当然会包含着你的恨还有你所珍贵的一切。难道非要到了那个时候,你才去后悔,才去不甘?”
有些不甘,有些恨一旦陷进去就成了死循环,怕只怕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恨些什么,在等些什么。
可以说老僵尸真的很了解女人,几句话看似不轻不却句句直戳她的心,她听着竟有些动摇了。
老僵尸干脆的起了身,走到门口,“走吧!谁对谁错,我们当面说个清楚。”
女鬼还是有些犹豫,老僵尸看她一眼叹道:“难道你想等他喝下孟婆汤彻底忘记了你,还是等到下一次看到他从你身边走过都不会多停留一刻,难道非要到那个时候你再后悔错过这次机会吗?”
老僵尸说着,女人还是没动,她抬头看他一眼,“你为什么帮我?”这是她主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语气轻柔,透着几分冷傲。
她这么警惕也对,毕竟他们并与瓜葛,他没有理由费这么大的事来帮她。
他说:“那个男人一直在着你,他求我们帮他解开困扰他多年的梦,而那个梦里的女人,就是你。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所以就来找了你。”
女人有些哽咽的喃喃,“他竟梦到我。”
“是呀!他虽然多活了几十多年,可他也不是忘记一切痛苦的。既然你们两个都痛苦,何不给彼此一个解释的机会?”
女人犹豫着,老僵尸催促,“快些吧!再晚你就见不到他的。”
女人一惊,“为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老僵尸故意这么说,就是不想给女人拒绝他的机会,她还是担心那个男人,即使受了那么多伤害后,她还是做不到不在乎他。
女鬼还是被老僵尸顺利的带了出去,客栈里夜倾风也准备好了一切,他在讲一个故事,一个尘封多年的故事。
老人算是高寿死的,他在人间儿孙满堂可以说是了无遗憾的,可这些年他脑海里总是有些模糊的记忆,他记不起,也挥不去。
夜倾风给他满了一杯酒,他说:“或许我知道你挥不去的那段记忆。”
老人愣了愣,继而笑了起来,“你知道?”
“嗯!五十面前,您才二十出头吧!在那个年岁里在你的人生中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只是不知那段记忆你还想的起来吗?”
“变故?我”老人想了想道:“我好像生了一场大病,那场病让我失去了许多记忆。”他说着,好像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经常做那个奇怪梦的。
“嗯!就是那段记忆,那段你失掉的最痛苦的记忆。”夜倾风顿了顿问道:“你,还记得一个叫朱秀的女孩吗?”
老僵尸和女鬼就站在门外,女人静静的听着,眼睛却满满的伤痛。
“朱秀”老人念着,脑海里似乎闪现过什么,不知为何他的心竟剧烈的疼了起来。
“她是你那时的恋人呀!你怎么忘了?你们在学校就约定好了,将来要结婚的”夜倾风提醒着。
他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老人捂着头,脑海中涌现的仍然是那张模糊的脸,她在对他笑,她拉着他的说着什么,那时他的眸子也尽是柔色,可他怎么就看不清她的面容呢?
“那年你们毕了业还订了婚,婚礼还有几天就要进行了,你们牵着手走在马路上,眼里尽是彼此,你们商量着你们婚礼的一切事宜,可是突然,意外发生了。”
老人是痛苦的,他头疼的就像裂开了一般,他闭着眼睛好像真的看到了那辆飞逝而来的车,它打着灯很耀眼,他想躲却躲不开。
“是她推开了你,是她救了你的命,可是她”
那血腥的画面显现眼前,他昏倒前只看到了满地的血,全是血,他想伸手去拉她可他始终拉不住他,他很难过,心痛的就快要窒息了。
那个倒下的女孩,他终于看到了她的面容
第229章 买卖(四)()
夜倾风继续道:“后来你在医院治了半个月才醒过来,你失忆了,你记不起那个女孩了,而你睁开眼看到的那个女孩就是你后来的妻子了。你以为你始终爱的就是她,你娶了她,你们生了孩子,你们也过的很是幸福,可你的心却不知不觉的空着,因为你突然意识到你似乎失掉了你很重要的记忆。”
老人终是失了控,他捂着头痛哭起来,他想起来了,那个女人,那个他挚爱的女人,她离开了
老人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他内心逃避了这么多年的痛苦竟然是这样。
那个为他死去的女人,他竟然忘的那般彻底,这样的结果他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
“秀秀,秀秀”他喃喃的念着,情绪几经崩溃。
夜倾风吸了口气道:“如今该想起的你已经想起来了,那梦中的女人你还要找吗?”
他捂着胸口哽咽道:“我要找到她,我要亲口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只一句对不起?”
老人摇着头,“痛,心痛,好痛”
那痛伴随了他许多年,只是这一刻突然清晰了起来。
夜倾风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女人,她早已难过的不能自己,当年她不顾错过投胎的机会毅然决然的跑回去找他,而她看到的却是他已经新人在侧,那么短的时间,他竟把她忘的那么彻底。
她看着他们的恩爱,她躲在那本是他们新婚的房间里,那里已经是空落落的了,她无助的痛哭着,黑无常来带她走,她拒绝了,那时,她只觉人性冷漠,她永远都不想再经历这样的痛彻心扉了。
于她而言轮回再无意义,她不肯回地府,而人间她也不能在留,所以鬼市对她而言便是个最好的地方,那是一个可以让她独自舔舐伤口的地方,所以她一待就是那么多年。
然而那伤口它还是在淌血。
老僵尸还是问了一句,“你还想见他吗?”
女人平复了心绪,她重重的吸了口气道:“不了,你告诉他我早就已经放下了,让他也放下吧!”
女人转过身就笑了,是释然的笑,原本想要质问的话在这一刻竟只觉是多余。原来这些年她一直放不下的就是那个男人在她用生命去爱时,他却忘的那么干脆,她的心在那一刻凉的那么透彻。
而听了这么多她却莫名的释然了,他没有忘记她,他只是不敢想起,对他而言,失去她的痛是窒息的。
老僵尸把她带回去时,酒娘正悠哉的喝着酒,老鸨竟没难为她,也难怪,她都化成那样了谁还会有心情搭理她。
鬼市走了一趟老僵尸还没来得及好好玩儿就被酒娘给拖回去了,“我说老僵尸,你这几天不要乱跑了,我总觉得客栈附近这两天有些异常,我们该小心防范才行。”
老僵尸却不以为然,“唉!千狱兽都没了,这还有谁敢把眼睛往客栈放?我看你们纯属闲的。”
“不管是不是胡思乱想,反正我们小心点总是没错嘛!”
“行行行,听你的。”
一路上两个人难得的闲聊起来,老僵尸回头看了一眼鬼市,叹声问道:“也不知道那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去地府。”
“大概,快了吧!”
“也是。”
既然一切心结都解开了,那她离开鬼市便不会太迟,而那个男人也将带着他的悔意期待着来世能有机会弥补他的过错。
其实他何尝不是爱的深沉,若不是那段记忆太过痛彻心扉,他又何至于不敢想起,有时候我们逃避的本事就是自己。
所有的好与不好都已画上了句话,客栈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