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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解语心直口快,有口无心。可落在旁人耳中,却在无形中又对钱若水的不满增了一分。
这回钱若水泡的热汤不敢再让劳动王府的人,秦嬷嬷和许嬷嬷亲自动手,多少年没干过粗重的活儿,年岁又有些大了,抬过来的时候已是气喘吁吁。夏菊和银翘哭了好几个时辰,满凉州城找大夫,此时已脱力,强撑着疲惫的身子给钱若水更衣。
二人合力,要把钱若水抬到木桶中,夏菊踩到溅在地上的水,脚下一软,三个人摔成一团,发出很大的动静。
杜恪辰吓了一跳,冲进来一看,钱若水衣衫半开滚在地上,苍白的皮肤几近透明,似乎一碰触,她便会消失不见。她的肩膀撞到桌脚,红了一大片,可她却全无知觉。倘若现下一刀结束了她的性命,只怕也是无声无息,感觉不到疼痛。
“你们便是这般伺候你家小姐的?”杜恪辰不忍苛责,这一夜对她们来说是一场巨大的煎熬,“还是本王来吧。”
他抱起单薄的钱若水,缓缓放进热气缭绕的汤中。
“王爷,那个,衣裳还没脱”银翘忍不住提醒他。
他怔了一下,看着木桶内衣衫尽湿、曲线毕露的钱若水,耳根倏地红了起来,“你们来吧,本王去问问大夫要泡多久。”
走出屋外,杜恪辰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若不是知道她命垂一线,他会以为这是诱惑他的新戏码。
第11章:这贱人是装出来!()
“叶迁,让厅堂的人都散了吧。”杜恪辰凝眸,冷冷地下令,“高敏交由王妃发落,其余人等各安其位,一切如常。”
叶迁领命离去。
管易和那位中年大夫聊了许久。大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与管易相谈甚欢。管易心里清楚,这不就是为了要点赏钱,使劲地卖弄。若是医不好钱若水,他这条小命也就是钱若水的陪葬了。
“王爷,万一要是医不好,便把罪责归咎于庸医无能。”管易都想好了,“高敏年幼无知,这实属无心之失,谁也不曾想到钱侧妃如此特殊。”
杜恪辰拧着眉,闷声道:“不可,钱若水不能死。”
“万一呢?”
“没有万一,她必须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让所有人都看到!”
管易不解,“老杜,你确定要这样吗?”
“现下全凉州城的人都知道,厉王府的钱侧妃中了毒。你知道这城中有多少皇上的细作吗?他们都在等着厉王府出点事情,好拿本王是问。”
“这便是皇上把钱若水弄到王府的目的?”
杜恪辰扒了扒脑袋,别的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涉及到人命,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总之,你把事情给本王平息了。该救的救,该罚的罚。”
钱若水泡了一个时辰,脸色渐渐恢复,开始能感受到她匀畅的呼吸,可仍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那中年大夫姓申,开了两张方子,一张是药汤,每日泡一个时辰,连着泡三日,另一张是内服的方子。说是三日之后,定能恢复。管易不信,把他拘在府里,等三日之后,钱若水真的平安无事才肯放人。
而这时,交给萧云卿发落的高敏突然跑进东院,冲进钱若水的屋子,把她从榻上攥了下来,拖着往外跑,“她是装的,她是装的,我不信她是中毒,她和他爹一样,诡计多端!”
银翘吓坏了,拦在门口不让她走。高敏在军中长大,学过功夫,力气比一般的女子要大些,用力一推,银翘被推翻在地,前额撞在廊下的石柱上,鲜血迸出。
“胡闹!”萧云卿闻讯起来,“放下钱侧妃。”
高敏自然是不肯的,“不放!我要让大家看看,这贱人是装出来!”
“高敏,你再不放下她,本妃不客气了!”
“王妃,不能让敏儿这么闹下去。万一真的把钱侧妃弄死了,可真的要杀人偿命。”楼解语当机立断,“叶迁,你还在等什么,动手!”
整夜守在东院没有离开的叶迁飞身而起,一记手刀落在高敏的后颈。高敏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昏厥过去。
“把她关起来。”萧云卿一夜未睡,头痛难忍,被高敏这么一闹,更是心烦气躁,“把钱侧妃扶起来,小心伺候。”
杜恪辰匆匆赶来,看到的正是钱若水只着亵衣躺在地上,露在外面的胳膊划出道道血痕,而她仍像是没有生命的布偶,不知疼痛。
他上前抱起她,“叶迁,守着东院,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叶迁调派人手,东院院墙外立了一圈甲士,铁衣苍寒,手执银枪,威武肃穆。
到了第二日深夜,钱若水终于幽幽转醒,见房中只有她的两个侍婢守夜,微微挑眉。夏菊见状没有声张,走到窗边打开窗,四下张望。夜色浓重,厉王府已渡过昨日的混乱嘈杂,沉寂在疲惫的宁静中。几名甲士执戟巡查,没有逗留太久便又走向下一处巡查地点。
银翘扶起她,喂了她几口水,眼含关切,“大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是没事,可我还不想醒来,这高敏可真能闹腾。”钱若水虚弱地抬起手臂,胳膊处血痕遍布,“这个臭丫头,下手还真狠。”
“大小姐,您都醒了,便不要再用那些药了,对身子不好!”
钱若水多喝了几口水,脸色苍白依旧,“事因高敏而起,哪能就这么算了?”
钱若水在沐浴前,已经发现水有问题。她对石灰粉极是敏感,水刚送进来的时候,她喷嚏连连,眼泪直流,她便让秦嬷嬷伸手进去试了试。果然像她猜测的,这盆水被动了手脚。不过问题不大,就是一些恶作剧的痒痒粉。
可能在水里加入痒痒粉,说明还能加进别的东西。她这前脚刚进王府,后脚已经有人要对她下手,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钱若水将计就将,制造了这起中毒事件,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此计成功,她能搏得一段时间的安生,以便于她摸清王府的情况。而不是在防不胜防的情况下,让自己深入险境。
厉王府的人恨她入骨,她便真的死上一回,好让他们知道,钱若水可以死得很容易,但不能这般容易地死掉。
第12章:本妃亲自试药()
这个人是高敏并不难猜。
她入府之后,唯一对她表示过敌意的人,除了太妃,便是这位无名无份的高敏。
她年少气盛,骄纵无礼,出身微寒却不知谦逊收敛,仗着太妃的宠爱便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说三道四,且是在萧云卿等王府女眷都频频示意的情况之下,这便说明她有肆无恐,不易掌控。
她受宠于太妃,终日陪伴,却在这时突发恶疾,无法与她同行。不是真的有病,便是装病。装病想做什么呢?其实钱若水也不能预知。
钱若水在那桶水抬过来后的半个时辰,数着王府各院的熄灯时间。作为一个未成年人,高敏应是被婆子们勒令早睡,而不应该在萧云卿和楼解语熄灯后,她的屋中仍有微弱的光。
不得不说,高敏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她很聪明,可她终究只是一个孩子,沉不住气是孩子最大的特征。她急于知道钱若水是否泡了那桶加了料的水,浑身搔痒难耐,丑态百出。
昨晚,钱若水中毒的消息传开后。最先赶来的萧云卿,之后是去过水房的楼解语。她二人皆是散发宽袍,妆容尽卸。可见已经就寝,被临时叫了起来。
高敏没来,似乎是为了避嫌,派了她的侍婢环儿前来。以她对钱若水的态度,知道她出了事情,岂有不出来拍手称快的道理,反倒躲起来不敢见人。
萧云卿把一干人等集中到前厅,高敏姗姗来迟,身上穿着昨日的襦裙,耳饰未取,珠花还插在相同的位置,足可见她当夜并没有就寝。一个自称身体抱恙的少女,深更半夜穿戴齐整,不是要与情郎私奔,便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让钱若水意想不到的人是萧云卿。
她做事干脆利落,雷厉风行,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高敏逼出来。
眼下凶手是找出来了,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可高敏尚未及笄,太妃又是一个重礼法之人,她断不会让高敏随意出府游玩。是以,问题来了。高敏的痒痒粉究竟从何而来?是她的侍婢环儿出府置办的,还是其他人给她的?
到了第三日,在万众期待中,钱若水仍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面容安祥,两颊在泡过一个时辰的药汤后,泛着不太正常的红霞。
那个姓申的大夫,惶恐难安,双手互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