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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被辗转卖入青楼,以卖笑为生,因相貌出众,成了天香楼的头牌舞姬。为争睹她的舞姿,一掷千金者多如牛毛,却不见她倾心于谁。
杜恪辰也曾在天香楼会客,却从未见过这位名扬凉州城的女子。
可卿生得极美,深邃精致的五官,玲珑有致的身形,一弯湛蓝色的眸子如同碧蓝无云的天空。
可卿听说是厉王到访,不敢怠慢,“可卿见过王爷。”
杜恪辰虚扶一把,“免礼。”
“王爷深夜到此,可卿荣幸之至,不知王爷喜欢什么酒?”可卿款步向前,落落大方地与杜恪辰同榻而坐。
杜恪辰闻着她身上浓烈的香气,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不好意思,本王对花粉过敏。”
可卿不愧是天香楼的头牌,当即脱了外袍扔给婢女,身上仅余一件堪堪遮住雪峰的肚兜,又往他身上靠过去,道:“外袍熏了太多的香,脱去便是。王爷闻闻,现下可还有。”
杜恪辰侧头望去,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娇嫩肌肤,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似乎要撑破肚兜。
他也不躲,任由她贴上他的手臂。
褚传良轻笑一声,被他怒瞪一眼,忍得极是辛苦,“二位慢聊,我去外面听曲。”
“王爷以前到天香楼,都没要可卿伺候,今日怎会想起奴家?”可卿斟了满杯,“这杯,敬王爷。”
杜恪辰碰了下杯沿,“可卿姑娘今年多大了?”
可卿道:“回王爷,奴家十九。”
“十九,也不小了,可曾为日后做过打算?”
可卿艰涩地一笑,“奴家做的是皮肉生意,只想找个老实的男人,过平淡的生活。”
“汪真确实是老实的男人。”杜恪辰说。
“王爷说的是何人?”可卿一脸的茫然,“汪真?”
“你不认识他?”
可卿摇头,“不认识,奴家向来记不住恩客的名字。”
“也罢。”杜恪辰叹气,“怕是明日本王也会被忘记。”
可卿趁机讨好道:“王爷说哪里话,像王爷这等器宇轩昂的人物,可卿哪会忘记。”
“是吗?那么姑娘说说,本王有哪些地方值得被记住的?”杜恪辰把玩着酒杯,杯中酒香四溢,他却纹丝未动。
“王爷是当世战神,平叛军灭蛮夷,战功赫赫,王爷初到凉州之时,百姓不无拍手称快,有镇西军驻守凉州,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那也就是说,本王的杀业太重,没人敢在本王跟前造次?”杜恪辰搁了酒杯,神情微凛,肃杀之气瞬间蔓延。
可卿面露怯意,“奴家也是道听途说。”
“听谁说的?”杜恪辰又换了和善的笑意。
“凉州城的百姓都在说。”
“姑娘真的不认识汪真?”杜恪辰又问,笑意盈盈,仿佛只是在询问明日的天气。
可卿摇头,柔声说:“不认识。”
杜恪辰推开她,厉声向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褚传良闪身而入,“主帅。”
杜恪辰立起身,冷冷地扫过那张美艳绝纶的脸,“你知道该怎么做?”
褚传良摩拳擦掌,唇边噙着一抹阴狠的笑意走向可卿。
可卿慌乱中无处可逃,“王爷这是何意?”
“你他娘的快点。”杜恪辰淬他,“别给老子玩什么怜香惜玉。”
褚传良忍不住叹息,“这细皮嫩肉的,我都不好意思下手。再说了,离家前答应过俺媳妇,不碰别的女子。我要这是出手,那不就是对不起俺媳妇儿。”
杜恪辰白了他一眼,俯身抓住可卿的腿,邪肆地一笑,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全身的关节已悉数被卸。
他拍拍手,香气挥之不去,他略有些嫌弃,“剩下的交给你。”
“我不能对不起媳妇。”
“你媳妇在京城,看不到。你好好地问,若是没问出来,本王会告诉嫂夫人,你上天香楼找女人,还是找的头牌。”杜恪辰拍拍他的肩膀,“本王这就回去了。”
“你他娘的太不仗义了!”
临走前,杜恪辰惋惜地看着她悲伤地眼睛,“可卿姑娘,这关节要是分开太久,就接不回来了。你说,谁还愿意为一具美丽的躯壳一掷千金?”
子时已过,厉王府已陷入沉睡,横刀阁前站了两名侍卫,叶迁独自立在廊下,面容冷峻。
“她睡了?”杜恪辰进屋前,轻声问叶迁。
叶迁摇头,“半个时辰前,侧妃还去了趟书房拿书。”
杜恪辰悄然入内。
屋内青灯照壁,美人倚卧,一室温暖。
他裹挟的寒意去抱钱若水,“可是等久了?”
钱若水淡淡地拍开他的手,“王爷这是去了哪个温柔乡,一身的骚气。”
杜恪辰进屋前已经换过衣裳,确定身上没有多余的味道才进来的,“跟褚传良喝酒去了,这厮爱喝花酒,本王这也是看他一个人在凉州,寂寞难耐,才不得不相陪。”
钱若水搁了书册,指了指地上,“王爷的床在那里。”
“地上冷,本王要睡床。”
钱若水挣脱他的手,“那我睡。”
杜恪辰拉她躺下,拢在怀中,“一个人睡会冷。”
“王爷看上哪位姑娘,带着府里便是了,不必拐着弯地明示暗示。”钱若水也不挣扎,目光冰冷,“我会很识趣地挪位置,书房是吧,我睡便是了。”
杜恪辰气恼,又不敢发作,把她按回床榻,闷声道:“你睡床,本王去地上睡。”
钱若水闻到他身上不知从哪沾染的香气,不禁心浮气躁起来。原以为有了进展,可还是没有一蹴而就,让他有机会逃出去找别的女人。
他的不举是假的,她从一开始便知道。
第65章:我就是佛儿的情郎()
钱若水起得很早,毫不留情地把睡在地上的杜恪辰踹醒。
杜恪辰有起床气,眼含怒火与她清冷的眸子对峙。她的淡漠疏离,让杜恪辰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与无奈,最终只能认命地起床,不敢有半句怨言。
“要打吗?”杜恪辰光着上身活动关节,晨起时对练是他们每天的必修课。
钱若水却坐到梳妆台前对镜贴花黄,不理会杜恪辰沐浴晨光的身影。
杜恪辰突然明白了什么,凑上前,问道:“你来癸水?”
钱若水描眉的手一抖,如刀般的眸光划过他俊郎的脸颊,“你才天天来癸水呢!”
杜恪辰无奈地摸摸鼻子,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这不是来癸水又是什么?
“本王哪里得罪你了?”
她拿了帕子擦拭画歪的眉,“我只是觉得要出府前,不能打得一身臭汗。”
就算她说得很有道理,可也没必要穿得如此隆重。
又不是参加京城的贵女圈茶会,她身上那袭花纹繁复华丽的烟罗裙,简直要把整座凉州城的女人比下去。
杜恪辰腹诽着,极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炭笔,托起她的下颌,“看看你,非要把眉毛画得如此张牙舞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虚张声势。”
他没描画过眉,却喜欢她张扬的眉,与卸了妆的清丽模样判若两人。一张是人前张扬,清冷无华。一张是他才能得见的脱俗真颜。是以,他依着她的喜好,描绘出两道张扬又英挺的秀眉。
“王爷第一次带妾身出府,妾身怎能给王爷丢人。”钱若水对他画眉的技术还是很满意的,起码比她自己画的对衬许多。
“我们不是微服吗?”杜恪辰微怔。
“为何要微服?”钱若水不解,“不是要让凉州城的百姓看一看,王爷是如何宠爱妾身吗?”
杜恪辰头皮发麻,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钱若水这回没有坚持要骑马,因为她身上的衣饰太过隆重,只能风华绝世地坐在马车内,接受凉州百姓对杜恪辰的注目礼,以及对车内之人的各种猜测。
“百姓对王爷还是很敬畏的。”钱若水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杜恪辰无比自豪地高昂着头,“知道自己嫁了什么样的男人了?”
“这里有很多女人都想嫁给王爷。”钱若水听到了周遭的议论,原来杜恪辰竟然是凉州城女子最想嫁的男人。
“有吗?”杜恪辰蹙了眉,不悦地扫视四周。
周遭在他肃杀的眸光中静了下来。
钱若水轻叹,“倘若王爷愿意的话,三宫六院不在话下。”
“你也不是不知道,本王不行。”
钱若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