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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杀本宫?”钱若水长发披散,不施粉黛,精致的五官在长明灯的映射下柔和许多,不似白日的张扬,可她扬起的眉眼却极是凌厉,“刺杀本宫,可是死罪!”
曼丹公主道:“我要换宫殿。”
“不能换!”为了这样的事情,这位公主不是缺心眼,就是疯了,否则她就是别有所图。
“那里不能住!”
“如何不能住了?”钱若水也不是什么好商量的性子,曼丹公主是犟脾气,可她也不是一个会轻易退让的性子。
“脏!”
钱若水冷哼,“曼丹太妃也知道脏这个字吗?”
曼丹不为所动,“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哦?在你搬进去之前,和风阁里可是什么都没有?”钱若水当即反问。
“都有,被我摔了。”曼丹大剌剌地承认,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既是什么都有,又是你人为造成的损失,你凭什么到本宫的含元殿叫嚣?”钱若水道:“宫里的东西都是在内务府造过册的,这些东西不是你的,而是宫里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摔了,还大言不惭地与本宫说要换宫?不是你的东西,而被你摔了,那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住着,第二自己掏银子补齐,把和风阁收拾得和你入住时一样,那么本宫可以考虑给你换宫,否则的话一律免谈。不要以为太妃就能为所欲为,太妃再大,能大得过本宫,能大得过皇帝吗?”
曼丹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地进宫,她的嫁妆是千匹良驹,可都已经进了禁卫军的马厩,她手头没有可供支配的银两。
“怎么?没有银子?”钱若水早就摸清她的底细,“没有银子连宫人都使唤不动,你还以为自己这个太妃有多了不起,谢洲,把她送回和风阁,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出宫半步。”
曼丹持刀上前欲对钱若水挥刀,被她一脚踹中胸口,当即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积雪的花丛中。
“不要以为自己很厉害,在本宫眼前,你根本就不堪一击。”
曼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胸口的疼痛让她无法起身,可立在殿前的侍卫、宫人,没有一个人上前,冷漠地看着她躺在落败的花丛里。
这就是现实。
这件事被传了出去,有人在朝堂上指责太后虐待曼丹公主,恐会引起邦交大事,请太后要善待匈奴公主。乌拉单于还在京中,听说了此事,气势汹汹地入宫,欲为女儿讨个说法。
平安在朝会后传他谨见,他见平安一个孩子,不客气地扬言:“陛下这是想让两国兵戎相见吗?”
平安不解道:“何来两国?匈奴不过就是一个番邦外族,何来国之一说,这天下乃我大魏天下,从未听说还有他国。楼太傅,你多年前出使西域诸国,可有听说匈奴一国之说?”
楼解言回道:“匈奴只是一族,没有城邦,没有国度,靠抢掠为生,以天为被,地为床。”
“乌拉单于,朕敬你是一族之长,游牧为生,本就不易,与你族和亲,是为平息战乱,不置于让匈奴被灭族,若是你真想继续打下去,朕也只能奉陪。至于公主嘛,想必是住不惯我大魏的宫室,喜欢露天而居,不如你就带回去吧,朕深深觉得难以接近”平安捂着鼻子摇头,故意不把话说明白。
匈奴单于脸色十分难看,本想先发制人,反被平安将了一军。
“朕听说,匈奴一族并不和睦,族中有多股势力争斗多年,楼太傅,确有此事?”
楼解言含笑,“回陛下,确实如此。前些时日,臣还得到密奏,其他的两派势力也想与我大魏修好,若是陛下同意,他们将远离西北,永不犯我大魏边界。”
“乌拉单于,朕也不多留你了,你族中事务甚多,若是继续留在京城,只怕牛羊都被人抢光了。”
隔日,平安便让楼解言送乌拉单于出城,还送了他不少的新茶,毕竟茶叶比银子好使,到了塞外,能换不少的马匹。乌拉单于空手而回,恨不得冲进宫里把那小屁孩暴揍一顿,平白赔了一个女儿,却连银子都没捞着,在匈奴嫁女儿,起码还能有百来头牛羊。
钱若水听说了平安的壮举,特地放了他半日的假,让他带着如意出宫去玩。当然,地点是钱若水决定的。
曼丹公主也听说乌拉单于被赶出京城,可她根本就出不了和风阁,更不用说与太皇太后见上一面。
可却是如此,钱若水对她的戒心也就越小。
随着立春的来临,钱若水终于整装待发。
出发的当日,钱若水特地把曼丹公主也带上了,“你不是说要去北境陪伴太上皇吗?本宫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这本该是你的份内事,你把自己收拾干净,随本宫前去。”
曼丹以为自己听错,生怕钱若水反悔,直冲进犒军的仪仗,怎么说都不出来。
钱若水大笑,临行前对平安殷殷嘱托:“照顾好自己,如意母后带走了,你别过于专注朝政,而忽略了学业。”
平安不舍如意,如意听说要离开皇兄,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生怕跟了母后就没有好吃的。
“母后当真放心平安一个人?”
钱若水轻抚他的发顶,“你父皇心慈,不愿再造杀孽,可母后却不是良善之辈,有些事总要去做。”
第362章:我想你了()
北境的冰封未融,北风凌厉刺骨,举目望去,仍是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城池巍巍耸立,冬日的北方城镇总有一种萧瑟落寞之感。城墙上执戟巡查的士兵红缨耀目,成为整片白雪皑皑之中唯一的亮点。
檀州。
十日前,钱若水得到的军报,杜恪辰与他的三万羽林卫正驻扎于此城中,等待大雪消融之时,与鲜卑人再度开战。
她从并州风尘仆仆赶来,站在城下,却有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想见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出现在他面前。她这一年是不是老了,丑了,感觉不复当年的自信,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仍然是二八少女,青春依旧。
“母后,饿了。”如意从车上探出小脑袋瓜子,微噘着小嘴,等待喂食。这一路上她只啃干粮,偶有谢洲给她烤了几回野味,她如今都不吃干粮,只等着谢洲给她开小灶。可越往北越冷,越是找不到野味可打。
“等进城就有吃的。”
“进城,快进城。”如意雀跃不已。
钱若水示意谢洲叫门,谢洲领命离去,她回到车上静静等着,五味杂陈,就好像是盼郎君的倚门娇妻,夜夜思君不见君。
“母后,母后。”如意望着被撩开的车帘,怯怯地唤着,眼前的男人有些熟悉,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的小胖手抓住钱若水不断地摇晃。
钱若水猛地惊醒,下意识地往外望去。那人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视线,深邃的眉眼,两颊深陷,胡渣一直延伸至鬓角,遮去他半张脸,他的眸中有光,倒映出她的容颜。
她轻启双唇,却唤出不他的名字,心头如火在灼,泪已然决堤。
“哭什么?难道我变丑了不成?”他的声音沙哑,朝她伸出手去。
她垂眸,望着他粗砺的大掌有多处的冻伤,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突然,一只小肉手盖住那只大掌。
杜恪辰愣了一下,旋即咧开嘴笑了起来,“如意,到父皇这来。”
如意扶着他的手站起,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她说:“饿了,吃肉。”
杜恪辰忍俊不禁,“好,父皇带你吃肉。”
钱若水还没等平复心情,那个男人已经抱着如意要走,还不忘回头叮嘱她:“快下来,将士们还等着你呢!”
这是什么情况?钱若水已经忘了自己是来犒军的。
她咬牙愤恨难平,如意这丫头还真是那手本来是她的,他要抱的人也该是她,怎么被如意被抢先了。
三军在城门外列队,隆重欢迎太后的莅临。钱若水不得不摆下仪仗,从正门慢条斯理地走进去,不叫人发现她假公济私的雀跃心情,她不过就是来送粮草辎重,顺便来看看自己家的男人。一年的征战下来,死伤无数,但将士们依旧士气高涨,钱若水不得不佩服杜恪辰的治军之道,这支由羽林卫、定圣军和并州、豫州等地将士组成的大魏军团,已经过了最初的磨合期,散发出铁血征伐的肃杀之气。
在钱若水的身后,曼丹也跟着进来,完全路人的长相和一身奇怪的装束被守城的士兵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