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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如意像你。”杜恪辰看了半天她的小表情,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这眼睛和你一样,嘴巴也一样,就是鼻子不太像。”
钱若水却很嫌弃地瘪嘴,“我小时候哪有这么能吃,这孩子太能吃了,比平安吃的都多。”
“能吃怎么了!能吃是福!再说了,我大魏的公主不能吃,多丢人啊!”
“吃多了才丢脸!”
“谁说的!老子剁了他!”
“本宫说的!”
“你你说的都对,可如意还是不能饿着!”
钱若水气结,把外袍披在他身上,“你自己跟如意玩吧,我先去睡了。”
杜恪辰扯住她的衣袖,“佛儿,有这一双儿女,这一辈子,我就够了,什么人丁兴旺,对我而言都不重要。生如意的时候,你九死一生,我曾立下重誓,若是你能化险为夷,我后半辈子就全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说一,我不会说二。可回到京城,所有的誓言都是苍白的。”
他是有诺必践之人,可唯独对她有许多的亏欠。他除了是她的夫君,还是大魏的太上皇,平安年纪太小,又有太皇太后乱政,这个乱摊子不收拾妥当,焉有安宁的日子。可毕竟是亏欠了,不敢为自己辩白。
“你我不是普通夫妻,有国才有家,而我们的家就是整个大魏王朝。”钱若水反倒安慰他:“太皇太后无视家国天下,随便割让领土,全然不顾忌你十数年的征战,九死一生打下的江山,就这样被她大笔一挥,十四城落入他人手中。她不疼惜你的辛苦,可是我在意,我知道这十四城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你若不去,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纵然让你拥有广袤山河,心中始终都有遗憾。”
杜恪辰拥着她的肩,“当年若不是虚耗太多的国力,平定匈奴、鲜卑不在话下,那已经是我毕生的遗憾。如今鲜卑、匈奴联手来犯,我岂能让他们如愿。”
既然已经决定要亲征,钱若水便尽心为他打点宫中事务。
太妃们已经都移宫,萧云卿闹到最后,还是被钱若水一掌劈晕,直接连人带物打包出去,找了一处离京最远的寺庙让她呆着,也不让萧家知道她的去处,就让她一个人青灯古佛相伴。萧朗元来闹过两回,因为在太皇太后乱政这件事情上,他也有过失在先,被杜恪辰喝斥回去,就再也没脸来闹。杜恪辰让平安下了旨意,不让他继续留在门下省,着他回太常寺呆着,别再惹是生非。其实,对萧云卿,杜恪辰何尝不是有所亏欠,可爱情没有道理可言,也没有所谓的先来后到,她占着正妃之位,却没能与他同心协力,这只能说是他们之间没有缘份。她总得想得太多,以至于忘了她的本心是与他一生携老,同心同德。
太妃们走了之后,倒是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烂摊子。当初太皇太后为了掌权,给了她们许多的好处,各自宫中的用度都是比照太后来办的,各宫的宫人也都有超额配备,太妃离宫后,也就带走四名宫人,剩下的宫人就要一一遣散处置,节省宫中的用度。
钱若水挨个宫处置过去,轮到素馨宫时,庞大的宫人内侍队伍,委实叫人无奈。
她下了旨意削减宫人,按着入宫的时间裁减,首先裁掉的便是素馨宫的掌事嬷嬷柳氏。柳氏是太皇太后的家生子,跟了她一辈子,收了一个养子死在战场上,又养大一个高敏,谁知高敏心比天高,离宫的时候还扬言会再回来,孰不知她这一出宫,有生之年是不可能再回来,想效法武皇帝勾引当今,可惜平安太小,连她是丑是俊都分辩不了,更不用说男女之事。可就算是高敏在宫里,也不可能对柳氏尽孝,她向来都是逢高踩低,十分忌讳自己的出身,攀了柳家这根高枝,又怎么会给柳氏好脸。
钱若水在宫外置了一所宅子,买了五名奴仆,命人把柳氏带出宫去,临了还给了她一千两银子养老,以后每月的月例不会少了她。柳氏千恩万谢,没有因太皇太后乱政受到牵连,已是庆幸,更何况钱若水给她的钱银颇丰,她更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柳氏这一走,太皇太后便不乐意了,整天在素馨宫砸东西,大呼小叫,说的十分难听。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有人把太皇太后的话一五一十地告知钱若水。
杜恪辰不敢动他的母亲,可钱若水敢。他有顾忌,她却没有。
有些人生来好命,比如说太皇太后,虽说有几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女人能像她这样的能有几个。
钱若水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素馨宫,“把宫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
第344章: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被钱若水轻松地避开,不离身的匕首握在手上把玩,小小的一只,但刀锋的寒光不用低头便能看见。太皇太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你敢对哀家无礼!”
钱若水淡淡地道:“不敢,本宫只是来搬东西的。这宫里的东西,既然太皇太后不需要,那就尽快搬走,不要碍着您的眼。”
“哀家宫里的东西,哀家愿意摔就摔。”太皇太后依旧是趾高气昂,面无愧色。
宫人们不敢上前,钱若水并不催促,而是走到太皇太后身前,绕着她走了一圈,从上到下地打量她。这番举动虽有大不敬之嫌,但太皇太后的作为,已不值得她心存敬意。
“太皇太后可知道,你宫里这些东西还不够买幽州的一个城镇,可你十四城说割就割,你还有何颜面锦衣玉食?”钱若水掐死她的心都有,“现下你的儿子,正欲御驾亲征,夺回被你大笔一挥,随意送人的十四城。你不疼他,那是你的事。他沙场征战十数载,你不闻不问也就算了,你竟然把他用命换回来的城池拱手相让。十四城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是堪舆图上微不足道的一小块土地,可于他而言却是数年征战,命垂一线,才夺回的方寸之地。你还能在素馨宫耀武扬威,只因你有一个好儿子,他不能犯下弑母的罪名,让您受万世骂名,他甚至不以太皇太后乱政之罪责处置与你一系的世家朝臣。这就是你一直要致他于死地的儿子,他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不愿意让你遗臭万年。”
太皇太后嗤之以鼻,“要不是因为他,哀家早就权倾朝野,指点江山,区区十四城对大魏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况且他连年征战,虚耗国力,为何不与蛮夷和睦相处?十四城换来天下安宁,何乐而不为?如他这样一介武夫,只会以蛮力和战争达到目的,是最愚蠢的人。”
“蛮夷狼子野心,又岂是区区十四城能满足的?”钱若水气愤难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无知之人,想当然地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尽在她的掌控,她所作的决定都是正确的选择,旁人都是她前进道路上的拌脚石。
“那是他不晓得恩威并重。”
钱若水无意再与她作口舌之争,挥手命令宫人们,“搬,搬空这里。”
太皇太后大喝:“谁敢!把东西放回原处,哀家赏她黄金百两。”
钱若水冷笑:“太皇太后您如今比这些宫人还不如,您现在是身无分文,还想打赏宫人?”
“哀家”
“没有本宫的同意,您支不走宫中一两银子。”钱若水不得不告诉她这个残酷的现实,“而且柳家也被上皇监视着,您想从柳家拿,也是不可能的。对了,我忘了说,柳家的状况也不是很好,虽有田地庄子,但产业并不丰厚,柳家的子孙这些年也没见几个出众的,尽出了些败家仔,也没有多余的钱银让太皇太后您挥霍。”
钱若水原想柳家的门风还是不差的,是太皇太后自己长歪了,可如今看来柳家的家风还是有待商榷的。高敏在柳家三年也没被熏陶成世家贵女,反倒更加不要脸。在移宫之始,她诸多依赖太皇太后,把老人家当枪使,自己躲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见太皇太后无法与钱若水抗衡,她便唆使其他太妃一同对抗钱若水。萧云卿的节食抗议就是她的手笔,她并不冤枉,也不无辜,当初在凉州时,不见得就是萧云卿主使,说不定就是高敏的计谋,把她赶出西北,并不算冤枉。在离开之前,她还跑到杜恪辰跟前大哭了一场,以期能得到怜悯,彼时如意哭得比她还大声,杜恪辰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到了寺庙,她还是没能安生下来,住持师太前日送来书信,言明还是将高敏移至他处,以免扰了出家人的清修。出家人慈悲为怀,宽容兼济,若非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不会直言不讳。
看看高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