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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妾并未亲见,只是听到消息。”
柳太后淡淡一笑,“你知道该怎么做,不用哀家教你吧?”
萧云卿愣了一下,幡然领悟,“妾这就去办。”
在钱若水的身上,柳太后和萧云卿的目标一致,都是在她身上吃过苦头的人,自然要变本加利地讨要回来。
钱若水若是一个人回来,也不过是后宫多了一个人罢了。可她还带着杜恪辰唯一的子嗣,那就是犯了众怒。谁也不愿意让她如此轻易地再入宫门,分走本就不属于她们的宠爱。
半个月后,洛阳城告急,**领兵围住洛阳城,与夏辞西汇合,陈兵城下讨伐杜恪辰,同行的还有一脸仙气的成王。成王年近半百,鹤发童颜,因长年吸食丹药之故,瘦骨嶙峋,宽大的袍子罩在他身上,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夏辞西深知占领京城无望,便联合**围剿洛阳城,力图困住杜恪辰,逼他就范,退位让贤。
杜恪辰本可以封城自守,可洛阳是中原重镇,往来客商频繁,如今兵临城下,吓走的是关外客商,怕是洛阳城往后的繁华将难以短时间内恢复。自他登基后,灾荒仍然不断,国库空虚,已支持不起下一场的战乱。若是民生因此一蹶不振,他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可他若是弃城而逃,夏辞西占领洛阳,割据洛阳以西的地区,将会与他分庭抗礼,而使天下分裂。
这本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却突然变得棘手起来。而真正的原因,却是杜恪辰的轻敌。他太自负,以为镇西军不会叛他而去,以为夏辞西会顾及钱家,不会做最后的一搏。
如今兵临城下,该是他要做抉择的时候。
钱若水站在城头,俯视城下士兵列阵,军威赫赫,不亚于她当年在凉州大营祭天礼亲见的气势。可现下却调转刀口,与杜恪辰为敌,不得不说是一件极讽刺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却是她的兄长夏辞西。
夏辞西这一辈子有多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孩提前唯数不多的几次相见,夏辞西始终都做着与他年纪并不相符的事情,开拓商号,四处奔波,从他八岁起就在马车上度过,没有孩童该有的天真,唯一的目标就是恢复云家的姓氏。这有多难,钱若水以前不懂,可云氏族人百年来的努力尚不过把一个夏氏商号做大做强,很显然离目标还是遥遥无期。她有意让平安重走夏辞西幼时的成长之路,她一路见证,为夏辞西今日的不易感怀神伤。可她能理解夏辞西所经历的一切,并不表示她会赞同他现下的所作所为。
“你预备怎么做?”钱若水见杜恪辰良久无话,出言试探:“以城中的兵力,实在无法与**所率的八万大军相抗衡。可束手就擒,并不是你的一惯作风。”
杜恪辰双手撑在城墙上,微微勾唇,“你觉得朕该怎么做?”
“这”钱若水哑然。他这是在试探她?
杜恪辰似乎没有看到她的迟疑,侃侃而谈:“要说耗,朕真的耗不起。洛阳是重镇,因此变成孤城,就是朕的罪过。要说打,朕也是打不起。八万对八千,还是对阵朕的镇西军,这八千人还不够塞牙缝的。那只有一条路?就是把洛阳城让给夏辞西和成王,朕逃回京城,下罪己诏,退位让贤。”
“你明明说过,你不可能会输。”
“战局瞬息万变,朕只是不相信**会反,可他既然反了,朕又让冉续去了西北平叛,没想到**反倒攻了出来,因此失去先机。眼下**已经列阵于此,冉续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赶到。如此一来,原先的优势也就没了,就只剩下劣势。”
钱若水还是不信,“我不信你没有准备。”
“准备?”杜恪辰笑了起来,笑容中有苦涩也有无奈,“你是不是觉得朕是为了置夏辞西于死地,才会突然西巡,引蛇出洞,一举将其歼灭?朕只是来寻你回去,带的人也只有这些。但是你放心,朕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不会让你和平安受委屈。”
他拂袖,转身要走。
钱若水扯住他的广袖,轻咬下唇,眸底盛满波光,“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
杜恪辰与她不同,她是吃硬不吃软,可他却对她这副示弱的可怜模样束手无策。
“朕该拿你怎么办啊?”他轻揽她入怀,目光温柔,“不管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朕都无法生你的气。朕觉得自己病入膏肓,却从来没想过解了你这噬人的毒。”
“你真的会放过兄长?”钱若水不想看到夏辞西身首异处的结局。
杜恪辰说:“这要看夏辞西的意思。他若是这般强硬与朕对抗,闹得天下皆知,朕也很难保住他的性命。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偏要走上这条路,难道说朕给他的承诺还不够,他要的不仅仅是云氏的重见天日?”
钱若水三年没有见过夏辞西,对此也是一筹莫展,“他一直过得很苦,连遥遥都不得不舍弃。”
“朕难道过得不苦吗?”杜恪辰反问:“你为了云氏,不也连朕都舍弃了?难道这就是他谋反的借口吗?那么,朕是不是也可以为此而灭了云氏全族,只为了朕不能失去的你?”
“玄武,这不同。”钱若水被震得胸腔微痛,杜恪辰向来是杀伐果决之人,而他为此给了她三年的时光,也是他所能忍耐的极致。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容许夏辞西挑战他的权威。
“你说实话,在朕与夏辞西和云家之间,你会选谁?”杜恪辰望向城下千军万马,眸中杀意重燃。
第274章:三日()
城墙巍巍,旌旗飘飘。
钱若水居高临下,望见千军万马之中,披了甲衣立在马上的男子。这一刻,他是如此陌生而又熟悉。倘若她就此放弃他,他的结局显而易见。杜恪辰会留他吗?虽然他信誓旦旦地承诺,会饶他不死。可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夏辞西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失败。
可她不得不承认,夏辞西此举大错特错,已然走到今时今日,又何必孤注一掷。他们还有许多的时间,可以慢慢筹划,只要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杜恪辰不会不给这个情份。
在钱若水迟疑的当会,杜恪辰的手心沁出汗来。等待是漫长而焦虑的,只要她没有说出选择他的话,他就难免会认为她完全有可以舍弃自己。想当初,她为了钱家而嫁予他为妾,堂堂世家嫡女,在厉王府倍受冷遇,甚至遭到死亡危险,可她却坚持到了最后。之后种种,也都是为了完成云氏重出的目标。
他很难自信地认为,她会在如此关键时刻,放弃她多年来的坚持,而毫无顾虑地选择他。他是天下的主宰,而成为不了她的主宰,这是杜恪辰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结。
“其实,我选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再离开你。”钱若水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可她也无法割舍那份血缘亲情。
杜恪辰能听到心碎了一地的声音,生死之间,她会毅然选择他,可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还是有自己不能放弃的坚守。
可谁让他爱她至深,就算是这样的一个选择,他仍旧值得庆幸,只是失望难掩。
“军中除了**,还有多少是云氏族人?”杜恪辰整理思绪,正视眼下的战局,不再被那些失望的情绪左右。
钱若水离开他的怀抱,“我并不知晓,只有**向我表露过身份,其他人我一概不知。”
杜恪辰知道问不出什么,“那朕该去问谁?”
“这”钱若水哑然,问谁好呢,是秦仲卿还是何风。
“算了,不难为你了。”杜恪辰轻拍她的手,“你放心,朕不会像乙未之乱那般全部剿杀,毕竟这八万人是朕当年辛苦带出来的将士,他们为大魏立下过汗马功劳,朕岂会容不得他们。”
钱若水并不觉得这是他的实话,帝王之心最是深不可测,也最是残忍。或许他全部的心软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却并不一定会宽容与她有关的人。
可有了他这句话,她的心稍安,至少他不会现下便痛下杀手。
回到商社,平安冲出来抱住杜恪辰的腿,“爹爹爹爹。”
杜恪辰面容微松,把他抱起,“又淘气了?”
平安摇头,“平安只是想告诉爹爹,你留给平安的书,平安都看完了。”
杜恪辰闻言一怔,他觉得钱若水把平安带得过于拘束,他应该淘气一些,做一些属于他的年纪的事情,而不是一味地博览群书。但是从一个储君的角度而言,平安完全合格,甚至会是太傅们喜欢的学生。
“那爹爹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