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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的掌柜们纷纷跌坐在地上,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钱若水把匕首抵在他的胸口,“方才你都听到了,自己选一个。”
何风面色如常,“随大小姐高兴。”
“你可知我若不处置你,你死罪难逃。平安是什么身份,你心知肚明,为何要冒此风险?”钱若水低声质问。
何风闭上眼睛,“这是云氏族人的宿命,只为了求一线生机。”
“生机?”钱若水大笑,“荒唐,谋逆也叫生机吗?若他是昏君倒也罢了,他虽称不上明君,但平定天下,威名远播,成为一代明君指日可待。夏辞西做出这等糊涂事,你怎么也不劝着,竟然还成了帮手!”
“他是大当家的。”这是唯一的理由,何风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你终是他的妻,你没有义务为云氏承担一切。”
“说得轻巧!我爹这一辈子都在为云氏奔走,我当初一再让他夺位的理由也是为了家族,他好不容易做上帝位,也已经答应了兄长,兄长为何”
“你真的以为他会答应?”何风问她:“他若是真的答应,为何要让夏辞西回京?”
钱若水累了,不想再去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庞统,把何风带下去,等抓到夏辞西一起发落。”
不是真心残忍,而是没有办法。这样办法能最快逼出何风,何风在商社必然还留有他的眼线,她的这一番行径一定会传到他的耳中。他绝计不会因为自己之过,而连累云氏的各大掌柜,而致他们终身残疾。
何风真的出现了,平安也安然归来,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各大掌柜陆续被伙计接走,商社恢复平静,秦仲卿自觉没脸面对钱若水和平安,也悄无声息地出了商社。
“剩下的事,交给朕来办。”杜恪辰轻抚她倦意丛生的脸庞,“你陪着平安。”
她摇头,“让我去见兄长。”
“没有用,这件事他已经谋划了半年之久,且部署周密。”杜恪辰不得不据实相告。
她拧了眉看他,“你明明知道”
“朕以为他没有这个胆量,但还是小看他了。”杜恪辰也不得不承认,他一直认为夏辞西的谋划只不过是纸上谈兵,并不会付诸实施。可不知这趟出行,却给了他机会。
“你故意引他出手?”钱若水胸口起伏,心绪难平。杜恪辰已经知道夏辞西有不臣之心,却把机会送到他面前,让他以为能够谋反成功,也就是说,杜恪辰已有杀他之心。否则,他应该把夏辞西谋逆的种子掐死在萌芽状态,而不是让星星之火燎原,酿成熊熊大火,最后只能是引火烧身。
杜恪辰说:“朕没想到,他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当中必有原因!”
“你只需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引他出手的?”钱若水不容他转移话题。
“倘若朕说没有,你信吗?”
钱若水深深吸气,经过万千磨难,他们之间已经经不起半点猜忌,久别重聚已是艰难,若是再因此生了嫌隙,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夏辞西啊夏辞西,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信。”钱若水还是归于本心,不愿再横生事端。
可良久之后的答复,却令杜恪辰的心情跌至谷底,郁郁难平。可肩头的平安是他此时最好的慰藉,有了平安,就是他最强有力的支撑。
京城,钱府。
钱忠英从管易的口中得到夏辞西谋逆大事,大感震惊。他并不知道夏辞西还有这等手腕,敢调集杜恪辰亲手打造的镇西军为他所为。他对此深感失望,身为如今的世家之首,他并不觉得夏辞西这么做是明智的。何为世家?就是依附于皇权之上,才是世家的生存法则,他从未想过脱离皇权,或者是另立新帝,以维护家门的荣光。当然,除非钱氏一门受到打压,无法在朝堂上立足,钱忠英才会出此下策。但此举的风险极大,不是一等一的世族联合数家大族,并不一定能完成政权的更迭。
是以,从一个权臣的角度而言,利用手中的权势对君上施压,让自己变成无法替代的势力,才是成事的关键。他也正朝着这个方向而努力着,他的门生已遍布朝野,又有两家世族的联姻。下一步,他还有两个庶女也相继成年,可以谈婚论嫁,也可争取不少的支持。
可夏辞西如此沉不住气,和他的性情大相径庭,委实叫人费解。
管易的意思很明确,要钱忠英告病在家,暂停一切职务。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钱忠英与夏辞西过往甚密,他二人被视为同党。不管钱忠英如此撇清,都很难说明他并不知道夏辞西的计划。
“要老夫告病也不是难事。”钱忠英深知此时避嫌最重要,他也断没有为了云氏而不顾钱家的道理,一门之兴亡牵扯太多,他不能因小而失大。“贤侄可否让老夫把夏辞西的一家老小接过来。”
“钱大人,这是谋逆的大罪,夏大人的家眷岂能无事。”
“辞西离京前,托老夫照顾遥遥肚子里的孩子,老夫不能失信于他。既然贤侄不能成全老夫,那么请你一定不要让遥遥知道这件事。”钱忠英是老狐狸,知道如何让管易就范。
“你是说遥遥?”管易说:“倘若大人信得过管某,管某就把遥遥接走。”
第273章:朕该拿你怎么办啊?()
钱忠英被停了职,关起门来,两耳不闻窗外事。
如今正是他撇清的时候,不是他不顾及与夏辞西的情分,而是夏辞西一意孤行,做出谋反这等大事,他就算是想帮他,也要掂量自己的份量。他不仅要顾及云氏,更要保住钱氏,一旦被牵扯其中,那就是灭九族的大罪。夏辞西可以不为钱若水考虑,他却不能。
家老送走管易,进了书房,“大人为何让管大人接走霍氏?这样一来,他的手中有了人质,夏公子他”
钱忠英在案前提笔,“不如卖管易一个人情,日后若是追究起来,老夫也能独善其身。这虽是明哲保身之举,但对遥遥也是大有益处。一来,管易可以把她当成人质,必然不会伤害她,还会细心照顾。二来,管易对她有情,也好顺水推舟,遥遥的下半辈子也有人可以照顾。再说了,若是夏辞西没有谋反成功,管易为了保住遥遥,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有救了。如今老夫还是撇清为妙,没有比管易更适合的人选。”
“那蒋氏怎么办?要不要把她接来府中?”家老又问,夏辞西娶妻蒋氏,霍青遥被接走后,只有她一人独撑夏府,未免凶多吉少。
钱忠英摇头,“蒋氏自有蒋家护着,蒋青彦于今上有救命之恩,不会祸及蒋家。”
“大人要不要请朱家和杨家的人过府商议对策?”
钱忠英仍是摇头,“不必了,你管好府里的人,尤其是那些眼线,不要落人口实。眼下,老夫称病不朝,闭门谢客。“
钱忠英明哲保身也是无奈之举,可他前半生为云氏做了太多,他如今要为钱若水的回归铺路。有了夏辞西这一出谋逆,怕是她回来之后也难以登上中宫之位。
钱忠英称病,朝堂之事由管易和已从洛阳赶回京城的简飒主理,在杜恪辰回京之前,守住京师重地,而后宫交由萧氏暂代,安抚各宫嫔妃,柳太后年事已高,向来懒于掌理后宫诸务,也就趁机全权交由萧氏,卖了萧朗元一个面子。
素馨宫中,柳太后抱着手炉倚在榻上,殿内的地龙烧得正旺,她一身雍容,全然没了在凉州的素淡憔悴,只是她素来娇贵,从不肯委屈自己,就算是有了执掌六宫的权利,也懒得耗费心神。
“萧贤妃还有何事?”柳太后交代完后宫诸事,便阖了双目,颇有几分下逐客令的意思。
萧云卿素来不会讨好,面容端肃,不甚讨喜,“妾听闻陛下要重新迎回钱氏,待剿灭叛军,就会带她回宫。”
柳太后对钱若水恨之入骨,在凉州时因为她,让她与儿子生了嫌隙,脸面全无。她骄傲了一辈子,却被钱若水踩在脚下,这口气让她如何能咽得下。
“她休想入宫,她已是他人妇,连这点礼仪廉耻都不懂吗?”柳太后怒道,“去找朱代还有蒋平,让他们上折子,反对她入宫。”
萧云卿可不觉得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回太后,当年她生下的那个孩子还活着,那可是今上唯一的子嗣。”
柳太后的手炉落在地上,发出铿锵巨响,“你说什么?还有孩子?那孩子是皇帝的吗?别是其他什么人的。”